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史之乱后,唐王朝的开元盛世在逐步的终结。后世的一些学者在评论唐朝富裕的时候。总会提到唐朝大米的一个情况。那就是杜甫《忆昔二首》诗中的那两句著名的写实诗句了:“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经历过开元盛世的杜甫在安史之乱后,追忆开元时代的繁荣情景。还专门写到了关于大米的这一情节。给人的想象,那就是在大唐时代,人人安居乐业。每个家庭中,都有吃不完的大米。在那样的时代中,人民不需要为自己吃什么而担心了。
但也正是突如其来的安史之乱,终结了开元天宝的盛世情景。以至于被人认为,安史以后,大唐王朝走向灭亡。安史之乱的余音将伴随大唐王朝谢幕。这其中,杜甫诗中的另外几句诗,正好可以为后来的历史做一个注解。岂闻一绢直万钱,有田种谷今流血。洛阳宫殿烧焚尽,宗庙新除狐兔穴。伤心不忍问耆旧,复恐初从乱离说。小臣鲁钝无所能,朝廷记识蒙禄秩。
大诗人杜甫自然在生前不会想到的是,他所追忆时代中的那个常见的东西,将会成为后来大唐王朝两次危机的导火索。这就是大米所应发的两次动荡了。这两次动乱,都是在唐德宗时期。
第一次引发的动乱,那就是险些终结唐朝统治的泾原之乱了。
唐德宗建中四年,公元783年,为了平定河北一带的军阀,派遣泾原镇的士兵前去作战。结果应发了泾原兵变。
首先要解释一下这个动乱的背景。安史之乱后,安禄山生前所种下的苦果,终于在后来的唐朝变成了唐朝挥之不去的噩梦。其中,安禄山在生前所担任的三大镇节度使的地盘。在安禄山,史思明这两大主谋被杀后,并没有归顺唐王朝的控制,控制这些地方的人,乃是安禄山生前的旧将。当中,在唐德宗时代决意消灭的对象是河北三大镇。也就是后来所谓的河朔三镇,分别是魏博镇,成德镇和卢龙镇。这三大镇在安史之乱后,就一直不听从唐王朝的调遣和安排。就当时人来说,这三个地方,其实就是河北的独立王国。
为了消灭这些藩镇,唐德宗开始调兵遣将。这对藩镇的用兵过称中,就调动了当时朝廷控制下的藩镇泾原藩镇的士兵,让这些士兵前往河北地方去剿灭藩镇。结果却是事与愿违,这些士兵直接不听从长官的号令,几千人攻破了长安城。得到士兵们暴动消息的唐德宗,只能率领少数人逃走。这次可比安史之乱的唐玄宗出逃更狼狈。以至于后来奉天之难的主谋朱泚在长安城内被作乱士兵要挟,建立了又一个唐朝认定的伪政权。
引发这次变乱的主要原因,就是军人们对朝廷给予恶劣伙食极度不满导致的。这些军人愤怒的一个原因不仅是朝廷给他们吃的饭菜不能咽下。他们千里迢迢而来,随军的家人们也会因此得不到好的待遇。史籍承认,就这些军人到达长安后,给他们的饭菜,是一些很粗劣的米饭,还配上味道难吃的蔬菜。说到这里,也就能想到家属们会受到什么样的饮食标准了。这顿饭菜是点燃军人们怒火的最后一根火柴。
说到这里,大概会有一个疑问了,这些去前线作战的士兵,怎么还带着家属?这个其实也很好理解,安史之乱后,正像是杜甫诗句中说的一样,“岂闻一绢直万钱,有田种谷今流血”。在安史之乱时候,因为战乱,没有人再去种地。许多农田都荒废了,流离失所的家庭自然是不会少的。这些军人家庭自己也不富裕。军人们在出发前,认为只要能到了长安,皇上和朝廷就会给予他们许多丰厚的奖赏。所以就叫上了一些家人,大概是想在朝廷发下赏赐之物后,再让家人们领了赏赐之物再回去。结果来到长安,却发现朝廷一文钱都不给这些即将出发去前线的军队。
就像军人们认为朝廷会发给他们出征前一大批赏赐之物一样。据说,泾原镇的士兵出发去长安的时候,遇到了连天的大雨,加上每到一个地方,又没有好的伙食供应给他们和家人吃,到了长安,又随便给他们和家人一堆不好吃的饭菜。这时,又传来消息说,说皇宫中的仓库有不少的好东西。所以盛怒之下的军人们,决定攻打皇宫。而且从后来的情况来看,此时的皇宫中,还真是有不少的好东西。
除了这个赏赐之物外,我们还会有一个疑惑,既然皇宫中有那么贵重东西,怎么就拿不出一顿好饭菜给军人们吃呢?这要说两方面了,此时就和后来发生的奉天之难和第二次将要发生的兵变一样。在长安所在的陕西一带,在经历过一些列战乱后,这时候的关内大米产量,其实已经不能再满足关内人的对米粮的需要了。比如在奉天之难中,参战的双方都面临断粮的危险。也就是说,在一些时候,长安也会发生粮荒了。而在长安发生粮荒的时候,朝廷会将江淮一带的大米运输到陕西地方去缓解灾情。但是这不能说明这就是给泾原士兵们吃难吃饭菜的理由。此时啊,唐德宗君臣,还真忘记了这件事。唐德宗还有唐朝历史上著名的坏蛋宰相卢杞,正在长安城内折腾,把一个长安城弄得是鸡飞狗跳,怨声载道。
卢杞和唐德宗为了敛财,直接向富人勒索财物。就像后来朱泚在长安城内每日发放无数财物一样。唐德宗肯定是抢了一批好吃的东西,就这点来说,唐德宗还真是活该,还该有奉天之难这样的下场。
这第一次因为吃不上好大米引发的兵变,差点断送了大唐王朝的命运。但很快,就在这次大乱后,没过多久,唐德宗差点又要被暴动的士兵们围攻了。这次还不如上次,上次是外地军队吃不上饭,这次连皇帝的御林军也吃不饱饭了。
唐德宗兴元二年,公元786年,经历了上次泾原之变还未两年,关中地带还未从战乱中恢复,这一年又发生了粮荒。泾原之变时候,长安城内是有粮食的,这次的长安城内也没粮食了。一些长安街道上的行人都面黄肌瘦。更不用说皇宫内的御林军每天吃什么了。因为每天吃不好,一些御林军的士兵开始积蓄起对皇帝的怨恨,甚至有士兵公开表示了对唐德宗的不满。眼看着,第二次兵变就要发生了。
而这场即将发生的叛乱,很快就消失在无形了。就在唐德宗还在惊慌失措的时候,传来了好消息,唐德宗调动的南方的大米,已经随船运到离长安很近的地方了。一听说这个消息,禁军士兵们也欢呼,面对皇帝高呼万岁。但唐德宗没有因为士兵的欢呼而高兴。他来到太子居住的东宫,和太子二人抱头痛哭。他对太子说:“大米运到了,我们父子终于有活路了”。就这一句话,就知道,这场兵变一旦发生,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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