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深交所官网消息,深交所决定终止对北京思维造物信息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简称“思维造物”)首次公开发行股票并在创业板上市审核。
早在2019年思维造物就尝试冲击科技板,然后选择创业板。但在更新了7次《招股书》后,2022年7月31日思维造物向深交所提交了撤回申请。
来自:思维造物《招股书》
我是从罗振宇还在优酷发视频的时候就关注他的,那时候还没有“思维造物”。作为得到最早一批的“超级用户”,一直看着得到的成长和变化,也参与了很多与得到相关的事情,而现在已经离得到很远了。不过恰恰是这种远观,可以看到一些别样的东西。
在招股书中,公司提示了对创始人罗振宇的依赖风险:
“罗振宇先生为公司的创始人及董事长,也是跨年演讲活动中的唯一主讲人、启发俱乐部主讲人,在宣传及活动组织上对罗振宇先生存在一定程度的依赖。如果罗振宇先生未来不再参与公司业务宣传或跨年演讲、启发俱乐部等活动,公司业务开展可能会受到一定影响。”
对某个人的依赖,这是典型的个人IP。个人IP也可以做得很大,比如薇娅、刘耕宏、李佳琦等网红,一个晚上挣的钱可能比上市公司一年的净利润还多,为什么依赖个人IP就不行呢?
不止依赖罗振宇不行,依赖吴晓波的巴九灵,依赖樊登的樊登读书会也一样也不行。
实际上得到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弱化对罗振宇的依赖了,找了很多“得到老师”生产课程,但是这又产生了另一个问题——对“得到老师”的依赖,以及更要命的——“得到老师”开始从得到挖流量给自己的自留地,得到甚至在某个阶段变成了“个人IP孵化器”。
关于这方面的内容,我曾经在罗振宇的“知识服务”,到底服务了谁?有详细阐述。
这种现象其实也是资本担心的:个人IP并不可靠、可控、可预期。尤其是可预期,这一点极其重要,因为资本市场就是一个对预期非常敏感,或者说引导、操纵、实现预期的市场。
个人的不确定性太大,难以根据过去、现在的表现推测未来。 “得到老师”挖自留地的行为就是对个人IP不确定性的一个实证。
此外,个人IP的不确定性还包括个人的理念、声誉、经历等,这些东西难以约束、不可预知,对资本来说风险很大。
比如得到有一门火爆课程是薛兆丰的经济学课,以前叫薛兆丰的北大经学课,后来薛兆丰被扒与北大的关系,发现并不是那么牢靠,于是“北大”二字被删除;再后来疫情刚发生出现了发国难财的人,有人用这门课里薛兆丰对国难财的合理性论证作为依据合理化发国难财的行为,于是相关内容也不可见。这种风险资本是不可接受的。
薛兆丰
更不要说经常怼天怼地、看谁都不如自己智商高的万维钢,以及把关系玩到至高境界、出轨粉丝的熊太行,这些很有个性的人在资本看来都是风险,哪怕是他们的作品。
其实抖音上一干网红也是如此,任你再红、盈利变现能力再强,也不会有上市可能。账号属于平台,没有平台这些网红屁也不是,所以资本市场会欢迎平台上市,而那些网红根本没戏。
资本市场最关注的两个点:盈利能力和预期。
盈利能力主要体现的是过去和现在,是向资本证明实力和可行性;预期体现的是未来,是需要获得资本认同。二者相辅相成,但又有区别。
用一些得到用户的话说,得到现在割韭菜割得有点狠,这是盈利能力方面的问题。
但是得到从2019年冲击创业板开始到现在,从经营的项目和方式上看没有明显的变化,还是以“得到老师”制作课程、解读听书、电子书、高研院等方式为主,商业模式一脉相承。
商业模式没有本质变化,自然无法改变资本对得到的预期。
资本有自己的逻辑,要赢得资本就要符合资本的逻辑。虽然罗振宇一直说自己是个商人、挣钱不寒碜,但得到的模式和做法从开始到现在,一直秉持着一种知识份子的高傲,不肯真正下沉、落地。
这一方面会让用户群体天然受限,另一方面会让商业模式受到制约。而这两方面基本对应盈利能力和预期。
用户群体受限这方面,在得到去抖音开多个账号、进行直播就可以看得出。作为传媒界的大佬,按理说罗振宇应该很懂传播相关内容,他及他的团队也很有能力进行传播,但是你可以去看看得到在抖音的数据,可能还不如一些十八线小网红。
就这种情况下,得到还开了一门《抖音直播电商实战班》。不知道这个实战班有没有在得到自身用过,这种感觉怎么说呢……我是难以名状。
当然要说得到没有试图改变也是不对的。2019年得到开始做启发俱乐部,这是一个很好的尝试,也是对传统模式的突破,几乎每一期的内容也非常好。
启发俱乐部最大的突破是从线上搬到了线下。如果发展顺畅,各地都形成有负责人的启发俱乐部,让一些虚空的理念、道理能真正落地,同时让具体的人在现实中连接起来、产生真正的价值,还是很有前途的。只可惜,很快疫情就来了,线下的各种活动无差别沉没。
其实早在2017年我就建议得到要往下沉、要走向线下,要赋能给素人(而不是后来孵化得到系老师)。因为这些线下的素人一方面很需要得到赋能成就自己,对得到依赖度很高,得到谈判、溢价空间大,他们的可控性很强就很难去挖自留地;另一方面这些人是真正能让理念落实、能实现实操、真正能增进当地用户交流和情感的人。
刘润讲商业讲得再好,他也不可能东跑西跑给小企业家指导,他的大课可是好几万一个人;但是一个本地有成功经验、小有名气的企业家可能就能帮上周围的企业,甚至还能成为合作伙伴和朋友、拓展产业链、及时共享当地的信息和资源,这是刘润做不到的。
下沉以后一方面扩大用户规模,另一方面才会逐渐摆脱对个人IP的依赖,得到必须摸索出一套管理体系和规则,在这套规则之下只要能形成正反馈,那么未来的预期就是对规则的把控,这就是可控、可预期的,这也是资本喜闻乐见的——
我制定一个规则,有正反馈,尽可能多的人来玩。游戏如此,因此成就了腾讯;算法如此,因此成就了头条系。
我不知道为什么得到那么排斥下沉,同样作为知识服务的混沌和樊登读书会都很快下沉,虽然它们也有各自问题,但下沉的速度和决心都比得到坚决。得到给我的感觉是一开始坚决不下沉,后来扭扭捏捏下沉又不是很彻底,最后疫情一来直接歇菜。
我猜得到领导团队可能是想站着把钱挣了,但是这是一个很理想的目标。有的时候搞不好不仅站不起来,又跪得不好看,钱还没捞着,这就很尴尬了。
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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