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一心想证明自己,最终却落得抑郁而终,但留下的遗产很宝贵

西汉初年,儒生陆贾与叔孙通等人在总结秦亡教训的基础上,提出了用儒家治国的设想,但是,他们都没有付出任何政治实践。之后,贾谊冲破文帝时“道家、黄老之学”的束缚,并将儒家学说推到了政治前台,且制定了仁与礼相结合的政治蓝图。

贾谊,西汉政论家、文学家,又称“贾生”。贾谊作品主要涵盖散文、辞赋两类,散文多以政论为主,即聚焦于当今时政,发表评论观点,文词酣畅。他的辞赋则源于骚体,形式与散文体裁相近,为汉赋发展的初期形态。

公元前180年,刘恒登上帝位,是为汉文帝,年龄22岁。说起刘恒为帝,期间过程倒也有趣,本来刘恒未敢想过自己当皇帝,安心待在偏于封地代国内做王侯。怎奈朝中风云突变,吕氏去世,周勃、陈平等人联合铲除吕后势力,终还朝野清静。

当时,朝中虽有皇帝,但这是吕后所立的小皇帝,并不是汉惠帝后代,不符合皇位继承法统。众大臣商讨之下,认为仁厚良善的代王刘恒比较适合继承皇位。就这样,刘恒被从封地代国请到了京城,诚惶诚恐中当上了皇帝。

面临着国家百废待兴的局面,汉文帝求贤若渴,重用贤臣,汉朝发展逐渐步入正途。

有日,汉文帝听说河南郡的吴公曾在李斯那里求学过,爱才心切的汉文帝,急忙命人将吴公请来,让其担任廷尉一职位。吴公素闻贾谊学识,便向汉文帝举荐贾谊,汉文帝当即召见贾谊,并封他为博士,留在自己身边以作辅佐。

汉文帝与其他皇帝不同,他特别喜爱任用年轻的有识之士。如:贾谊,入宫时比汉文帝还小两岁,是当时最年龄最小的顾问。当上博士不到一年,贾谊即被提拔为太中大夫,拥有极大的实权,相当于中央朝廷的秘书长,为皇帝身边的重要顾问。

这一年,贾谊人生迎来转变,可谓是春风得意少年时。内心的虚荣促使他去做出一番惊天功绩。可眼下天下太平,即无外患又无内忧,他想证明自己也没机会。

思考了一段时间,他发现汉代的许多事物,几乎都是沿袭秦代,像历法、变易服色、订立制度都是如此,显得陈旧落后。贾谊便想着从此用手,进行全面革新。不久后,他草拟出一份有关崇尚黄色、尊用五行、创设官名的建议,几乎全盘推翻了秦朝旧制。

汉文帝觉得贾谊学识渊博,想法独特,便想把他提拔为公卿。于是,汉文帝去征求朝中老臣的意见,其中,就有周勃、灌婴等人。这些人作为西汉功勋者,根本看不惯贾谊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况且,他们认为贾谊年轻气盛,做事容易浮躁,不能委以重任。

汉文帝觉得言之有理,贾谊虽才华横溢,但骄躁未除,提拔太快反而不利于其成长。另外,朝中诸多老臣均不同意提拔贾谊,他为了稳定朝野、安抚群臣,只好有意无意疏远贾谊。为了使贾谊尽早成熟起来,汉文帝决定磨炼一下他,将其贬到长沙,当长沙王的太傅。

听到这个消息后,贾谊无比伤心,眼看就能施展拳脚,却遭遇这么闷头一棒。纵然万般不愿,可皇帝的命运不可违抗,他只能收拾一下,动身前往长沙。贾谊听说长沙是个湿度比较高的地方,天真的以为会影响自己的寿命。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他十分介意寿命长短,毕竟大业未立,就这么被贬死掉,未免太过窝囊。贾谊性格极为自负,在他看来,普天之下,众生皆为蝼蚁,只有自己才是人中翘楚,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旷世奇才,却不得朝廷重用,贾谊除了惋惜就是叹息。

他不敢直指汉文帝有眼无珠,有些话只能藏在心里,偶尔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发发牢骚:“世道不公,为何只有那些喜欢阿谀奉承的人会得到重任,而像我这种博学多才的人却要寄人篱下,真是一个黑暗的社会。”

贾谊越想越郁闷,此刻的他更像一个怨妇,尽情的发泄着心中的不满。仅靠嘴上发泄还不够,他还特意写了一篇《鵩鸟赋》,字里行间仅是哀怨:

“单阏之岁兮,四月孟夏,庚子日斜兮,鵩集予舍。止于坐隅兮,貌甚闲暇。异物来萃兮,私怪其故... ...其生兮若浮,其死兮若休;澹乎若深渊止之静,泛乎若不系之舟。不以生故自宝兮,养空而浮;德人无累兮,知命不忧。细故蒂芥兮,何足以疑!”

远在京城的汉文帝或许还不知道,他在贾谊心中已然成为了有眼无珠的昏君。

说到底贾谊还是太过年轻,不懂得政治生存之道。尽管其学识渊博、满腹经纶,却缺乏处政经验,如果没有汉文帝给他泼一盆凉水,说不定他将来会捅出大麻烦。无论是文学才华还是改革能力,贾谊自身都具备,唯有不足的,为“谦下低首、以退为进”的相处之道,若这些悟不透,将来难成大事。故而,贾谊只需要耐心等待时机,正如“欲高飞者必先敛其翼”。

果然,一年之后,思才心切的汉文帝,觉得磨炼应该差不多了,就把贾谊召回京城。其实汉文帝有心推行变革,并让贾谊负责此事,但后来他又怕时机不够成熟,强行变革会动摇国家根基,故而,最终选择了放弃。笔者想,若是贾谊知晓了此事,必然千方百计说服汉文帝,毕竟唯有变革才能显示出自己的本事嘛。

贾谊到达京城后,即入宫面圣。汉文帝不解鬼神之事,特向贾谊垂问鬼神本质。贾谊便追根溯源,耐心解答文帝疑虑,交谈一直持续至深夜,听得文帝如痴如醉。事后,汉文帝感叹:“我接近一年没有看到贾谊了,本以为我比他强,没想到还是他厉害啊。”

自此之后,汉文帝便让贾谊当皇子梁怀王的老师。

梁怀王是汉文帝最为宠爱的儿子,贾谊能任老师,足可见文帝器重。然而,命运弄人,在四年后的一次骑马游玩中,梁怀王坠马而死。作为老师的贾谊自责万分,认为自己没有尽守职责,自此之后,他整日活在愧疚之中,郁郁忧心一年后病逝,享年33岁。

可以说,贾谊一生虽然短暂,但是,就在这短暂的一生中,却为中华文化宝库留下了一份珍贵的文化遗产。

参考资料:

『司马迁·《史记·屈原贾生列传》、班固·《汉书·贾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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