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泉州有一“神童”七岁便能赋诗作文,连中会元、状元,但中状元后却没有被授予官职,他就是庄际昌。
庄际昌(1578-1629),字景说,号羹若,初名梦岳。祖籍永春湖洋庄厝,生于泉州晋江。其先祖、宋兵部侍郎庄夏建府第于泉州庄府巷(今泉州酒店内),即举家迁泉。
庄际昌
相传,庄际昌出生时,其曾祖、浙江按察司佥事庄用宾梦见右都御史张岳来庄府拜访,故初名梦岳,应试时改名际昌。
庄际昌年少颖慧,过目成诵,品行端庄,远近闻名。少时在晋江读书,年略长转回永春读书,恢复原籍,参与永春县童子试,为知县陈见龙所拔取,并“许以大魁”。十五岁时,誓言要把秦朝烧毁的《诗经》重新搜集完整。
万历三十八年(1610年)起,庄际昌为收集失散于民间的《诗经》,流落到一个村庄数年。该村大户毛名震,本是秀才,十分欣赏庄际昌才华,于是将十九岁女儿嫁给际昌。从此,庄际昌住在岳父家潜心学习。
庄际昌
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九月,经永春县学推荐,庄际昌参加乡试,中乙卯科第九名举人。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春,庄际昌连中会元、状元,成为明朝惟一连中会元、状元的福建人,亦为泉人科甲“破天荒”。
庄际昌中状元前,泉州有一传言“五眼开,状元来”, 之前黄凤翔、李廷机、杨道宾、史继偕、庄奇显5人先后得榜眼,到庄际昌果然夺魁。泉州还有一句谶语“梅花开,状元来”,当地著名的梅花书院(一峰书院)有一块梅花石,当年突然开花了,庄际昌应谶高中状元。
庄际昌状元祠
庄际昌中状元后,因其廷策试卷误书“醪”字为“膠”,数目字又误写,且卷面稍有涂注。科臣杨涟认为:“以状元而有别字,必三百人皆不识字乃可;以状元而洗补,必三百人皆曳白乃可。” 庄际昌被人指摘,遂以进士回籍,未按常例骑马游街三天,他未受职就请假归里。
庄际昌状元卷虽有瑕疵,但他针对当时社会现状提出的整肃朝纲、轻徭薄赋的对策,深得神宗皇帝赞许。天启元年 (1621 年) ,补授翰林院修撰,参加编修国史。
天启三年(1623),庄际昌任经筵展书官、值起居注,编辑《六曹章奏》《光宗实录》。书成后,熹宗赐白金和文绮,加俸一级。又奉派出使册封赵藩王,藩王赠送他珍宝,际昌坚决辞谢说:“王臣公开笼赂,国法如何维护?且行贿受贿成风,我有何面目回去见乡民!”
《泉州府志》《晋江县志》关于庄际昌的记载
天启五年 (1625 年) ,际昌任会试考官。考试之日,试题迟迟未发,主考就让人传呼外帘官。庄际昌坚持不可,认为“内外之防,祖制也。此防溃,则众制尽溃”。当时宦官魏忠贤操纵朝政,主持考试官员多是魏氏私党,常在考场营私舞弊,际昌守正不阿,坚决不与其同流合污。后来管理撰写诰敕,两次拒绝魏忠贤私请,魏忠贤对他恨之入骨。
当时编修陈子壮触忤魏忠贤之流,被削去官职回原籍。同僚好友怕得罪魏忠贤都不敢前往送别,魏忠贤还命东厂爪牙监视到陈子壮府第造访之人。庄际昌不顾“侦者盈门”,单独前往陈家慰问。有人担心他因此遭受不测,庄际昌坦然说:“苟得藉此去官,吾愿也。” 不久,庄际昌弃官而去,乞差归里。
永春锦绣山
天启六年(1626年)秋,庄际昌复职,参与会修《三朝要典》,魏忠贤横加干预。庄际昌不满地说:“是何原因定要把国史当作刑书?”魏党假借圣旨罢斥庄际昌。
庄际昌回乡后,又归籍晋江侍奉父母。当年冬天,海疆不宁,大家富户大多远逃外地。他则约定乡邻,编队巡逻,消息相通,守望乡里。他看到家乡水利工程由于年久失修,造成旱涝多灾,便捐巨资修筑,扩建堤坝,工程规模扩大三分之二,使四十二乡田地得以灌溉,里人历代受益。
崇祯元年(1628年),魏忠贤伏诛,庄际昌被起用为右谕德(掌赞谕规谏太子,从五品)。赴任途中,又被擢升为左春坊左庶子(掌记注、撰文之事,正五品)兼翰林院侍读。同年,崇祯皇帝下旨封赠庄际昌父母,圣旨仍保存在晋江市档案馆。
永春庄际昌故居
到京后,崇祯皇帝赐以镪楮、珍膳,授记注官。在职期间,庄际昌“秉笔记言,五漏入侍,率二鼓方罢”,劳累而不顾休息,故名声日隆,深受好评。后来又任国子监祭酒(从四品)。
崇祯二年(1629年)二月,庄际昌因劳累过度,病故于京都官邸。皇帝闻讯后深表哀悼,特赠其詹事府少詹事,归葬晋江青阳本乡孙厝头。
庄际昌文思敏捷,援笔立就,曾登武夷山、游桂林,选幽探奇,所到之处皆作诗一首。著有《羹若文集》《霞栖藏稿》《云台藏稿》等。
晋江庄氏家庙
为纪念先贤,后人于清乾隆间在泉州府文庙西侧建造“庄羹若祠”。
泉州庄氏英才辈出,历史上登进士第者96人,明清两朝庄氏共有文武状元4人、榜眼2人,堪称盛族。庄际昌不畏权贵、回馈桑梓的故事,更是为世人所传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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