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无名氏所作的词,写出了史上最倒霉的一只喜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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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起于唐代,兴于五代,盛于两宋。但在宋代以前,词仅是民间流传的曲调唱词,难入大雅之堂,而填词者也多为民间艺人或不知名的江湖文人。这时的词大多用语粗浅,题材也大多贴近民间生活,尤其是春情闺怨。

这些民间词作都被后人收录入《敦煌曲子词》中,虽无宋词的淡雅含蓄意境隽永,但贴近生活的主题读来极其亲切自然,口语话的语言和场景化的画面描写也颇有趣味性。

《敦煌曲子词》以女性题材的词居多,对女子的描绘极其自然朴实,往往将生活场景戏剧化以表现女子复杂的内心世界。譬如下面这首无名氏所作的《鹊踏枝》,上阕与下阕对话,以诙谐有趣之语写出了闺怨相思之情:

鹊踏枝

敦煌曲子词

叵耐灵鹊多谩语,送喜何曾有凭据?几度飞来活捉取,锁上金笼休共语。

比拟好心来送喜,谁知锁我在金笼里。欲他征夫早归来,腾身却放我向青云里。

古代民间风俗中喜鹊向来是报喜的灵鸟,至今人们依然口耳相传喜鹊报喜,虽无甚科学依据,但见喜鹊总是个好兆头,令人心情爽朗。这首词便是根据灵鹊报喜的风俗而作,但写出来的喜鹊却着实倒霉。

这首词上阕为闺中思妇之语:“叵耐灵鹊多谩语,送喜何曾有凭据?”。喜鹊报喜,本就不能事事灵验,但女子却埋怨喜鹊空自叽叽喳喳,却没有报来归人的喜讯。女子恼怒之下便将喜鹊捉来锁在笼中,“几度飞来活捉取,锁上金笼休共语”,迁怒喜鹊的描写便可见女子思夫心切的心理。

下阕则为喜鹊之语:“比拟好心来送喜,谁知锁我在金笼里”,本是好心来早早报喜,给寂寞的女子一点安慰,没想到却被关在笼子里。一句“欲他征夫早归来”点明扼要,从喜鹊之语道出女子心思。女子所求的喜便是“征夫早归来”,而那时喜鹊才能得以被“放”。

这首词看似粗糙,全用白描口语,却将女子与喜鹊的心理模拟而出,看似无理的行为实则是表达合理的相思闺怨,着实妙趣横生。对后代宋词也颇有影响,譬如“蜘蛛喜鹊误人多,似此无凭安足信”以及“寒花有意催垂泪,喜鹊无端屡下阶”等诗句都曾借鉴此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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