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第一次打这种庞然大物,人人犯愁,最后找到什么破敌之策?

解放战争期中,山东莱阳西南部的水沟头一带曾发生一场规模并不算特别大、但具有特殊意义的战斗——水沟头防御战,执行此次作战任务的是华东野战军第二纵队第十六团。

这场战斗的不同凡响之处在于,这是华野部队第一次打国民党的坦克,由于缺乏相关经验,这种重型武器一度让不少解放军战士非常紧张、愁眉不展,但他们英勇不屈,最终歼敌1000余人,击退倚仗坦克来犯的敌人。

值得一提的是,该团二连指导员贾秀峰在这次阻击坦克的战斗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尤其是他发明的用树枝模拟坦克的办法,对找出破敌之策、提高战斗信心功不可没。

那是在1947年12月上旬,华野大军包围了莱阳之敌,2纵十六团奉命在水沟头镇坚守防御,阻击援敌。

在团长孙云汉、政委周吉一率领下,十六团迅速奔赴水沟头。经过反复勘查地形,团首长最后制定了防御部署:一营守猪河南岸青烟公路以西阵地;二营主力配置在桥北水沟头镇内;三营配置在猪河北岸、水沟头西南地区构筑二线阵地。一营、二营坚守前沿阵地的分队,每连展开3至4个班扼守要点,其余兵力则置于阵地侧后分散隐蔽。

各营、连进入阵地后,在认真进行战斗动员,准备战斗器材的同时,还昼夜抢修工事。至10日,整个阵地已构筑成若干个要点,每个支撑点具有独立防御战斗的能力,而且点与点之间还有交通壕贯通,火力、兵力可以互相支援,并在阵地内构筑了大量的防空防炮隐蔽部。前沿前面挖了断续的防坦克壕和防坦克陷阱、设置了鹿砦等障碍物。

没过多久,敌人4个旅10个团分别从周边地区赶来,由国民党整编64师师长黄国梁统一指挥,向水沟头进犯。后面另有4个旅为第二梯队,企图首先为莱阳敌人解围,尔后与解放军主力决战。

11日9时,敌人出动十多架飞机,在水沟头上空来回盘旋,用机枪在解放军阵地上猛烈扫射,飞机上投下一串串重磅炸弹,轰隆隆地爆炸后,冒起一团团烟柱,把阵地炸出一个个弹坑。紧接着,敌人又集中数十门重炮开始轰击,使解放军阵地火焰弥漫,工事半数被震塌。

9时30分,又一个严重情况发生了——阵地前发出轰隆隆的巨大声响,敌人的坦克趾高气扬地阵地开来。炮塔上火光闪闪,坦克后面的步兵,黑麻麻的,像出洞的蚂蚁,拥挤在坦克后面,向十六团一连、二连之间的阵地冲来。

华野部队和坦克交锋这还是第一次,阵地上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战士们一个个都趴到战壕边上,瞪圆了眼睛盯着这个庞然大物,七嘴八舌议论着。有的干部在师教导队短期集训过,教员讲过坦克不可怕,但真的坦克来到面前,也不知道怎么打,个个手足无措,都犯起愁来。

二连指导员贾秀峰听战士们吵吵嚷嚷地要打,便说道:“打就打!一回生,二回熟,打一打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于是,他就把枪法好的战士组织起来,几个人集中打一辆坦克。

等坦克离得近时,贾秀峰命令神枪手们狠狠地打。顿时,各种火器猛烈开火。贾秀峰瞪着眼睛仔细地看着,竖着耳朵仔细地听着,只听子弹打到坦克上,发出咣当咣当的响声,但坦克照样往前跑。

敌人的7辆坦克冲到前沿,发现壕沟、陷阱较多,就停止前进,以火力掩护步兵向解放军一连、二连之间阵地发起攻击。十六团正面防守纵队的轻重机枪、步枪、手榴弹、小炸药包一齐开火,发起冲击的敌步兵被迫卧倒在鹿砦一线。一连阵地右侧预伏火力机动的向卧倒的敌步兵猛烈射击,敌遭我正面和侧后射击,伤亡惨重,退回到坦克之后组织第二次冲击。

