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私兼顾,为人善恶——卫罐

在西晋初年,卫罐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卫罐字伯玉,河东安邑人。卫十岁丧父,尽孝道超过常人。他性格正直、沉静,善辨事理,以明智多识、清廉公允著称。他继承了父亲的爵位阌乡侯,二十岁为魏尚书郎。当时魏法苛严,母亲陈氏时常担心他触犯律条,于是他就请求调职得徙为通事郎,又转为中书郎。当时权臣专政,卫璀在权臣之间周旋,不亲不疏,在官场十年,以胜任职守受到称赞,累迁至散骑常侍。陈留王即位,拜为侍中,持节到河北慰劳。从此参与决定大事。几年后转为廷尉卿。卫明习法理,每次处理讼狱,无论大小案件都能判得合情合理。

司马昭派邓艾、钟会伐蜀时,卫璀以廷尉卿身分持节监督伐蜀军,执行司西军务,拨给士兵千人。平蜀以后,邓艾即承魏主旨意,指派任命蜀国的君臣。钟会以邓艾专权为借口,秘密与卫罐上奏邓艾在蜀作为。皇帝下诏用槛车将邓艾送往京城治罪,钟会这时已心怀不轨,他就派卫罐去逮捕邓艾,卫罐知道钟会想害自己,然而没理由拒绝,就在夜里来到成都,通知邓艾所统帅将领,说皇帝有诏逮捕邓艾,其余的人一概不问。若投奔官军军营来的,爵位赏赐和原来一样,敢有不来者,诛灭三族。于是,到天亮时,诸将都投奔了卫罐,只有邓艾还蒙在鼓里,在帐内大睡。天亮城门打开,卫罐坐着使者的车,径直来到成都殿前。邓艾还在床上未起,父子俩就一起被捕了。邓艾的部下将领觉得邓艾并没有什么罪过,就打算营救邓艾,各持兵器赴卫罐军前。卫罐不带一个卫兵,亲自出来迎接,并假装已写好了表章,将罗列邓艾的罪行上报,诸将信以为真,都退回去了。

不久钟会也到了。钟会请邓艾部下诸将胡烈等出来议事,趁机逮捕了他们,关押在益州官府,遂即举兵反叛。当时士卒思归,大多不想跟着钟会造反,因而内外骚动,人情忧惧。钟会留住卫罐,商量对策,实则打算挟持他一起造反。他在木版上写了“欲杀胡烈"几个字,举起来让卫罐看。卫罐不同意,两个人各怀心腹事,因而互相猜疑。卫罐到厕所去,碰到胡烈原来的给使,就偷偷地让他到三军中大肆宣传,说钟会要造反。

钟会逼卫璀一起造反,但卫罐一直模棱两可,态度嗳昧,二人一夜未睡,各将刀横放在膝上,以防万一。外面诸军已暗地准备攻击钟会,因卫璀还在钟会的心手中,而不敢动作。钟会也看出外面似乎军心不稳,就让卫罐出去慰劳诸军。这是个很好的脱身机会,卫璀心里想出去,但为麻痹钟会,故意说:“您是三军之主,应亲自去慰劳。"钟会说:“您是监司,您先出去,我随后出去。"卫璀又推辞说自己头晕病发作了,一站起来就摇摇晃晃倒在地上,但他还是答应出去劳军。到了外面的解舍,卫璀猛灌了几口盐汤,然后便呕吐起来。卫罐平时就病歪歪的,这么一吐,更像得了重病。钟会派亲信和医生去探视,都说他病得不轻,钟会因此便无所忌惮了。

天黑以后,殿门关闭,卫璀写檄文将钟会谋反的事宣告于诸军。诸军本已打算举兵攻打钟会,这回有了由头,于是黎明时,一齐向钟会发起进攻。钟会率左右士卒抵抗,终于被诸军击败。只有帐下数百人随着钟会绕殿奔走,其余的全被诸军杀死了。卫罐部署诸将,军心这才安定下来。

灭蜀平叛以后,朝廷准备奖赏卫罐。卫罐说,平蜀是诸将帅的功劳,邓、钟二将专横跋扈,自取灭亡,自己虽然出计献策,而无拔旗斩将之功,坚决辞让不受封。最后朝廷授予他使持节、都督关中诸军事、镇西将军等职衔。不久他又迁都督徐州诸军事,镇东将军,增封茁阳侯,以余爵封卫璀的弟弟卫实为开阳亭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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