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和佛赏花去

张作霖一向出手大方，花钱没数。郭松龄倒戈反奉，京城名记邵飘萍在报纸上大批张作霖是人民公敌，张作霖怕舆论激起民愤，一次性汇给邵飘萍大洋30万。民国初期的一万大洋相当于如今的200多万元。这也是近代史上最昂贵的封口费。还有，日本人出兵帮助张作霖剿灭郭松龄，事后张作霖亲自携带500万大洋酬谢日方有关人员。但是，张作霖是个非常细心的人，而且是个老江湖，很难欺骗到他。

据张学良晚年回忆，大帅府光厨师就70人。帅府设有内账房。帅府的一应开销由内账房拟好票据，交由专职秘书，再由秘书报给张作霖。张作霖用一支朱砂笔批示。张作霖既不写同意，也不写已阅。而是画一个红圈。因为张作霖草莽出身，念了不到两年的私塾，后来成为奉天省督军兼省长，乃至后来的北洋政府最后的国家元首，张作霖为了不失脸面，就尽量不写或少写，当遇到题字请求时，就让副官或秘书帮助提词。题字时他十分谨慎，不但对词语反复斟酌，下笔时也写了一张又一张，从中选出自己满意的才出手。张作霖手迹存世极少。笔者在辽宁省档案馆看过，一份张作霖的批阅公文手迹，张作霖错将“记大过”写为“计大过”。

哪怕是几十万大洋的票据，张作霖也从签字和盖章，就画一个圈了事。日子久了，这位秘书就有点动心了。他仔细揣摩大帅如何画圈，并加以练习，可以做到百分百的相似。终于有一天，他下手了。精心填好了一张几万大洋的票据，也用自己买好的朱砂笔画了一个圈，然后去银号取钱。银号掌柜看到票据后说，稍等我去取钱。秘书正心中窃喜时，来了一群士兵将他五花大绑地押到张作霖处。

秘书不服，一口咬定是张作霖画的圈。张作霖大笑说，我要你小子死个明白，我确实不知道有没有这笔钱，但我知道这个圈不是我画的。说着他把手中的朱砂笔往桌上一掷，秘书眼睛都直了，朱砂笔直挺挺地立在桌子上。难道朱砂笔长腿了？张作霖不慌不忙地说，这笔中间有根钢针，我画圈处有针孔，银号掌柜见到这种记号的票据才会付账。随后下令将秘书拉出去枪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