一营分队抓紧战斗间隙,抢修工事,准备弹药,随后又以勇猛顽强的动作,打退了敌人两次冲击,敌人弃尸百余具,在坦克掩护下,退回去了。

在敌人向解放军十六团一营发起攻击的同时,敌人另一个团向解放军十七团前哨阵地刘家院西进攻,数次攻击,均遭失败。

经过一天激烈的战斗,敌人退回去了。但在我们部队中,因为新成分多,对坦克是非常顾虑的,认为坦克是活地堡,枪炮不入,没办法打,经过再开会讨论,不少人思想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反而对坦克更加神秘起来。

二连指导员贾秀峰就连夜用树枝编了个假坦克,他坐在里面出现在阵地前,问大家怎么办,一忽儿开过来,一忽儿开过去,让大家讨论怎么打法,不但提高了大家的学习情绪,而且解决了许多实际问题,提高了大家的战斗信心,随后就做了充分的准备。

敌人经过一天激战未能得逞,更加急躁,又集中两个旅,敌整编64师师长黄国梁亲自指挥一个旅担任主要突击,疯狂地叫嚣着:“攻不下水沟头,愿将头颅送青岛。”

12日6时30分,敌机10架,向解放军防御阵地前沿和纵深轮番轰炮,敌炮兵也发起猛烈袭击。持续约40分钟后,敌一个团在10辆坦克的掩护下,多路向十六团五连阵地猛烈进攻。

其中一个连在敌3辆坦克的掩护下,进到5班阵地前。正当敌人要突破时,二排长率6班从翼侧勇猛出击,将敌人杀伤大半,余敌后退。

接着,敌人又以两个连的兵力,又向二排阵地猛攻,由于力量悬殊,二排长率仅有的一个班兵力,退到支撑点的中间大地堡,然后猛向敌投手榴弹、小炸药包,阻止了敌人向前发展。

另一路敌两个连,在坦克的引导下,向五连东北角的三排阵地攻击,三排在不利的情况下,机智顽强地连续组织三次反冲击,将敌击退。

此时,敌又以两个连的兵力在两辆坦克的掩护下,轮番向一排阵地冲击,将一排阵地割裂,情况非常危险。二营副营长刘心智率众英勇反击,再加上坦克终因壕沟的阻隔而冲不过来,最终都被击退。

9时许,另一个团的敌人,在6架飞机和7辆坦克的掩护下,坦克排成扇形冲上一营阵地。飞机丢下的炸弹,片刻间将二连阵地变成火海,有些交通沟被打中了,碉堡塌了,有些战士惊慌失措,阵地上有些混乱。

二连指导员贾秀峰出现在最前沿,他露出半个身子,放大嗓门,对大家说:“要沉住气,不要怕,看准敌步兵来一个打一个,坦克来也不可怕,靠近时,就利用它的死角,用手榴弹、小包炸药消灭它。”

在紧张关头,全连指战员听到强有力的鼓动口号,立即稳定了情绪。几分钟时间,阵地上大家都沉着冷静,个个勇敢地坚守阵地,迅速而沉着地修补被坦克打垮的工事。贾秀峰从各排前走了一遭,每到一个班、排,都做了鼓动工作。

不一会儿,有一辆坦克突然冲进了三班阵地,在坦克抵近摧毁下,地堡工事纷纷坍塌,三班也伤了3个。贾秀峰看到形势危急,立即带领爆破班去增援。

这时,敌坦克用炮火极力阻拦,炸得满天的飞沙泥土,一下子把贾秀峰两眼崩伤,但他关心着三班的阵地,不顾疼痛,撑着劲坚持向三班摸去。

敌人又是3发子弹,又打伤了他的两条腿,他还是咬着牙,爬到三班阵地上,鼓励大家沉着坚守,给三班以极大的鼓舞,坚守住了阵地。

战斗越来越激烈,敌人约一个多连的兵力进入二连阵地。十六团首长及时组织猪河北岸部队由北向南,一连由西向东实施反冲击,二连也将突破口封住,致使突入阵地内的敌人遭到四面打击,全部被歼。其余进攻之敌受损后退回去了。

十六团坚守水沟头,顽强战斗两日,阵地始终未被敌突破,且歼敌1000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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