川岛芳子，晚清肃亲王善耆之14公主，中国最后一代格格，日本侵华浪人川岛浪速的养女，为刺杀张作霖提供情报的汉奸、上海一二八事变的点火人，伪满洲国司令、被东条英机下令追杀灭口的日本间谍……

诸多罪行在1947年10月得到了清算，河北省高等法院判她8项罪名，最后以汉奸罪处以死刑。

然而，为否认汉奸罪，川岛芳子狱中死前曾求助日本养父川岛浪速，让他开假证明救自己出狱，养父却没有配合，这是为什么呢？

（芳子与养父合影）

审判中，芳子否认自己是中国人，否认自己的真实年龄，称1932年一二八事变时，自己不过是个15岁的日本小姑娘，一个15的少女“如何率领几千名部属在沙场上战斗？怎会卖国？”

芳子法庭上把法官问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明知道她在撒谎，却也要证据说话。芳子提出这要由日本养父川岛浪速出证明。

这是芳子死前最后一根稻草：改年龄，证国籍，把出生日期从1906改到1916年，把国籍认定为日本，这样就可以躲过法官所谓的“汉奸罪”了。

（川岛芳子，1906-1948）

不久，她的律师带来川岛浪速的回信，死囚中听到这一消息，芳子大喜，屏住呼吸打开养父的证明，仿佛看到了人生的另一曙光。

然而，养父的证明让她失望了：

“川岛芳子，即华裔金壁辉……6岁起进至我家……成为鄙人之养女……自幼即被一般日本人公认为日本国民之一员。”

养父的证明据实到来，一五一十，即无证明她是日本人，又无说到她的出生时间是1916。这令芳子彻底掉入冰窖。

这就是她的养父所写？

这就是那个6岁收养自己、17岁夺去自己人生贞操、亲手把自己调教成满洲第一间谍、日本第一女特务的养父？

这个终身视为生父、八十大寿上把他感动得老泪纵横的养父，在自己人生的最紧要的时刻，为何不挽救自己？

一连串疑问令芳子不相信这证明——但字迹分明是出自养父之手……

（芳子中文名金壁辉）

“川岛浪速先生曾与黑龙会来往，本身已经被监视居住。”律师告诉芳子，日本宣布投降后，养父也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一不小心就会被联合国定为战争罪犯，他根本不敢伪造文书。”

罢了罢了，人生当绝，诸事无济，准备向这个世界告别吧。

1948年3月25日，川岛芳子被以汉奸罪执行死刑，枪决于北平第一监狱。

死前，他花3万元买了狱吏一张邮票，在背面给养父写下了人生最后遗言。遗嘱要求埋葬自己的方式很奇特，也很苍凉：

（民国邮票配图）

父亲大人，新年好……我时日无多，简直是秋风过后的枯草残花……没人来探过我，也没人给我送过任何东西。牢房中一些从前认识的人，都转脸走过，没打招呼——不要紧，薄情最好了，互不牵连又一生……若我死了，不愿同人埋在一起，请把我的骨头和阿福（芳子的宠物猴）的骨头同埋吧。

想不到我比你先走。

你一定要保重！

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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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参考：李碧华《满洲国妖艳川岛芳子》（人民文学出版社1995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