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并不是移民的高潮期,彭蕾经历了什么选择现在移民?权力与精英的关系是什么?成文规则与模糊地带的关系是什么?制度与文化的关系是什么?财富带走了什么?
- 彭蕾是谁?阿里巴巴十八罗汉之一,号称“支付宝女王”、蚂蚁金服的前董事长。
- 权力层是由精英组成的,还有很多精英游离于权力层之外。权力层是组织比较严密的金字塔,而且有国家政权背书,所以更为强有力。游离的精英们无论组织的规模还是严密程度都不及权力层,所以在某些时候会有压迫感。
- 我们的法律体系是大陆法系,相比英美法系,社会运行更多依赖于成文规则。现实社会是具体而复杂的,法律之外留下了大量的模糊地带。这些模糊地带成为具体权力执行人真正的自由行使权,对于模糊地带的原则把握,并不是“法无禁止即可为”,而是取决于具体权力执行人的意志。为什么不能制定更严密更严格的法律呢?一是因为法律只能是框架,不可能面面俱到;二是社会在快速变化发展,随时有新情况出现。那么,法律条文之间地带就成为权力和民众之间博弈和媾和的空间。更重要的是,有些存在于公众意识中的规则恰恰不能明文化,因为一旦有明确的规则就有人力图绕过这个规则,这是明文规则的无奈。英美法系摈弃明文法律,以判例为基准,加上普通民众组成的陪审团,从某种程度上可以避免这种尴尬,但是这种法系的背后是英美传统文化,无法落地生根于文化背景完全不同的中华大地。这就是下一个问题:制度与文化的关系。
- 文化这个东西不仅仅体现在名著、名画、名人那里,那只是冰山水面以上的部分,更多地体现在广大民众的日常行为和语言上。“嗨,李大爷,你不能把破烂堆在楼道。”得到的回答往往是:“你管得着吗?”他不去证明自己行为的正当性,反而质疑你的管辖权。潜台词就是虽然我的行为违反物业管理规定,但你没有管辖权,我就可以不听你的。规则在绝大多数人意识里只有遇到规则执行人时才有意义,并不具备天然的约束性。
- 游离精英显然比普通民众需要更多的“自由空间”,所以感受到的“压迫”也比普通民众更强烈。他们一方面强调“法无禁止即可为”,一方面希望政府划出明确的红线,这样就可以在红线之间自由发挥,有时甚至希望政府的红线划得更宽松。马云的外滩讲话就是这种思想的体现。这就是游离精英们“自作聪明”了,组织精英的智商并不比游离精英低,他们清醒地知道成文规则的弊端,所以不会被“套路”,刻意保留“模糊地带”。事实上,任何模糊地带的行为,人们心里也有朴素的善恶判断,就像在楼道堆垃圾的大爷,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在作恶呢,只是为了不占用家里空间的前提下集中卖破烂可以多卖两元钱而已。游离精英的某些行为和楼道大爷本质上没啥区别,由于比普通民众更“聪明”而更有技术含量,把事情复杂化,把水搅浑,普通民众看不清、莫衷一是的时候,组织精英却能发现并及时制止。
- 移民带走大量财富应不应该?一种声音认为,钱是从中国赚的,就应该花在中国,曾有媒体发出“别让李嘉诚跑了”的呼吁。另一种声音认为,财富是属于个人的,想带到哪里就带到哪里。的确,自己合法创造的财富完全属于自己所有,和财富的来源无关。带走的财富虽然不“属于”国家,可确实是中国的损失,因为财富的价值在于交换。只要财富和周围资源不断互相流动,即使是等值交换,也会“凭空”产生更多的财富。吸引外资就是很好的案例,虽然外资从中国赚走了很多钱,但是我们也从中受益。
- 移民能解决游离精英的焦虑吗?其实并不能。绝大多数的移民都经历过内心的撕扯,甚至终生都在承受这种折磨,陌生的文化环境中生活也有很多遗憾。
- 对于移民,我们应该多些宽容,也做些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