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过 XPRIZE 吗?如果你有关注科技新闻,也许有注意到2018年3月截止的“Google 月球 X 大奖(Google Lunar XPRIZE)”,第一名仍然无人上榜。尽管有五个团队走到最后,仍没人在限定时间内将摄影机器人送往月球、让其行走 500 公尺,并传回清晰度视频和照片。
这场比赛的奖金高达 2000 万美元,由 XPRIZE 基金会发起、Google 联合赞助,并在 2007 年开始举办。10 多年的时光飞逝,比赛截止日的时间经多次延期,从最初的 2012 年到 2014 年、2015 年,再到 2018 年。最早报名参赛的三十多组团队,一路淘汰至最后的五组。
今年初黯然宣布头部大奖仍然没有提名,不死心的 XPRIZE 基金会又于 4 月份公告,月球 X 大奖将会重新启动,现在正在物色新赞助者。
你可能会疑惑,阿姆斯特朗都在 1969 年登陆月球了,难道人类还送不了机器人上去拍照吗?花十多年之久的时间,研发经费早已超出了奖金能弥补的范围,为什么还有疯狂的人坚持下去?
这一切都要从 XPRIZE 基金会的灵魂人物彼得·戴曼迪斯(Peter Diamandis)跟他的外太空梦想开始说起,这是一个疯狂的人并带有一个疯狂的想法直到今天。
疯狂的人们,以及众包
在真正的突破来临之前,这些想法都只是疯狂的点子(The day before something is truly a breakthrough, it’s a crazy idea.)
XPRIZE 基金会成立于 1996 年,是个激励型科技竞赛,透过高额奖金将比赛题目外包给大众,希望借用群众的集思广益、借助创新科技的力量来开创人类社会的未来。
成立二十多年来,XPRIZE 基金野心极大,已举办过 17 场比赛,历年议题皆与人类生存难题息息相关,例如提升成年人识字率、女性生活安全网、孩童教育的赋能、二氧化碳回收再利用、清理海上原油泄漏,以及彼得·戴曼迪斯(Peter Diamandis)自始至终拥抱的太空梦想。
但 XPRIZE 不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以激励竞赛将议题众包给大众的例子,让我们先来梳理一下类似的历史案例:
这种相似的方案最早可回溯至 1714 年,当时英国议会颁布的“经度奖”(Longitude Prize),以两万英镑的金额对外悬赏寻找可以精准在海上测量地球经度的人。该奖项最后由一位修时钟的工匠获得。在那个由神职人员与政府掌控知识力量的时代,这段历史透露的消息不只是科技与知识上的突破,而是传统体制外流动的知识潜力与教育机会。
“经度奖”(Longitude Prize)在此之后沉寂了将近三百多年,直到 2012 年才又再重见天日。就在经度奖沉寂的这段时日里,大西洋另一头的美国诞生了奥泰格奖(Orteig Prize),这个奖在未来孕育了彼得·戴曼迪斯(Peter Diamandis) 跟他的 XPRIZE。
“飞行小白”与他的 33 小时的革命性的飞行
1927 年,默默无闻的飞行员查尔斯・林白(Charles A. Lindbergh)受到 25000 元美金的奖金诱惑,决心挑战“纽约至巴黎不着陆飞行”这一不可能任务。他独自从纽约不间断飞行了 33 小时之后安全抵达了巴黎。
1954 年,林白的自传《圣路易斯精神》(The Spirit of St. Louis)出版,并获得普立兹奖。这本书在未来透过两双手辗转交付到了彼得·戴曼迪斯(Peter Diamandis)手中。
第一双手是他大学挚友格雷格·马里亚克(Gregg Maryniak),曾担任其于大学时发起的“学生探索与发展太空组织”(Student for the Exploration and Development pf Space)的顾问,现在则是 XPRIZE 的共同创办人及奇点大学(Singularity University)董事。另一双手则是奥泰格本人。
《圣路易斯精神》是 彼得·戴曼迪斯(Peter Diamandis) 的启蒙书,他读后萌生创办 XPRIZE 的念头,因为看到激励比赛是如何驱动人类突破自我的界线、成就大事。同时激励奖最核心的理念也让他深受鼓舞,那就是:“所有人都可以参加,包括毫不起眼的弱者。有时,弱者会获胜。”
安萨里 X 奖(Ansari XPRIZE):太空旅游不再是梦
彼得·戴曼迪斯(Peter Diamandis)于是在 1996 年推出了第一个 XPRIZE 奖项:安萨里 X 奖(Ansari XPRIZE)。安萨里 X 奖的挑战题目难度高,但肩负远大的使命:想要获得该奖的 1000 万美金,团队必须打造出一台载着叁名人员的私人飞船,并于两週内两次成功发射至地球表面高度约 100 公里处(一般认为这个高度已触及外太空)。
