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极简欧洲史》,看看欧洲为什么能成为各个文明赛跑中的领跑者

继续这本《极简欧洲史》,今天要说的是,欧洲历史的权力结构。

我们前面说了,雅典和罗马早期,都是公民社会,而不是臣民社会,国家有难了,需要公民履行义务去服兵役,那相应的,也就要给他们以回报,这个回报,不是“当兵吃粮”那么简单,而是一种政治地位的认可,和政治表达的权利,这就是公民权。公民和国家,不是单向的义务,也不是雇佣关系,而是一种双方面的权利和义务,我给你当兵打仗卖命,那你国家在决策一些事务的时候,就要考虑我所属的社群、经济阶层的诉求,尽可能地兼顾各种利益。这样,就让政权的运作,始终是处在一个受到各种制约的框架下。

因为有这样的底子,所以后来罗马帝国时期的皇帝,还有罗马帝国灭亡后建立起来的那些王国的君主们,虽然也有很大的权力,但不是无限的,他支配他手下的各级贵族做事,也得给他们相应的回报。这里举了一个例子,就是中世纪国王册封贵族的礼仪,被册封的贵族,跪下向国王宣誓效忠,这时候国王要过去拉住他的手,听他宣誓,然后贵族起身,跟国王拥抱,互相亲吻面颊,然后并肩而立。这种仪式,虽然也是象征着贵族对国王的臣服,但可以看出,也有平等的味道,作者解释,这就象征着双方关系的本质:臣属提供的是效忠,而君主提供的是保护。而不光是国王和贵族,贵族和他手下的家臣,家臣再和他的手下,互相之间也都是这种关系,作者说,西欧的统治者和被统治者之间,一直是有这么一种不成文的契约关系。

所以,虽然中世纪的欧洲,也是等级社会,不同阶级之间壁垒森严,社会地位和财富,差异也很大,但是,他们也都有比较明确的权力边界。

除了社会结构,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权力的制衡。具体说,就是政权和教权。基督教有一条重要的理念,记载在《圣经》里,据说是耶稣说的,这句话很有名可能大家都听说过,那就是,“恺撒的归恺撒,上帝的归上帝”。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世俗政治,这是你们君主的事儿,而人的信仰、精神世界,这是归我们宗教界来管的。后来基督教成了欧洲最大、甚至唯一的信仰,从国王到平民都信它,而且教会有自己的组织,所以世俗政权,也需要得到教会的合作,这样,也就不得不让渡一部分权力给教会。所以你看,在中世纪的时候,罗马教皇是很有分量的,一旦他宣布,把某个国王开除出教会,那绝对够这个国王喝一壶。

教皇和国王这种权力斗争,有时候会发展成真刀真枪的战争,给欧洲人造成很大的伤害,而且教廷也没少干各种腐败奢靡、荒唐愚昧的事。但是,教权的存在,它始终充当着欧洲权力格局当中的一极,对政权构成一种制衡,所以我们看,欧洲历史上虽然也出现过那么多各种所谓“大帝”,但他们谁也没有过中国皇帝那种,无上的权威。

可以说,正是各个社会阶级之间的权力边界,教权与政权的彼此制衡,造就了欧洲这种多极化的社会结构与权力结构。各方之间,一旦谁试图打破平衡,就会引起其他方面的反弹,最典型的几次例子,英国革命、法国大革命,还有宗教改革,这都是王权或者教会试图扩大权力踩过界,引发强烈反弹。

在这些不断的斗争中,权力结构也不断优化,国家成为能兼顾越来越多阶级利益的一个共同体,这样,才发展出了各个阶级或地区,选派各自理想的专业人才来作为代表,大家一起商量国家大事的,这种现代民主制度:代议制。

再来说说欧洲的语言。欧洲绝大多数的语言(除了芬兰语和匈牙利语),从大的分类上说,都被归纳入印欧语族,使用印欧语族的民族,在距今五六千年之前,生活在今天黑海一带,后来他们开始向四面八方迁徙,往东的,进入今天伊朗和印度北部,往西的,就进入欧洲。所以印度的梵语、伊朗的波斯语,跟欧洲语言从根源上说,有共同的起源,这个情况是在近代才被语言学家发现的,因为印度人和欧洲人的祖先都说这种语言,所以把它命名为印欧语族。

