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刘文彩是民国时期四川西部地区恶名昭著的大地主,因其生前横行乡里、作威作福,被老百姓称之为“刘老虎”。他生前共娶了一妻四妾,其中五姨太名叫王仁清。王仁清直到2003年才去世,晚年被人们称为“中国大陆最后一个五姨太”。
鲜为人知的是,王仁清虽因刘文彩最疼爱的小老婆而倍受株连,但她无论遭到人们多少白眼和斥骂,仍自始至终坚称刘文彩对她好,是除父母之外世上最爱她的人。
王玉清1911年出生四川省大邑县安仁镇蔡场乡,其父经营一家糖果作坊,但只能勉强维持一家人的生活。王玉清从小聪明伶俐,个头虽不高,但生得眉清目秀、娇小玲珑,到了十五六岁时,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成为远近闻名的一枝花。
一天,王玉清和两个女伴一起在路边玩耍,她们来到一条一米多宽的沟边,比赛跳沟,几个路人经过这里,也驻足观看。
两个女伴先跳,但她们试了几次都不敢跳,王玉清却大胆地跳了过去,而且是连续跳了好几个来回。最后一次,她踢落了个大石头到沟里,把一条藏在草丛中的大水蛇惊得一下子蹿了出来,把两个女伴吓得尖叫着跑个老远。王玉清见了不但未跑,反而随手捡起沟边的一根棍子,不慌不忙地把大蛇打死,还用棍子把死蛇挑起来,对跑远的两个女伴说:“都打死啦,快过来,有啥子怕的嘛!”
看到这里,路人中一个头戴瓜皮小帽、身穿青布长袍人,用手指着王玉清对身边的随从说:“这么妹儿胆子真大,又是穷人出身,拿来经管家务,保险稳当。”
王玉清不知道,这个看上她的人就是解放前后臭名昭著的恶霸地主刘文彩。
后来,刘文彩让王玉清的表哥出面作媒,向王玉清的父母提亲。侄儿给女儿脖子上系红线,王玉清的父母自然同意。
1936年,25岁的王玉清嫁给了52的刘文彩,成了他的五姨太。
刘文彩的原配夫人吕氏,已于1917年病死。
二姨太杨仲华为刘文彩生下四男三女,但因与三姨太、四姨太不和,并未与她们同住,而是独自住在成都文庙后街公馆,1953年病死。
三姨太凌君如结婚前是风尘女子,1943年被刘文彩撵回宜宾娘家。
四姨太梁慧灵也于1943年与刘文彩离异。
也就是说,王玉清自1936年嫁到刘家后,实际上只与前面三位姨太太共同生活了七年左右。从1943三姨太、四姨太离开直1949年刘文彩病死,这6年中实际上只有王玉清这一个名义上的老婆。
刘文彩虽然荒淫无度,一生曾与数不清的女人有染,但对王玉清是非常疼爱的。他不但曾为王玉清买来一辆当时颇为先进的轿车,还为她的娘家购置了80亩地,修筑了上千平方米的青砖瓦房,这座房子被当地人称为“王公馆”。
王玉清嫁进刘家不久,就开始修建新公馆。来之后,亲自主持修建了刘文彩之弟刘文辉的公馆和文彩中学(即今安仁中学)。当时王玉清想读书,再则镇上的孩子无处读中学。出于这样两个目的,她征得刘文彩的同意,修建了中学校舍。然而,刘文彩却坚决不同意王玉清自己去上学,还呵斥她说:“你还上什么学,长得这么瘦,多长点肉给我老刘家传宗接代才是正经!”
每次刘文彩到安仁“公益协进社”去办公或是出远门,总要带着王玉清同去。每逢乡间开学典礼等重要活动时,刘文彩对着学校师生或老百姓训话时,旁边总是站着身着红旗袍、脚穿高跟鞋、佩戴金银首饰的王玉清。
刘文彩生前一共制作了7口棺材,均用四川雅安著名的建昌花板所制,土漆漆过49遍,一口棺材耗工两年,入土百年质不朽色不变,尸体几十年不烂。这些棺材比寻常棺材大得多,叩其有声,声音清绝幽雅又淳厚宏达,数步可闻。王玉清的棺材最豪华,顶部注明“玉清寿木”,可见刘文彩对五姨太“特别的爱”,不过,王玉清并没有像刘文彩希望的那样为他传宗接代,而是一直没有生育。
全国解放的前几年,刘文彩就患上了严重的肺病。为了医治方便,王玉清陪着刘文彩常住成都文庙后街公馆。1949年10月17日,刘文彩病死在成都后,王玉清就一直在成都居住。
1952年,41岁成为寡妇的王玉清衣食无着,就与四川省参事室的一位参事结了婚。然而仅仅过了两年,这位第二任丈夫又病死了。后来,王玉清不得不自谋生路,到一家国营童鞋厂上班。
20世纪60年代,王玉清作为“漏网地主分子”被揪回大邑县蔡场乡。从此厄运降临,一切都源于她过去是刘文彩的小老婆。
在全国共诛“人民公敌”刘文彩的几十年中,王玉清不知被提审了多少次,但每次她都是同样的回答:“我一个妇道人家,对刘文彩外面的事不了解。我只是站在妻子的角度觉得,刘文彩这个人的性情很好。我这一辈子除父母爱我外,就是刘文彩爱我了,再也没有第四个人真正爱过我。”
十一届三中全会后,王玉清被第一批摘了“地主分子”的帽子,成了平等的公民。1982年,王玉清孤身一人日渐衰老,成了五保户,村上每年供给她大米400斤、菜油6斤、人民币400元。
1992年元月,王玉清从蔡场乡迁到安仁镇,住进这个小院里,房子是集体的,县里每月另外发给她50元生活补贴,20元医疗费,10元房租费。
王仁清生前喜欢抱着小收音机听新闻、戏曲,了解国家大事。还经常去寺庙烧香拜佛。由于在与刘文彩共同生活期间学会了抽烟,后来她的烟瘾很大,几乎每天都要抽一包。她睡的床和吃饭用的桌子凳子,都是镇上的乡邻们送的。
2003年4月16日,王玉清这位“中国大陆最后一个五姨太”因病逝世,享年9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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