八年后的 2004 年,两名宇航员迈克·梅尔维尔(Mike Melvill)跟 布莱恩·宾尼(Brian Binnie),个别于 9 月 24 日及 10 月 4 日驾驶由航空工程师伯特·鲁坦(Burt Rutan)所设计的太空飞船一号(SpaceShipOne)冲进寂静的外太空,前一次距离地球表面 102.93 公里,第二次又整整攀升了 10 公里。
与此同时,维珍集团董事长布兰森爵士(Sir Richard Branson)宣布投入私人航空业,创办维珍银河(Virgin Galactic)宇航公司,取得太空飞船一号的授权后以此作为参考原型研发了太空飞船二号(SpaceShipTwo)。
然而 2014 年 11 月,SpaceShipTwo 在一场飞行测试中坠毁于加州的一处沙漠,两位飞行员中一位成功跳伞脱身,另一位不幸罹难。接到讯息后直奔事故现场的布兰森爵士在媒体镜头前沉重地说出一段话:
“我们站在巨人的肩上,试验跟推进着我们人类极限与科技之间的那条边界, 但昨天,我们失足了。”【”In testing the boundary of human capabilities and technologies, we are standing on the shoulder of giants…Yesterday, we fell short.”】
SpaceShipTwo 是失败了,但在彼得·戴曼迪斯(Peter Diamandis)跟布兰森爵士这批执着前进的乐观者眼中,这不是失败,而是在挑战不可能的极限中,必然承受的风险:随着框架的界线不断重新换位,风险会越变越小、发生的间距将越缩越短。有朝一日,人类不需要站在巨人的肩上才能看到巨人的视野,而是成为巨人的眼睛。
安萨里 X 奖的初衷是希望透过技术的推进,降低外太空航行的风险与成本,为私人太空旅游业打好坚实的基础,让人们有更多经济实惠的休息或者游览选择。当初设定 3 名乘员的比赛条件,就是希望多人乘载的目标能为私人旅游基本可行的商业模式。
维珍银河的诞生,以及疯狂的马斯克,这位特斯拉的创始人马斯克也是 XPRIZE 的赞助者之一,在 2002 年创办的 SpaceX,都应证了激励奖跟群众外包的附加价值。当年在林白飞越大西洋后,美国搭飞机的乘客数量暴增 30 倍、机师人数上升三倍、飞机数量也以四倍的数字在快速推进航空业的发展。
几乎每一次出现划时代的大挑战时,人类挑战生存的本能就会被激发,心中渴望突破框架的小陀螺快速飞转。1961 年美国总统肯尼迪的发言掷地有声,说出人类要登陆月球时,这样疯狂的技术需求与劳动力也曾出现过,而且直接影响了彼得·戴曼迪斯(Peter Diamandis)。
你我一小步,人类一大步
彼得·戴曼迪斯(Peter Diamandis)的激进乐观在科技怀疑论者或悲观主义者眼中是很疯狂的,很不可思议的,但安萨里 X 奖所改写的历史篇章中,却有一段成就是毋庸置疑的:
“这是人类第一次发现,自己可以不靠政府,也能改变世界。”
曾经在20世纪60年代,人们的太空梦极度仰仗政府跟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当时,美国与苏联的太空竞赛因为美国总统肯尼迪一句登陆月球而进入白热化阶段。当时的美国可谓是全民总动员,一个政策的指令快速吸引了约 420000 的科学家、工程师与研究员涌入 NASA;而拨给 NASA 的预算节节攀升,1961 年还只占美国财政总预算支出 0.9 %,1966 年已飞涨到美国联邦政府财政总预算的 4.41。短短五年内,原为小规模研究的“美国国家航空咨询委员会(NACA)”,摇身一变成为联邦层级的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
有看过好莱坞电影《隐藏人物》(英语:Hidden Figures)的读者可能会对几幕有点印象,就是当 让约翰·格伦(John Glenn)在 1962 年即将成为全世界第一个飞进地球轨道的人类时,全美几乎无人不是屏息以待地盯着黑白萤幕,连街道上的人也驻足橱窗前,等待火箭发射的那一瞬间。
那几幕刻画出的除了是全美全体一心之外,也是大众将太空梦寄望于单一人物、单一组织,以及单一资源上。
在 1961 年出生的彼得·戴曼迪斯(Peter Diamandis)自然是不记得这些,但他却是在那样的环境氛围下:以外太空作为终极挑战长大的,并在 1969 年见证了阿姆斯特朗的登月。在那个时候的人眼中,外太空的中心不知道是哪里,但他们唯一的想象和可以依赖的就是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那里代表的是无穷无尽的资源与希望。
