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仗由开国中将指挥、开国少将主攻,拔掉日军一颗硬钉子!

1944年5月,新四军借鉴三国时代孙刘联军在著名的“赤壁之战”中使用的火攻战术,一举粉碎日伪军精心构筑的三百里篱笆封锁线,让敌军指挥官气得暴跳如雷,吹响了抗日军民开展反“清乡”斗争的胜利号角。

十多天后,新四军苏中四分区特务四团团长程业棠接到军分区的通知,要他马上前往军分区驻地季家园。程业棠估计很有可能是有新任务了,当即骑马前去报到。

当程业棠到达季家园时,军分区司令员陶勇、政委姬鹏飞见到他非常高兴。陶勇笑呵呵地握住程业棠的手,称赞说:“老程啊,你们的仗打得很漂亮,为全区反‘清乡’斗争开了一个很好的头!”

姬鹏飞接着说:“就像演戏一样,拉开了一个序幕!”

程业棠听陶勇说“开了一个很好的头”,姬鹏飞政委说“拉开了一个序幕”,知道有好戏,连忙问:“首长,看来是有新的战斗任务给我啦?”

陶勇风趣地说:“别着急嘛!序幕拉开,自然有好戏啦。”说着,将程业棠拉到桌边,打开了一份军用地图,接着说:“我们虽然展开了强大的反‘凊乡’攻势,但还有许多‘钉子’要我们去拔除!”说罢,用红铅笔一指,“当前对我们最大的威胁就是这个据点!”

程业棠随着陶勇手指的方向看去,便喊出声:“南坎!”

“没错!”陶勇说,“这是一颗‘硬钉子’,不但切断了我们的南北交通线,而且对我们的根据地形成了极大的威胁。如果不把这个障碍尽快扫除,我们就很难放开手脚。”

南坎是日军设在黄海之滨东面的一个重要据点。苏中军分区决定,由程业棠率特务四团担任主攻,如皋警卫团负责解决南坎周围日伪军据点,第七团担任打敌援,掘东游击队和民兵负责运输物资、救护伤员等任务。

程业棠受领任务回到团部后,马上会同副团长舒雨旺、参谋长康昌荣对南坎进行侦察。

地方党组织也提供了南坎镇内日军分布情况:镇西有伪军一个连驻守,四周筑有两米多高的土围墙,墙内有梅花桩地堡,四角和中心筑有五座高堡,墙外设有铁丝网。镇南大庙里驻着日军警备队田木中队,配有迫击炮和机枪,中间筑有一座高堡,四周布满铁丝网、鹿砦等障碍物。镇东小桥附近,是大检问所,也有一座碉堡,有伪军看守,三处成鼎足之势,火力可以互相支援。看得出,敌人的这个据点,是花了一番功夫经营起来的。

根据敌人工事坚固、火力可以交叉的特点,特务四团决定集中优势兵力,突然袭击,分割碉堡,一营主攻日军碉堡,三营作为预备队;先打弱点,再打强点,先歼伪军,后歼日军。

夜,静悄悄的,大海的浪涛声听得更为清晰。程业棠站在前沿阵地上,看着各营、各连急促地向出击方向运动,心像大海的浪涛翻滚,无法平静。

6月25日凌晨1时,三颗红色信号弹划破夜空,攻击部队向日伪军碉堡一齐发动进攻,顷刻间,南坎镇四周,枪声大作,喊杀声震天,新四军如同天兵,从天而降。敌人从睡梦中惊醒,仓促应战,敌东、西、南三处守点均被特务四团第一、第二营分割包围。

担任突击队的二营五连二排利用土墙上挖好的脚墩,首先翻墙突入,占领了两侧交通壕,随即用火力封锁中心碉堡,掩护一、三排翻越围墙,向东西两翼发展。

一排向西连续攻占了两座碉堡,以手榴弹炸开西北角高堡的大门,一面向高堡上层冲,一面喊着“缴枪不杀”,在威声震慑下,高堡内的伪军放下了武器。

三连二排在连指导员吴文斗的带领下,一举攻克镇东北角碉堡和东面一幢营房。在这同时,三连二排攻下镇东大检问所,伪军全部投降。

战至下午2时,伪军两个据点内碉堡全部攻克。

程业棠吩咐二营迅速撤下伤员,补充弹药,稍事休整,准备配合一营对日军碉堡发动总攻。

镇南战斗进入白热化程度。日军的几挺机枪交替扫射,前沿阵地上,尘土飞扬,硝烟弥漫。一营的火力一暴露,日军的机枪、迫击炮、掷弹筒便跟踪袭来。

开始,为了拖住日军,不让他们腾出火力支援伪军,一营采取弧形包围,拉开距离,轮番向敌堡射孔打冷枪,不让日军有喘息的机会。二营的胜利与他们的战术配合分不开。

程业棠走入一营指挥所,握住营长赵云鹤的手说:“现在该你们唱主角了!”说罢,举起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儿,而后对参谋长说:“将迫击炮向前移动50米,抵近平射,开始总攻!”

轰!轰!连续几发迫击炮弹,打中了日军的高堡,高堡起火了。嘹亮的军号声中,阵地上所有的轻机枪一起射向敌火力点,敌人的火力被压了下去。

“冲呀!杀呵!”战士们端着刺刀,像潮水一样涌向敌人据点。敌高堡燃起熊熊大火,是迫击炮打中了碉堡内的汽油箱。待一营冲进敌堡,日军大部已被烧死,有的还在扑打身上的火苗,便做了俘虏。

在特务四团强攻南坎战斗打响后,驻掘港日军警备队闻讯,携带轻武器,赶往增援,进至南坎西,企图从背后偷袭攻打南坎的新四军特务四团部队。军分区领导早料到这一招,已布下伏兵等候,当日军进入伏击圈,打援部队两个冲锋,便将增援日军消灭,骄横一时的“大日本皇军”警备队长,腹部被打穿,一命呜呼了。

由开国中将陶勇指挥、开国少将程业棠担任主攻的南坎一仗打得干净、利落,拔掉了日军设在海滨的一个硬钉子,巩固和扩大了苏中军区抗日民主根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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