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立早闲人(白马晋一原创团队成员)
南朝宋史学家裴松之在注《三国志·孙破虏讨逆传第一》中有一句话,很让人玩味,即孙坚於兴义之中最有忠烈之称,若得汉神器而潜匿不言,此为阴怀异志,岂所谓忠臣者乎?吴史欲以为国华,而不知损坚之令德。裴松之喜欢在每每评说之时,喜欢从表面看问题后还意犹未尽加了些话。裴松之或言外之意或主观臆断地认为吴人以孙坚得玉玺为吴国得到上天眷顾之象征,故捏造此事却无意中损害孙坚的名声。因此,天下人就以是否得到并私藏传国玉玺来判断孙坚对汉室的忠诚度。
董卓未入洛阳之前,大汉王朝虽然腐败昏暗,还尚且保留着几分纲常礼法;自董卓带兵进京城,诛大臣、废皇帝、弑少帝、缢太后、专朝政,把大汉王朝搞得乌烟瘴气,彻底礼坏乐崩,成了名副其实的乱世。而乱世正是孙坚这类人物的绝好舞台:不守规矩、果于杀戮,不拘一格,可以将他的果敢、残酷和狡黠发挥的淋漓尽致。当山东各路诸侯纷纷起兵讨伐董卓之际,历史再次给了孙坚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扬名立万、占据地盘,割据一方,最让人出乎意料是得到传国玉玺。以获得并私藏传国玉玺为根据,就认定或污蔑孙坚狼子野心,承受不起“忠烈”之美名。其实,这样的认识和裴松之一样,犯同样的错误,只从表面看问题而未透过表面看到本质。
原因如下。
首先,要认清一个问题,即传国玉玺在乱世应由谁保管。孙坚偶得玉玺一事,并非空穴来风或无端捏造。纵观东汉三国,传国玉玺的流转全过程:首先,汉继帝刘盆子拱手给汉光武帝刘秀;其次,袁绍入宫诛杀宦官,段珪携帝出逃,玉玺失踪;再次,孙坚率军攻入洛阳,找到玉玺,交由其妻吴氏秘藏;从此,袁术拘吴氏,抢夺玉玺;最后,袁术死后,荆州刺史徐璆携玉玺至许昌献给曹操,传国玺重归汉室,回到汉献帝刘协手中;另外,汉献帝刘协禅让,被逼交给魏文帝曹丕;除此之外,魏元帝曹奂禅让,被迫交给晋武帝司马炎。
从玉玺的流转来看,说明玉玺没有一直被埋没在洛阳的废虚中且孙坚有得到过并私藏过玉玺。但孙坚私匿玉玺并不能说明孙坚有“阴怀异志”。毕竟此时天子远在长安,朝延仍掌控在董卓手中。再说,关东各诸侯蠢蠢欲动,各怀异心,天下即将四分五裂,焉有乱世英雄可值得托付玉玺。另外,孙坚投靠袁术,袁术倚仗汝南袁家“四世三公”的声望,称王争霸的野心不小。即便孙坚无据有玉玺之心,也得将玉玺交由袁术。这样将助长袁术的野心,其后果更是严重,更为可怕。
接着,要明白一个现状,即杀人谋私利还是杀人为国家。孙坚从长沙北上讨伐董卓,途经荆州和南阳时,分别杀荆州刺史王睿和南阳太守张咨。可是孙坚杀王睿张咨,却未占领荆州和南阳,继续北上讨董。王睿张咨虽有心讨董,算是反董联盟的一分子,但不是真心讨董,借讨董名义解决个人私怨,争抢地盘。在讨董联盟中,有且只有孙坚一人是真正且真心讨伐董卓。再者,反董联盟中,并非铁板一块,不同的派系,不同的利益,不同的矛盾,甚至连袁绍袁术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弟间的矛盾也是不可调和。
最后,要看全一个过程,即讨伐董卓,谁最卖力气。在讨伐董卓,孙坚的言行举止可圈可点。特别是孙坚是反董联盟中唯一一个拿自己的家当跟董卓火拼并且获得胜利的人。更何况,孙坚在洛阳的所感所为,足以证明孙坚的忠烈。孙坚所感,即坚叹曰:“帝星不明,贼臣乱国,万民涂炭,京城一空!”言讫,不觉泪下。孙坚所为,即孙坚救灭宫中余火,屯兵城内,设帐于建章殿基上。坚令军士扫除宫殿瓦砾。凡董卓所掘陵寝。尽皆掩闭。于太庙基上,草创殿屋三间,请众诸侯立列圣神位,宰太牢祀之。
孙坚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向世人及后人展现其忠君爱国的真英雄真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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