小时候曾写信给 NASA 说要当太空人的彼得·戴曼迪斯(Peter Diamandis)带着这股热情长大,进到了麻省理工学院,创办了“学生探索与发展太空组织”(Student for the Explortation and Development pf Space)。但是,在阿姆斯特朗登陆完月球后,全美的太空梦却戞然停止。
美国总统尼克松将“太空政策”打入冷宫,国会腰斩预算,NASA 没了经费、人员也大幅减少。当然,这个转向一点都不意外,因为美国已经超前苏联,而 70 年代美国的危机在地球上,不在外太空。越战泥潭每分每秒都在疯狂吞噬着美国纳税人的钱、国内反战的动荡甚至一刻都不曾停止。
那之后彼得·戴曼迪斯(Peter Diamandis)突然明白,如果哪天他要登上外太空,要靠的是自己,而不是随时会因为外部因素而缺席的美国政府。这不仅是为什么XPRIZE 总是在尝试解决政府无法解决、无法做到的事,也是为何彼得·戴曼迪斯(Peter Diamandis) 如此重视资源与技术“外包”的原因…。
彼得·戴曼迪斯(Peter Diamandis)创办 XPRIZE 的一项重要价值,就是创新科技能够「赋能」(enable)个体,并让创新的力量从中心化的老旧机构、或是因种种限制无法持续进化的环境中,再次转移到你我身上。这,即是大众“外包”最可贵的地方。
NASA 的停滞造就了民营航空研发的繁荣与兴盛,而另一个例子则是 2010 年的“温蒂·史密特溢油清理挑战(Wendy Schmidt Oil Cleanup XPRIZE)”。
那年英国石油公司(BP)的钻井平台爆炸,导致数十万吨的原油流入墨西哥湾。尽管英国石油公司(BP) 很快地在事发后几小时内部署了四台吸油器,其他私人清油公司也加入行列,但仍无法追上漏油速度及原油大面积的扩散。
根据由美国奥巴马政府发起的“英国石油深水地平线漏油与海上钻井国家理事会(National Commission on the BP Deepwater Horizon Oil Spill and Offshore Drilling)”调查报告指出,在没有足够的诱因以及无法确保政府经费支持下,石油公司对清油技术的研发跟危机应变管理长年消极应对,不愿投入“暂时且没有必要”的成本。种种因素导致清油技术在 1989 年埃克森·瓦德兹号(Exxon Valdez)漏油悲剧之后,就没有显著的进展。
彼得·戴曼迪斯(Peter Diamandis)跟他的 XPRIZE 团队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传统清油技术的石油回收率约是每分钟 1110 加仑,XPRIZE 决定提高挑战,设定回收率每分钟 2500 加仑(当然还有其他条件,例如完整技术与商业规划、对环境无负荷等等。)
有意思的是,漏油事件发生当下美国政府也立刻向大众求救了,然而所收到的 4000 份大众方案,绝大多数都不可行,也无法立即大规模应用。新技术需要时间研发与测试,XPRIZE 夺冠的 Elastec 公司设计出每分钟可回收 4670 加仑油的吸油器, 虽然是在悲剧发生一年之后,但终究为未来的溢油危机带来新的方案。
彼得·戴曼迪斯(Peter Diamandis)在另一本著作《胆大无畏》中有一段话令我印象深刻:
“企业长期累积下来的普遍无感,是透过竞争进行创新的完美条件。我想不只是企业,当整个环境都因为各种因素停滞且无感时,有感的人,就算不是掌握相当权力与资源的人,都有了‘登月’(moonshot)的机会。”
应付资源匮乏的方法,不是分薄蛋糕,而是做大蛋糕
上篇提及安萨里 X 奖的开始以及美国太空政策转向的案例,皆说明了一件事:资源不是无穷,资源可能本身因有限而拮据,也有可能因不可掌控的外部因素而随时被收回。
当 1996 年彼得·戴曼迪斯(Peter Diamandis)天花乱坠的对外介绍安萨里 X 奖,并宣布 2000 万美金奖金时,他口袋根本没这笔钱,也根本还没找到愿意资助这场比赛的赞助人。他凭空生出了这个比赛的想象、凭空生出了奖金的想象、凭空生出了创造资源的机会。让他自己有机会一圆小时候的梦想。
这让我想到 2018 年正在进行中的 XPRIZE:富足水资源 X 大奖(Water Abundance XPRIZE)。该计划的标语 “Creating water from thin air”,在我看来是个双关语。照字面的意思是要从空气中制造出水,而该计划所设定的条件即是透过 100% 可再利用之能源与技术,从空气中萃取至少两公升的饮用水,而且每公升的生产成本必须为两美分。
