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金庸、李咏——人间至味是清欢

金庸死了,从此刀剑如梦;李咏死了,非常6+1成绝响。

金庸的死既在清理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毕竟94岁高龄了。李咏的死却让人感到突然加震惊,毕竟才50岁的年龄。

古人和今人对"死"这个字眼发明很多隐晦的说法,什么逝世了,驾鹤西归了,停止思想了等等,其实死就是死,何必那么遮遮掩掩的呢?

不肯言死的人是懦夫,不愿意想长久的事,等于没有活明白。不敢谈死的民族肤浅不深刻,没有希望。

据说李咏的葬礼只有八个人参加,很钦佩李咏对待后事的态度——来到这个世界时除了亲人,谁会注意到你?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除了至亲的人,其他人与我何干?

李咏的老婆哈文是回族,全世界几大宗教,对死亡的态度惊人的相似:对今生淡然处之,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对来世却是热烈向往,今生的追求,来世的永远。

话有些说远了,衔接上文,金庸的死,没有给我多少振动,李咏的死,却让我感慨万千,因为我也是奔五的年纪。说真的,周围好几个同龄人,甚至30多岁,就突然离去了。

人到中年,才知道来日并不方长。

意外和明天,不知哪个先来,所以,人到中年,对自己的健康问题千万要重视,提早防范,精心呵护。

想一下,有车一族对自己的爱车精心保养,对自己的健康,难道更不应该精心保养吗?

不得不承认,人生实在是苦多乐少,人一生下来,就为了受苦的,生老病死爱别离,样样皆苦。少时读不懂《菜根谭》,觉得都是封建糟粕,太过唯心,如今好像懂了,越品越有味,觉得许多都是至理名言。以前对佛教非常抵触,觉得太过消极,现在觉得佛教的教义对人生的虚妄解释得还是很厉害的,可谓淋漓尽致。

圣经上说,“少年人哪,你在幼年的时候当快乐。在幼年的日子,使你心欢畅,行你心所愿行的,看你眼所爱看的,却要知道,为这一切的事,上帝必审问你。”

想起圣经这段话的时候,彼时我正在流泪,痛苦不堪,为了拔掉一颗残牙,牙医用各种可怕的工具在我嘴里东拉西拽,可能是麻药的效力不到位吧,我疼得死去活来。

人从生下来,就伴随着母亲生产时的痛苦,只有少年短暂的欢愉,然后就是各种红尘之苦,到了最后,还要免不了受疾病折磨,受手术刀之苦,然后进火化炉。

生有何欢,死又何惧,这话说得太到位了。只是,生要有价值,死要得其所。人到中年,如果猝然离世,上有高堂,下有幼儿,这就是没有价值的生,不得其所的死。

梁漱溟认为思考问题有八重境界,我认为人活着也可能有八重境界的活法。我最理想的活法,应该是这样的:

有一种生活,活在盼望之中,严谨自律,清心寡欲,不悲不喜。也即,热情洋溢地盼着,如履薄冰地活着。

无论欢乐还是痛苦,都带着将死之心承受着。人间至味是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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