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贻生:用毛猴讲老北京故事

半寸猢狲,百态人生,这说的,是咱老北京的传统手艺——毛猴。作为毛猴制作技艺的第四代传人,邱贻生把自己的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小小的毛猴上。为了拜“毛猴曹”曹仪简为师,更是前后奔走了二十年,终于得偿心愿,成为了师傅的唯一徒弟。“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我师傅把毛猴恢复起来,要不北京人就见不到了。”

“毛猴是出自老北京的东西,用来展示老北京市井文化很贴切。直到今天,我一做毛猴就特别喜欢”,做了三十多年毛猴的邱贻生,整日与毛猴为伍,“花时间在里边琢磨。传承就是做你该做的事情,有你这代的交代。”

邱贻生,1961年2月生于北京,北京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毛猴制作技艺第四代传人。邱贻生多年沉醉于民间美术,从最初的爱好到融入其中,自得其乐。2008年,邱贻生拜民间艺术大师、毛猴制作艺术大师曹仪简先生为师,成为其唯一的徒弟。三十多年来,邱贻生创作有《厂甸庙会》、《旧京食街》、《老天桥》等还原历史记忆代表老北京风情的作品,《网络黑客》、《保镖》等聚焦现代题材的作品。他创作的毛猴,不仅活灵活现,还极具创意,极好地诠释了“半寸猢狲,百态人生。”

下决心和毛猴“较劲儿”

邱贻生和毛猴的缘分,可以说是一种巧合,也可以说是冥冥中的一种注定。“我喜欢画画,刚好我哥的一个朋友油画画得特别好,我决定拜他为师。”就是这次原本在预计之内的拜师之行,却让邱贻生的人生转换了一种可能,“就在他们家多宝槅上,我看到一件毛猴作品,是一个拉洋车的造型,当时就觉得特别喜欢,就开始研究这是什么材料做的,想要学这个。”当时的邱贻生所不知道的是,这只毛猴,正出自于自己后来的师傅曹仪简之手。不过,他还是下定了决心,要和毛猴“较劲儿”。

“开始完全不懂,只看出了蝉蜕,那个年月儿北京辛夷花也很少,就自己琢磨着做。”靠着自己的研究,邱贻生做出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只毛猴,“是一只滑雪的毛猴,现在还搁在我们家。”1988年地坛庙会,邱贻生拿着自己的毛猴处女作在民俗摊位找到曹仪简求教,曹仪简一针见血指出了其中的缺点。就这样,邱贻生一边做毛猴,一边虚心接受曹仪简的指点。只要是关于毛猴的问题,曹仪简从来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拜师整整用了二十年

“我三十多年爱好毛猴,但拜师却用了二十年。”曹仪简是曹雪芹家族的第十九代世孙,为人风趣幽默,知识渊博,教授邱贻生毛猴技艺更是尽心竭力,邱贻生不止一次萌生了想要拜师的念头,但都被曹仪简婉拒。

“师傅在有些方面有些固执,他就认为年轻人不可能坚持下来,踏踏实实做毛猴。”就这样,二十年的时间里,邱贻生提了无数回想要拜师,但没有一次能成功,以至于邱贻生不得不打了退堂鼓:“师傅不愿意要不就算了,像现在一样每天求教也挺好。”

没成想,因为自己收集的一本简报,曹仪简终于被打动了——这本简报里贴满了有关“毛猴曹”的各种报道,“从1986年的《北京晚报》中的报道开始,只要看见我师傅的报道,我都会收集起来。”2008年,邱贻生终偿所愿,正式拜师曹仪简门下,成了他的唯一弟子。“师傅教我最多的是创意,如何让没有表情不会说话的毛猴讲故事。”邱贻生说:“他最看重毛猴的讽刺功用,他的作品,就是幽默中的讽刺。”

老北京毛猴讲北京故事

“毛猴是出自老北京的东西,用来展示老北京的市井文化很贴切。”邱贻生制作毛猴,给自己制定了三个框架:“一是记忆生活,包括记录和回忆,还原北京城里的老街景、老房子、老行当,过去剃头怎么剃,卤煮火烧怎么个吃法,都可以用毛猴来展现;二是评说生活;三是娱乐生活。”

邱贻生新近完成了一个作品《三岔口》,“这是一部传统短打武生剧目,展现的是两个人在误会之中如何缠斗。用毛猴这个载体,来表现两个人摸黑打斗这一瞬间定格,整个作品看上去两个人相当严肃,还有点诡异。”赋予毛猴表情,是邱贻生的拿手绝活儿:“毛猴身高不过四五厘米,面部没有任何表情。毛猴没有眼睛,但用心做出来的毛猴,它的喜怒哀乐,你全都能看明白。”

两年前,邱贻生成立了邱贻生毛猴工作室,将全部的精力用在了小小的毛猴之上。“传承就是做你该做的,有你这代的交代,也就是创新。如果没有创新,你这一代的存在就没什么意义。”邱贻生说,自己对毛猴做出的最大改变,就是它的容貌,“比如长出头发了,戴上眼镜了,穿上衣服了……还有题材上,我喜欢在故事里套故事。”

“一个人只要融入一件东西,其他爱好就全没了。”邱贻生说,自从迷上毛猴,自己就整日里与毛猴为伍,“我能动一天,就离不开它!”

北京晨报记者何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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