而一个有意思的事情是,古代的欧洲人并不知道这些,他们因为《圣经》的记载,认为所有人类都是亚当夏娃的后代,那他们说的语言,肯定也是古代犹太人说的希伯来语演变来的。而事实上,希伯来语属于另一个大语系:闪米特语族,包括今天的希伯来语、阿拉伯语,还有一些中东地区的其他语种。印欧语族跟闪米特语族,其实关系离得就比较远了。

印欧语族在欧洲发展了几千年,又分化出三大语系,分别是拉丁语系、日耳曼语系、斯拉夫语系。其中拉丁语是罗马帝国的官方语言,在当时就相当于我们的文言文,日耳曼语呢,就是日耳曼蛮族的语言,那就相当于大白话,随着双方的交流,互相都有很多的单词进入对方的语言,所以这两种语言彼此影响比较深。斯拉夫语,距离他们要远一点,今天的俄语,还有乌克兰语、塞尔维亚语、克罗地亚语这些,都属于斯拉夫语系,主要在东欧。

今天世界上通行范围最广的英语,属于日耳曼语系。在中世纪的时候,只懂日耳曼语而不懂拉丁语的人,被视为没文化的,但随着宗教改革,马丁路德提倡各民族用自己的语言翻译《圣经》,打破使用拉丁语的教廷对《圣经》的垄断,加上当时印刷术的普及,英国德国北欧这些地方的文化也迅速发展起来,有了能跟拉丁语世界相抗衡的,自己的地标性的文化人,比如英国的莎士比亚,据考证,莎士比亚不懂拉丁语,在当时以拉丁语为正统的所谓传统文化人眼里,基本就是文盲一个。

下面再来看欧洲独特的生活方式。

在这个问题上,作者讲得就更简略,就只提了两条线:工业化、城市化。这个过程,作者重点对比了18-19世纪的法国和英国。我们知道在当时,欧洲已经处在技术革命的前夜,本来法国和英国的基础是差不多的,但是法国的农民在革新方面,太保守了,不愿意承受哪怕一点变革的代价,而英国,先是在农业上采用四田轮耕制,就是把土地分成四块,不同季节种不同的作物,通过这个办法实现了农业增产,也就是说,用更少的地养活更多的人,这样为工业革命和城市化,铺平了道路,所以英国率先完成了工业革命,跃居世界头号强国。而英国为代表的西方生活方式,影响力范围,在今天世界上也是最广的。

作者在后记中探讨的一个问题,更值得我们思考,那就是,欧洲为什么能成为各个文明赛跑中的领跑者。

在这作者特意把欧洲文明和中国文明做了一个比较,他认为,中国文明在历史上曾经长期领先于欧洲文明,也对欧洲有过很大很深远的影响,比如四大发明,还有运河的水闸、骑兵的马镫,这些技术都是中国传入欧洲的。还有中国是一个大一统国家,综合国力,那不是欧洲任何一国能比的。那么欧洲完成对中国的反超,靠的是什么呢?作者认为,这就是因为在欧洲,“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是国王的”。注意,这就是关键,也就是我们前面用那么多篇幅讲过的,社会结构和权力结构的多元化。这种社会结构下,各种权力互相制约,国王要给手下的封建贵族们几分面子,贵族在自己的领地上,征税也不能征得太狠,必须细水长流,不能杀鸡取卵。

这样,社会才有弹性和活力,一些新兴阶层,能从各种权力的缝隙间,获得自己的生长空间,比如城市的中产阶级。同样,思想、文化、科学、艺术,也都是如此,没有一个绝对的权威来限制,可以自由发展。而反观中国,皇权一个命令,就能决定一个影响未来几百年的国策,比如明朝皇帝下一个禁海令,中国曾经那么辉煌领先欧洲将近一个世纪的航海事业,说废就废了,而儒家学说,从学术到人的为人处世,都规定得死死的,这就压制了文化和思想的生长,所以欧洲的自由、多元、活跃,还有进取精神,这是欧洲能获得优势地位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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