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就北宋末代皇帝徽宗资质禀赋看,那可真要算多才多艺倜傥风流

还是先说说北宋末代皇帝徽宗吧:他的名字是赵佶,他是神宗的儿子,因为哲宗死后没有子嗣,帝位继承人只好在兄弟行中选择,恰好,他获得向太后的宠爱,也就顺顺当当地坐上了北宋第八任皇帝这把龙头金椅。论治理国家的本领,比起乃祖来,纵然不说他是“窝囊废”,也实在不敢恭维;如果就他的资质赋看,那可真要算多才多艺倜傥风流。他不但诗词兼擅,而且“能书会画,名重当朝”也许是文人们会编造故事吧,传说在他出生的时候,他阿爸神宗就梦见南唐后主李煜去拜访他。

那意思无非是把他比成李煜。其实呢,他在文艺方面的成就,比起李煜来还要高出一筹。就说绘画吧,他不但亲自创作了大量绘画精品,还有过这样的传说:有一次,他在画院发现一幅画作《斜枝月季花》,他马上重赏作者。众画师很不理解:画院佳作林林总总,这幅月季图又有什么特异之处?徽宗是这么解释的:月季花跟其他花卉最大的区别,就在于随着季节变换,早、中、晚时间不同,它的花蕊、花叶,花瓣的颜色、形状也会发生些许变化。

这幅画不但把盛开的月季花描画的形神毕肖,而且把春天中午月季花的原生态表现得丝毫不爽。这不但取决于画家深厚的艺术功力,也缘于画作者对大自然事物的敏锐观察。画师们不但对这样的解说深表赞同,而且对徽宗在艺术欣赏中洞烛幽微的审美慧眼也佩服得五体投地!至今,学术界还认为“北宋绘画是中国最完美的绘画”。说起徽宗来,人们自然会想起他“狎妓”的故事。

据说,他最喜欢的名妓是赵元奴和李师师。张端义在《贵耳集》中还爆出一则令人发笑的“桃色新闻”:他在一次与李师师幽会中,还与周邦彦“撞了车”。周邦彦虽然是“江南名士”,毕竟是布衣,怎么敢与皇帝相抗衡?于是只好战战兢兢地躲在李师师的床底下。这既避免了相互间的尴尬,可是也就不自觉地目睹了他俩幽会的全过程。事后,周邦彦写了一首词。当然是师师的低声问话:已经是半夜三更了,在这严寒的冬夜,路滑霜浓,行人稀少。你就不要回去吧!师师缠绵偎依的情状,简直描画得如闻如见。可是,徽宗还是走了……

在幽会期间,他们做些什么呢?上片是这么记述的:拿徽宗自己的话来说,他最爱师师“一种幽姿逸韵,要在容色之外”。徽宗曾送给她一张蛇鲋琴,也就是饰有蛇形花纹的名贵古琴。师师就是用这张古琴为他演奏《梅花三弄》的。徽宗常常陶醉其中。看来两情相悦,多半是缘于情趣相投。李师师也真要算一位奇女子。鲁迅《唐宋传奇集》中曾选录一个“铁名”的作者写的《李师师外传》,记载了这样的故事:金人攻破汴京之后,金兵主帅闼懒非常爱慕师师,遍城搜索不得。

后来叛徒卖国贼张邦昌为了取宠求荣,设法找到了师师,就想把她献给金人。师师痛骂叛徒之后,毅然吞金自逝。这时候,徽宗正在五国城当俘虏,听到师师以身殉国的消息,哭得泪人儿似的。《外传》的作者赞美师师:“观其晚节,烈烈有侠士风,不可谓非庸中佼佼者。”说她是芸芸众生中最优秀的人物。徽宗除了会狎妓,也是出了名的玩家。他曾写过一首“击毬”诗:“绰拨”“斜门”是当时打球的行话,他竟然如此娴熟地运用入诗;就内容看,不但打球场面写得形象生动,也俨然是最高明的场外指导。

看来,他真的算得上是一个打球高手。有人为徽宗作过人生设计;可以当文人,也可以当画家,可以和李师师吟风弄月,可以跟蔡京论琴棋书画还可以与高俅组织国家击毬队…事事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当皇帝。命运却阴差阳错,偏偏让他当上了皇帝。有人悲悼过李煜:“作个词人真绝代,可怜薄命是君王。”他一登上君王的宝座,就把“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白白地弄丢了;徽宗呢,当上了皇帝之后,就把一个好端端的北宋王朝弄灭了,父子俩还不明不白地当了金人的俘虏……

从君临天下,享有至高无上的尊荣顶峰,一下子坠落到身系拘囚、屈辱卑贱的人生低谷,你说,这巨大的落差,给赵佶带来多大的心灵伤痛!沮丧、悔恨…说不清道不明的诸多情愫交汇心头,他用对比手法写了一首《眼儿媚》:永别了,那“万里帝王家”的豪华生活,那琼林玉殿、楼台亭阁的堂皇富丽,那弦管笙琶、朝歌暮舞的热闹喧嚣,如今统统成了使人肝肠寸断的记忆!从离开“花城”汴京以后,孑然一身,情怀萧索,除了短暂的梦境,触目是漫天的黄沙。极目远望,家山何处?更何况,耳畔传来的是带异域情调的《梅花落》羌笛声。凄凉哀怨之情从笔端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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