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八大家”之一的北宋大文豪欧阳修可谓妇孺皆知,写下了诸如“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等脍炙人口的绝句。然而鲜为人知的是,欧阳修还曾担任过老河口的县令,虽然时间不长,只有一年多,但却留下很多有趣的民间传说,口口相传,流传至今。
据老人家说,欧阳修在老河口当知县时为贫困百姓撑腰。听说本地的财主对庄稼人十分刻薄,巧立名目盘剥佃户。便微服化装成老汉下乡一探究竟。
欧阳修初来乍到,不知不觉迷了路,腿疼腰酸又渴又饿,心想,要是有口水喝,有口饭吃就好了。刚好在这个时候,顺风吹来一阵扑鼻的香味,欧阳修赶上前一看,半山坡上有两间烂草房,土墙张牙咧嘴,缮草成了渣渣,屋里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扎着围腰,正在煎鱼炸肉。
妇人见欧阳修走来,赶忙说:“老人家,您还没吃饭吧,我给您弄几个菜先垫个底,晌午正好给我们陪客。”
欧阳修谢过主人家,问道:“今天接的啥贵客?”
那妇人叹了一口气说:“您老不晓得,我家租种东家的地到了满年,想再种一年,财主曹豹说,要先拿六石粮食作‘顶首’才行。今天借了五吊钱,请东家能拾抬贵手。”
欧阳修又问:“种地交租就行了,啥叫‘顶首’呢?”
主人家说:“我们这儿穷人多,都要租曹豹的地,他就立了个规矩,谁种他的地,先交一石米,起个名叫顶首。他又把这米放债给佃户子.”
欧阳修听了这话后,捋着胡子眯着眼说:“好手段啊。”
就在这时,财主曹豹来了。他头戴瓦皮帽,身穿丈二长袍,挺着鸭脖子,翘着鸡子头,往椅子上一靠,阴阳怪气地说:“哪儿的野狗子跑进屋来了!”
欧阳修只当没听见,等主人家端上饭菜,说:“今天我来陪客。”
酒过三巡,欧阳修对曹豹说:“同船过渡也得八百年的修行,我千里迢迢到这里,今天同桌饮酒,我为主人家求个情,请你免了顶首的粮食。”
曹豹一听,火冒三丈地说:“老家伙想多活几年就少管闲事!”
欧阳修耐着性子继续说:“不免就减一斗行吧?”
曹豹说:“不减!”
“减一升?”
“一颗也不减。”
欧阳修把话一转说:“不免,不减,买你的地行不行?”
曹豹哈哈大笑说:“穷光蛋,连顶首都交不起,还想买地。好,卖就卖,一亩地十两银,六亩六十两,当现交来。”
欧阳修说:“空口无凭,你写个地契。"
曹豹心想,老子非给你点厉害看看不可,要是今天拿不出银子,老子再把顶首粮食加一倍。想到这里,他满不在乎地写了地契,手一伸说:“拿银子来。”
欧阳修说:“不忙,我这个中人还没有签名。”
说罢,提笔写了“验迄”二字,撩开衣袍,“啪”一声盖上具衙大印,顺手交给那主妇说:“从今天起,这地是你家的了。”
曹豹瞪着三角眼问:“银子呢?”
欧阳修说:“到衙署去取!”
曹豹急问:“你是何人?”
“知县欧阳修。”
曹豹吓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我瞎了狗眼,我瞎了狗眼。”
欧阳修回到衙署,马上出了告示,一律取消了财主逼索顶首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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