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胡医生真的要走了,要去县城了。这是桥头村村民最近茶余饭后谈论最热门的话题。
胡医生五十岁出头,是桥头村唯一的一个乡村医生,桥头村地处大别山腹地,离镇卫生院二十多公里,距县医院一百多公里。胡医生在这里工作了已近三十多年,他二十多岁县卫校毕业后,就回乡一直为本村的乡亲服务,他为人和蔼,医术精湛,一直深得大家的信任和好评。大家有点什么小灾小难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胡大夫,然而这样一个与大家已深交了三十年的贴心人,甚至比自家亲人还信赖的知心老友如今真的要离开咋们,乡亲们的心中是多么的恋恋不舍,心中对他的依仗从言语的流落就不言而喻。
是什么愿因让这位给大家扶贫济世的好人离开呢?下面我们丛大家的聊天语言中便略知一、二。
在村部活动广场的梧桐树底下围座着一群老人,她们正在无奈地聊着此事。
邓奶奶说:胡医生走了,今后我们老人有个三病两痛真难,以前只要你招呼一声,他立马就到,不管有钱没钱,病先看药先给吃,现在倒好我们上哪儿去找这样的好人,到镇医院又远,我们老人又坐不得车,见车就晕,唉,真难。
王奶奶说是呀,我的俩个孙子我带,要是病了,一个电话,他马上就来了,现在可咋办,胡医生真乃好人,有几次我孙子他还亲自骑车帮忙转送到镇卫生院,现在再上哪里去寻这样的好人。
胡大伯说这伢实在是好,你说我这中风老头,他一个月两三次上家来帮忙测血压,还千叮万嘱能吃啥不能吃啥,而且他还手脚勤快,人又好使,我家的水、电要是出了问题也全找他帮
忙,真是比我那两个儿子还贴心。
刘大伯说是呀,他要是去镇上开会办事总要先问我一声,看有什么需要他帮助带或代办的事没有,他知道我喜欢吃镇上买的那蛋羔,那东西软和,我牙齿不好使,就喜欢吃那个,现在再难找这样的贴心人啰。
郭奶奶说就是,我们老人对现在社会一窍不通,我的老人卡里的钱每次都是他帮忙领回,还亲自送到我手,他办事真实诚。
刘大爷望了望树顶的太阳眯缝着眼睛说:
胡医生在这干得好好的你们知道他为啥要走吗?
郭奶奶说我晓得,我听他说他现在工作任务太重了,尽干一些与诊疗无关的事,一年四季忙着到处给人量血压,没有时间给人治病,听说量了血压还要填几多表,另外还要录什么电脑,每天白天到处跑,晚上还要开夜工录电脑。
胡奶奶说,这伢确实忙,我家住在他卫生室旁边,每晚都见他亮着灯,做事搞到深夜,刘大爷说可不是,上次我孙子晚上说肚子痛,十一点多我去买点药,推开他的门他还坐在电脑前录表,唉,他真忙。
郭奶奶说就是,听他讲他们村医干得这么苦挣的钱还不够开销,说是被镇卫生院扣了,说他们干得不合格。
刘大爷说卫生院那些人就知道欺负人现在把我们这么好的村医整跑了。
王奶奶说胡医生也难,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全靠他一个人挣钱养家,孩子一个上高中,一个上大学,正是用钱的时候。
刘大爷说:这国家尽搞些没用的,天天给我们量血压能解决我们什么呀,真正病了不还得照样掏钱买药,如果我们自己有病我们会主动去他那卫生室,大伙没病让他到处乱跑量血压称体重这叫什么事。
郭奶奶说听说胡医生去县城找了一份好差事,一个月工资四、五千。王大爷说那是的,肯定比他干村医挣的多。而且他们卫生室现在药品又不多,老百姓去买如果没有合适的药就向他发脾气,他确实是受够了。胡奶奶说是呀,缺少药品本来是上头的事,可偏偏总是有一部分不讲理的人找医生发脾气,现在好了,把他气跑了。
郭奶奶说我上次就见二狗他们在卫生室骂胡医生,说他要买什么你没什么,要把卫生室砸了。胡奶奶说这是卫生院和一些不讲理的人将胡医生逼走的。郭奶奶说现在难就难在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和留在家的小孩了,屁大点事都得坐车去镇医院,唉,真难。刘大爷说这医改本来是应该让我们更方便更省钱,但我觉得怎么变得越来越不方便而且更费钱费力了。大家都唉声叹气。
谈话的老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摇头叹息,闲聊之言都吐露出对胡医生的恋恋不舍和对治病越来越不方便而感到更担忧。
的确医改的目的是应该让百姓感受到便捷实惠,让人们亨有更好的更方便快捷医疗资源和服务能力,而不是让百姓跑几十里路花钱治小病,越来越不方便的服务,这是值得我们国家上层应该着力观注探讨和解决的问题,让医疗改革更加顺应民情民意顺利推进的民心工程。
笔者一直在关注和报道基层医疗现状,反而有着深深的担忧:如果村里会看病的村医都离开了,村民生病了怎么办呢?公共卫生服务谁来做呢?适应基层医疗改革政策,留住村医生,靠村医自己也要靠国家政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