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孩子生天花,康熙结合满汉医术,解决民生大问题

满族家有个老风俗,小孩生花出疹子,常好在孩子胳膊上别块小红布条,门上挂块小红布,做个标识,让邻居知道。传说,这是康熙帝留下来的。

康熙帝巡访吉林乌喇,兴致一直很高,单单要启驾回京时,有些不痛快。随臣们知道,康熙帝肯定有心事,都不敢打扰他。康熙帝为啥不痛快呢?原来,前一天康熙帝到乌喇南面的小白山去看建庙情况。这里经康熙帝恩准,要在小白山建庙,望祭长白山。工程刚开始,旗兵成千,热闹得很康熙帝去时只穿朝服,没打皇帝的旗伞盖,谁也没认出来。君臣走呵走,走过两个屯,看见野地里,扔不少谷草把。细一瞧,草把里卷着死孩子,有的还半露着红身子,惨不忍睹。康熙帝久居深宫,还是头次见到野尸。他下了马,问将军衙门跟随来的一个笔帖式,随人忙禀告:“圣上,乌喇岁岁闹‘山达哈’,已蔓延多时。”据说,康熙帝幼年时也出过天花,尝过天花的苦头。临幸吉林,在故乡见到这种惨景,真是心如刀搅。这时,又有三三两两住户,来扔刚病死的孩子,啼哭悲切,催人泪下。

康熙帝再没心思去小白山赏景了,上马说:“回宫!”说着君臣几个默默回来了。

康熙帝回到行宫,心情十分不平静,坐不下,站不住,书读不进,茶咽不下。提笔刷刷刷地疾书“凄凄惨惨戚戚”几个大字。写来写去,写了好几张。有的是汉文,有的是满文。正巧,巴海将军进宫,叩见皇上,见桌上写的字,莫名其妙。巴海汉文不深,以为康熙帝在练字呐,没在意。

康熙帝逗趣地问巴海:“老将军,朕此次东巡,可谓万民同乐?”

巴海得意地说:“圣驾东巡,万民共欢,乌喇生辉!”

康熙帝摇头,巴海闹了。康熙帝不吭声,捡起自己信笔写的条幅,交给巴海,然后走进内室去了。巴海捧着条幅,瞪着眼睛看,还闷在葫芦里。

第二天清早,巴海急匆匆去行宫,想找跟皇上的随臣摸摸缘由。正巧,在殿前跟一个人撞个满怀,一看正是要找的随驾大臣。他是巴海父亲沙尔虎达的老友,昨晚见皇上不悦,又见康熙帝的字,也替巴海捏把汗,想问个究竟。两人悄悄进入偏殿。巴海刚要问,大臣就说:“将军,皇上写六个字是摘自宋朝词人李清照《声声慢》一词。难道乌喇出什么事啦?”巴海着急地说:“没,没有啊,兵也练了,船也造了,旗民饷银也发了。”“你打听打听,圣上问了,就照实说,会念你两代功臣宽恕你的。”

巴海回到将军衙门,找到了两个笔帖式,细打听,才知康熙帝到小白山,得知“山达哈”在乌喇蔓延的事,心里着急。

巴海觉得挺委屈,从太祖、太宗起,将军管文武,哪听说管治病呢?满族自古不信郎中,有病叫叫魂,重了请萨满,死于“山达哈”,那是公鸡打鸣一常听到的事啊!

康熙帝在行宫里,召见了很多王公、贝勒,连打牲衙门的总管也召见了。巴海心里象揣个兔子,走进行宫一看,还好,圣上没有动怒,还赐坐了呢!皇上说:“老爱卿,你还记得九年前,朕在承德问你的话吗?”巴海连连说:“记得,记得。”康熙帝说:“朕那时问你:“民安否?你说安;体壮否?你说壮。现在如何呢?”巴海一听,连忙伏地请罪,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康熙帝一把扶起巴海说:“此事朕也有责,你坐着慢慢讲吧!”巴海这下也壮了胆,说:“恕奴才直陈,山达哈乃天灾非奴才之力可及。”康帝说:“山达哈是天灾,但可用药力诊治,乌喇流人中可有郎中?”

巴海说:“这……奴才不知。”

康熙帝问:“为何不访一下?”

巴海打一个唉声,说:“奴才管文管武不知还要管医,难呀。”

康熙帝有些生气了,说:“将军乃百姓之父母,哪能不管黎民的性命?”

巴海一听这话,又要下跪请罪,康熙帝叫他上座,说:“此乃几朝陋习,并不怨你。巴帅,陪朕到小白山去一趟好吗?”

康熙帝带着御医,由巴海引路到乌喇南边一个小屯。有两家孩子正出花。康熙帝要进去,巴海和随臣苦劝,康熙帝还是挨家进去了。他让御医诊脉开方,留下不少草药。康熙帝告诉巴海说:“为防止疾病蔓延,以后凡有病的家都要门外插旗作标识。朕闻西域民方,用蚕蜕、大麻子、萝卜缨捣碎搓前后胸,可催出花。”此后,东北各族治小孩痘疹,常用这个土方,甚为有效。据说是康熙帝当年留下的。

康熙帝去探过病的两家病孩出花很快好了,人们都说,康熙皇上访民宅,冲散了瘟疫。后来,凡有病儿家门前总要挂红布,小孩身上也别一块红布,表示可以免灾难,邻人知道了,也就互串门了,可以防止蔓延。康熙帝启驾前,下了一道旨,御医晚几天,协助在流民中荐选郎中;并奖励汉族郎中行医,厚礼款。

从康熙年间起,吉林乌喇才有了汉人开的草药堂。保卫雅克萨城,打败罗刹后,巴海和萨布素到承德行宫报捷,康熙帝问的第一件事仍是治“山达哈”。这件事他还一直放在心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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