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之于中国,既是母亲河,也是一条灾河。一旦黄河发生泛滥或者决堤,往往赤地千里,百姓流离失所,不亚于一场大型战争带来的苦难。
历朝历代的统治者为了治理黄河,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成效却很一般。这主要是因为黄河含沙量太高,导致河床越来越高,必须经常性的疏浚淤泥。
黄河全长数千里,在技术水平落后的古代,疏浚难度可想而知。于是,就有人脑洞大开,开始尝试一些黑科技。比如,宋神宗年间,一个名叫李公义的人发明了铁龙爪。
所谓铁龙爪,就是用铁器制成爪形,以绳子系在船尾沉入水底,船开动之后,铁龙爪就搅动泥沙,这样来回几遍之后,河床被搅动,水位也就相应的上升。
宦官黄怀信听说后,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但嫌铁龙爪太小,又告诉了王安石。王安石很高兴,让黄怀信和李公义一起对铁龙爪进行升级。于是,更为强大的浚川杷诞生了。
浚川杷采用八尺巨木,再在巨木上安装二尺木齿,上面用巨石压着,沉入水底。巨木的两端系上大绳连接在大船的绞车上,就可以在河底来回搅荡,达到疏浚河床的目的。
浚川杷造成后,有过治理黄河经验的人都说不可行:如果水太深,则浮力很大,浚川杷沉不到水底,即使勉强沉到了,力量极其微弱;如果水太浅,一旦遇上石头,根本搅不动,而且浚川杷在水底下很容易翻转过来,所谓的浚川杷就是个儿戏。
王安石不信邪,在宋神宗面前力挺浚川杷。尽管反对声一片,宋神宗还是相信了王安石,让王安石先找条河试下,试验任务落到了一个名叫范子渊的官员身上。
经过试验,浚川杷确实作用甚微,还不如传统的肩挑手抗。但范子渊为了巴结王安石,也为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将浚川杷的作用夸大,力证可行。
王安石大喜,立即奏请宋神宗设立疏浚黄河司,以范子渊为都大提举,李公义等人为僚属。于是,黄河上多了一支特殊的船队,每天来回往复,却没看到捞出一筐泥沙。
客观来说,浚川杷的思路并没错,可惜科技水平跟不上,既不能造成大型的铁杷,又不能将淤泥捞上来,反倒扰了河底小鱼小虾的清梦,破坏了黄河的生态。
数年之后,王安石变法被终止,疏浚黄河司也被撤销。人们悲哀的发现,除了那些主管官员赚得盆满钵满,黄河还是一如既往的泛滥,老百姓还得依靠人力去和黄河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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