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曾赋予索额图这么一种权力:对在战场上贪生怕死或贻误战机之人,无论是满人、以人,也无论是多大的官职,索额图均可以就地免职或就地正法;相反,对在战场上英勇奋斗真功勋卓著之人,无论是满人、汉人,哪怕本来只是一个低级的士兵,索额图也可以破格将他升。实际上,索额图就是康熙派往前线战场的“钦差大臣”索额图回答康熙道:“微臣正想向皇上禀奏这件事…微臣并没有免去勒尔锦的官职,微臣只是将勒尔锦和明珠的官职对调了一下…微臣如此处置,不知可否妥当?”康熙略一沉吟,然后言道:“索爱卿如此处置,非常恰当。那勒尔锦虽然差点铸成大祸,但也毕宽是个有丰富战斗经验的将领他先期不敢攻打荆州,固然是他判断失误,但这判断失误之中,却也包含着谨小慎微之举。与吴三桂叛军作战,应该是少不了像勒尔锦这样的人物的索爱卿将勒尔锦和明珠的官职互相调换了一下,当真是恰当无比啊!顺承郡王勒尔锦本是康熙钦封的“宁南靖寇大将军”,明珠为副将。现在,索额图这么调换,明珠便成了中线战场上清军的主帅,而勒尔锦倒变成了明珠的助手了。
康熙言道:“索爱卿,中线战场暂时如此了,但不知东线和西线战场现在又如何?索额图马上道:“臣即刻便派人去东线和西线打探,一有确切消息,臣就速来禀奏。康熙点头言道:“索爱卿一路鞍马劳顿,还未及休息,又要为朕去忙碌……朕心中确实有些不忍索额图赶紧伏地言道:“国难当头,皇上日理万机,微臣岂能轻易休息?微臣只恳请皇上劳逸结合,千万不要有损龙体安康……”直静静聆听康熙和索额图谈话的阿露,此时插话言道:“索大人,皇上一直在发烧呢索额图闻言,脸色顿变:“阿露姑娘,你为何不叫御医来为皇上诊治?”因为阿露与康熙关系特殊,所以索额图就称呼她为“姑娘”。阿露刚要作出解释,康熙却把捉住她的一只小手,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且言道:“阿露,休得在索爱卿的面前危言耸听。朕的大脑一直十分清醒,何曾发过什么烧来?”说来也真是奇怪,索额图到来之前,康熙的脑门上还炽热无比,可现在,阿露的小手去了,康熙的脑门处却变得无比清凉了。阿露惊讶道:“皇上,您刚才分明是在发烧的嘛……康熙将她的手在自己的脑门上使劲儿地按了按:“阿露,朕何烧之有?机灵的阿露当即浅笑道:“皇上,奴婢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叛军打过了长江,皇上的烧就发起来了,现在,叛军被明大人他们打退到长江南岸去了,皇上的烧也就跟着退了下去…”也就在这个时候,阿露真真切后,脸上切地看见还露出了一些难得的笑容。
康熙紧锁多日的双眉,一点点地舒展了开来康熙就那么带着笑容对着阿露言道:“听你这么说,好像朕的发烧跟叛军的攻势有关…叛军的攻势盛了,朕的烧就起来了,而叛军的攻势退了,朕的烧也会随之而退阿露的话是不是这个意思?”阿露煞有介事地点头道:“奴婢正是这个意思。奴婢以为,如果皇上永远不发烧,那叛军的攻势就永远不会盛阿露此言,虽然类似玩笑,但在玩笑之中,却暗含着劝诫康熙要保重身体之意。康熙对此当然明白,所以就开心地一笑道:“如此看来,朕在这样的季节,是万万不能洗什么冷水澡了!康熙之所以会发烧,自然与晚上洗冷水澡有关系。而康熙之所以会退烧,似乎又与吴三桂的叛军不无关联。但不管怎么说吧,康熙这么开心地一笑,阿露便马上跟着开心地笑起来。那索额图虽然不明就里,却也很快地随着阿露开心地大笑起来。康熙开心,自然有开心的道理。各路叛军中,以吴三桂的势力最为强大,攻势也最盛,而现在,明珠等人在长江边上遏制住了吴三桂叛军的攻势,康熙岂有不开心之理?十多天之后,康熙似乎就更有理由开心了。索额图禀报,自吴三桂的叛军在长江边上被阻之后,东线战场上的耿精忠和尚之信等叛军及西线战场上的王辅臣等叛军,很快就停止了各自的攻势。康熙得知这一消息后,不禁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看来,自已先前估计得没错。叛军虽然人多势众,但一切都取决于吴三桂叛军的进展。只要将吴三桂的叛军挡住,其他各路叛军就不会卖命或全力地向清军发起进攻。当然,挡住吴三桂的叛军,并不是康熙的目的。康熙的目的,是要彻底地消灭吴三桂。这就需要时间,需要时间去集结军队。康熙心里很清楚,那吴三桂是绝不会主动放下手中的屠刀的。只有拥有强大的军事力量,才能够将吴三桂彻底地消灭。
不过,明珠等人暂时遏制住了吴三桂叛军的攻势,使得京城人心大稳,康熙也就自然而然地轻松了许多。尤其让康熙感到轻松的是,这一年(1674年)的年底,吴三桂手下的大将林兴珠和韩大任,纠集了近二十万军队,分乘数百艘战船,于一天凌晨,突然向驻扎在长江北岸的明珠和勒尔锦发动全面攻击。明珠和勒尔锦率清军同突然袭击的叛军进行了殊死搏斗。这一仗,整整打了三天三夜,结果是,清军和叛军各死伤数万,但清军仍然坚守在长江北岸。重要的是,这仗之后,叛军的士气大为低落,两个多月内,林兴珠和韩大任在长江以南,没有任何动静。吴三桂的叛军没有动静,那其他各路叛军就更没有什么动静。这样一来,康熙就有一定的时间来大力组建新的军队。康熙需要的就是宝贵的时间。现在有一定的时间了,康熙自然就心安不少。就在康熙略略心安的时候,那个赵盛,向康熙提出了自己酝酿已久的请求。大概就是康熙得知明珠、勒尔锦在长江边上力挫林兴珠、韩大任率二十万叛军企图渡江北上的消息之后的第二天的下午,康熙破例地睡了一个午觉,醒来的时候,康熙发觉那赵盛正颤颤巍巍地立于龙床边。
康熙一时很是有点惊讶:“赵公公,看模样,你好像在这里已经站了很久了……”赵盛哈腰言道:“回皇上的话,皇上英明,老奴确已在此站了很久…康熙在阿露的服侍下,一边穿衣一边问道:“赵公公,你年已老迈,身体多有不便,又何故在此久立?”赵盛言道:“老奴在此久立,是想让皇上好好地看一看,老奴在宫中,已经毫无用处了……”康熙整日地忙于军务,差不多已经将年迈体弱的赵盛给淡忘了。此刻,见赵盛如此说,康熙就忙着言道:“朕近来过于繁忙,没能着人来照料公公,这全是朕的过错,还望公公不要过赵盛赶紧言道:“皇上太过言重了。老奴区区一身贱体,怎敢劳动皇上挂牵?再说了,老于责怪朕的不是奴的饮食起居,自有阿露姑娘照料,老奴心中,早已对阿露姑娘感激不尽!”康熙渐渐地看出,那赵盛的心中,定然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赵公公,朕觉得,你现在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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