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文学家来说,诺贝尔文学奖如同文学界的奥林匹斯山,得到此奖犹如封神。作为世界性的文学大奖,诺贝尔奖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世界文学的最高成就。
当然,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唯以获奖论英雄是有失公正的,得了奖并不意味着他的文学成就一定高过其他人,不得奖也不意味着他的文学成就不如人。在一百多年历史的诺贝尔文学奖中,为人津津乐道的诺贝尔遗珠,似乎是永远也无法弥补的遗憾。比如俄罗斯泰斗托尔斯泰与契诃夫、英国大作家哈代与劳伦斯、爱尔兰大作家乔伊斯、奥地利大师卡夫卡与里尔克、法国的普鲁斯特与左拉、阿根廷的博尔赫斯等,各个都如雷贯耳,都是世界文学独当一面的人物。说句题外话,像托尔斯泰、契诃夫、哈代、左拉等是十九世界文学代表人物,不获奖也情有可原,但其他几位不获奖就有点过分了。
当然,成功封神且实至名归的人物也不在少数,比如泰戈尔、叶芝、萧伯纳、T·S艾略特、海明威、福克纳、聂鲁达等等。
评奖永远不会是客观的,更不用说主观审美占大部分的文学了。但在诺贝尔文学奖的历史上,却有四位不是作家的作家成功获奖,让那些耗尽毕生精力投身于写作之中却不得的人羡慕嫉妒恨到吐血。
一、法国,亨利·柏格森
1927年获奖
真实身份:哲学家
获奖作品《创造进化论》
获奖理由:因为他那丰富的且充满生命力的思想,以及所表现出来的光辉灿烂的技巧。
没有接触过哲学的人,或许都不知道柏格森的大名,但提到风靡世界的意识流小说,应该都不会陌生,而意识流小说得以形成的思想基础即来自于此人,可见柏格森对于二十世纪文学的影响是巨大的。
柏格森认为,世界的本体是“生命冲动”,即“意识的绵延”,他强调直觉的重要意义,作家深入到人的内心世界、潜意识,把握理性不能提供的东西,按照“心理时间”结构作品,才能达到真理。他的思想具有强烈的唯心主义与神秘主义特色。
科拉科夫斯基说:“几乎没有一个当代哲学家敢夸耀他们完全没有受到柏格森的影响(不管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
通过一部哲学著作获诺贝尔文学奖,可谓是前所未有的,虽然对哲学、文学都产生重大的影响,而且文笔优美,但毕竟不是文学作品,不过对于其他受他影响的作家来说,应该也是服气的吧。
二、英国,罗素
1950年获奖
真实身份:哲学家
获奖作品:《哲学·数学·文学》《西方哲学史》
获奖理由:表彰他缩写的捍卫人道主义理想和思想自由的多种多样的意义重大的作品。
同其他深居简出、老学究似的哲学家形象不同,罗素是一个活跃的学者,积极参与社会活动,成为非常有影响力的学者。
他不仅在哲学、逻辑和数学上成就显著,而且在教育学、社会学、文学等许多领域都有建树,是全能型学者。罗素的散文在英国文学中享誉甚高,这也奠定了他作品的文学性,当然,能够获奖绝不仅仅这么简单,正如瑞典文学院所评:罗素的哲学与诺贝尔的看法是近似的,他不但接受怀疑论,而且都有乌托邦理想,并且由于对当前时局的共同忧虑而共同强调人类行为的理性化。
三、英国,丘吉尔
1953年获奖
真实身份:政治家
获奖作品:《第二次世界大战回忆录》
获奖理由:由于他在描述历史与传记方面的造诣,同时由于他那捍卫崇高的人的价值的光辉演说。
丘吉尔的这部回忆录,洋洋洒洒360万字,相当于中国四大名著的总字数,全书六卷,展现了战争的起因和各个国家错综复杂的矛盾以及战争进程的各个阶段、重大的历史节点,涉及到多国政治、军事、外交、经济意识形态等方面,可谓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百科全书。书中史料丰富翔实,有极高的史料价值。
以文学作品观之,回忆录得益于素材的特殊性,能够创造出其他作品很难企及的世界格局与大手笔,丘吉尔的历史思想智慧、真实历史人物的描写都通过散文般的笔法呈现出来,当真是一部世界性的著作。作为政治家,丘吉尔极强的演说才能也得到了尽致的展现。
人道主义,是二十世纪前期最为光彩的主题,或许从某种意义上讲,丘吉尔通过政治家的身份,将文学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
四、美国,鲍勃迪伦
2016年获奖
真实身份:民谣歌手、作曲家
获奖作品:《随风飘荡》等
获奖理由:用美国传统歌曲创造了新的诗意表达
能让全世界作家与明星都眼红的人,无疑是鲍勃迪伦了,作为歌手明星,他已经确立了自己在世界歌坛上的重要地位,格莱美、奥斯卡、普利策等大奖拿到手软,而最终他却一骑回马枪杀入文坛,将所有作家都梦寐以求的诺贝尔文学奖收入囊中,真是没有天理了。
正如他自己在获奖感言中所说:“被授予诺贝尔文学奖是我从来不敢想象或者能期待的事情。”并且一直在问自己:“我的歌曲创作是文学吗?”
事实上,作为一种音乐形式,民谣摇滚乐倡导自由精神,表达青年一代的情感和愿望,以及他们对人生、社会的看法,而在这一点上,歌曲与文学是相通的。基于此,鲍勃迪伦的民谣歌词创造,富有文学性和哲理性,运用一些隐喻、象征等手法,对摇滚乐与歌词创作都提高到一个新的水准。
或许鲍勃迪伦与丘吉尔一样,他通过音乐这种流行形式,极大地发挥了文学的影响力。
鲍勃迪伦诗歌《时光慢慢流逝》
山中的时光静寂缓慢,
我们坐在桥畔,在泉水边散步,
追寻野生的鱼群,在溪水上漂浮,
当你置身尘外,时光静寂流逝。
我曾有个心上人,她娇小、美丽,
我们坐在她家的厨房里,她妈妈做着糕点,
窗外的星辰闪烁高悬,
时光静寂流逝,当你找到你的心爱。
不是没有理由搭一辆货车去小镇,
不是没有理由再去那集市。
也不是没有理由再来来回回,
不是没有理由去每个地方。
白日的时光静寂缓慢,
我们注视着前方,努力不使之偏向,
就像夏日的红玫瑰逐日盛开,
时光静寂流逝,永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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