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坡最“遮遮掩掩”的一首词,被后人评为“小儿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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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坡是古代文人中少有的全才,诗、词、文、赋、书、画等等才能都造诣不凡,样样都被后世尊为其中宗师。而在这些才能中,苏东坡成就最大,对后世影响最深远的便是词。苏东坡对当时以“艳科”为主的宋词进行革新,提倡以诗为词,开拓词境,并力行壮词,开创了宋词豪放一派,被词坛尊为豪放派一代词宗。

但实际上,苏东坡一生传世三百多首词,其中豪放词的比例尚不足十分之一。苏东坡更为擅长可能是婉约词,譬如其婉约名句“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份流水”、“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等等。

苏东坡的婉约词多含蓄隽永、缠绵悱恻,相比其他婉约名家丝毫不差。甚至写起儿女之情来都极为形象动人,譬如下面这首《翻香令》:

翻香令

北宋·苏轼

金炉犹暖麝煤残,惜香更把宝钗翻。重闻处,余熏在,这一番、气味胜从前。

背人偷盖小蓬山,更将沈水暗同然。且图得,氤氲久,为情深、嫌怕断头烟。

《翻香令》这个词牌据说是苏东坡自创,词牌名便取词中句子“惜香更把宝钗翻”。这首词据传是苏东坡为悼念亡妻王弗在其灵柩前烧香回忆往事所作,含蓄婉曲、深情无比。后世词家评价说:遮遮掩掩,孰谓坡老不解作儿女语!

上阕所写是烧香回忆往事:昔日为祈福烧香的金鹿依然有些暖气,而伴读时的麝香却所剩无几,想当年,妻子为了让香气长存,便用金钗翻动残香使它能多烧些时间。而今日重闻此香,“气味胜从前”,表达出无限珍惜之情。

下阕转而写今时在灵柩前添香,却是“背人偷盖小蓬山”,偷偷揭开香炉,添了写沉香木进去一起燃烧。这般私底下添香,只为了使香气更久一些,只为了这份深情,担心香料没有烧尽就熄灭。(断头香指没有燃烧尽就熄灭的香料,古时习俗,断头香供佛,会得到来生分离的恶报)

苏东坡的这首词虽格调不高,却深情无比,以惜香写惜人,昔日亡妻“惜香更把宝钗翻”;今日东坡“为情深、嫌怕断头烟”。描写地神态动作细小遮掩,却从此细微处看出深挚的思念之情!虽然没有“十年生死两茫茫”那般普世共鸣,但以生前的生活习惯写来,却是真实真挚。小儿女语,实则真情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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