然而英语中,从 thin air 中创造东西通常指的是「无中生有」(未必有负面涵义),而我想象的是,这项比赛传递了一个正面的信息:尽管资源稀缺,我们仍可以「无中生有」,就算只是空气,也能萃取并再创资源。
“应付能源匮乏这威胁更好的方法,不是把现有的『大饼』分薄,而是想出如何製造更多『大饼。”彼得·戴曼迪斯(Peter Diamandis)
这或许就是 XPRIZE 欲传达的力量:解决方法与创造力的实践,始终来自人无穷又疯狂的想象。只要你肯想,就有“无中生有”制造更大蛋糕(资源)的机会。
1997 年,在安萨里 X 奖问世后隔一年,苹果电脑推出新形象广告 “Think Different”,向曾经徒手改变世界的“疯子们”爱因斯坦、人权斗士马丁·路德·金等一一致敬。如今回头看这些各自平行发生、不曾交会,但又在同个固执理念轨道上奋斗的人,不禁让人震惊并感动。
愿景:XPRIZE 的点子都从这里来
不过,XPRIZE 的题目并不是凭空冒出来。每年群众争相解决的比赛题目,都来自「愿景会议」(Visioneering Summit)。这个从外看可能雾里看花,像是某种神秘组织的“精英俱乐部”。
之所以说精英,是因为“愿景会议”常出现社会上功成名就的大人物,例如导演詹姆斯·卡梅隆(James Cameron)、 Google 创办人拉里·佩吉(Larry Page)、特斯拉创办人埃隆·马斯克(Elon Musk),或是黑眼豆豆团长 Will. I. Am。但由于愿景会议是对外招募提案,当然也有“社会大众”的参与,例如《时代杂志》的记者布莱恩·沃尔什(Bryan Walsh),就曾于 2014 年“潜入”这个会议里。
这一次,他抛开记者的身份,并非要挖掘内幕、看看这些所谓的“科技慈善家”都关起们来干什么,而是以“参赛者”的角色,与在坐关心世界各类议题、但同时拥抱疯狂想法及具有突破性思维的开创者们,一起脑力激盪,为下个 XPRIZE 进行比赛设计。
愿景会议是 XPRIZE 背后的智囊,每年举办一次,吸引众多大胆又极富创意的人齐聚一堂,抛出各种对当代与未来人类环境的想象,并试图透过创新科技,为大家束手无策的难题寻找可行的良方。
年初开放报名后,参赛者有一段时间准备提案,之后参加为期两天的头脑风暴马拉松,在 5 个预设主题领域中设计比赛方法。从头脑风暴马拉松中脱颖而出的 10 组设计,最终会在年底进入愿景会议,摆在台上轮流碰撞,争夺 “年度 XPRIZE 设计冠军” 。冠军点子不见得会成为下年度的 XPRIZE 题目,但会被 XPRIZE 团队纳入备选名单。
莱恩·沃尔什(Bryan Walsh)跟他另外两名没有任何科学背景的记者朋友,被赋予了解决“天灾预防与应变”的任务。他们首先假设加州又发生一次大地震,但这次巨石·强森也救不了,因为加州进入全面断水断电的边缘状态。
有什么方法可以解决困境?他们想到的是“网络备份机制”。
他们认为,网络已是当代生活不可或缺的基本条件,灾害后网络的连线亦直接影响了救灾通讯,以及物资补给等作业,因此大家应该思考如何开发出能够在自然灾害发生后,确保网络不断线的备份机制。
不看报纸,所以对科技感到乐观
比尔·克林顿:“你怎么会这么乐观?你难道都不看报纸吗?”
彼得·戴曼迪斯(Peter Diamandis):「我尽量不看!」
这篇文章花了极大篇幅介绍 XPRIZE 的起源及其背后的灵魂人物,也描述了 XPRIZE 所带来的正向力量。但 XPRIZE 与这群乐观科技人难道没有需要我们停下脚步观望、保持疑虑的地方?
或许有。在搜集相关资料的时候,我无法不去注意到相较于对创新科技的乐观以待,彼得·戴曼迪斯(Peter Diamandis)对风险、科技危险、道德与伦理等界线不成比例的关注。
这不表示他完全不在乎,但或许是个性使然,彼得·戴曼迪斯(Peter Diamandis)从不避讳表态自己不认同各种“末日论”、好莱坞反科技的浮夸剧情,还有媒体报导惯用的悲剧笔法(他称美国的 CNN 为 Crisis News Network:,美国的危机新闻网)。他向来都是以正面到不可置信的态度来面对周遭显而易见的困难。他曾说:
“世界上最严重的问题,即是现代的金矿,问题越严重,解决方桉就越宝贵、越重要。”
他认为科技作为“中性”的工具,媒体悲观导向的报导并没有给阅听大众足够与平衡的空间作评估。然而,在其著作《富足》中,彼得·戴曼迪斯(Peter Diamandis)也描述了部分科技带来的负面影响,例如恐怖攻击、网络犯罪、人工智慧与失业率,并承认自己对这些威胁的讨论严重不足。
毋庸置疑的是,上述这几项人类新面临的生存难题,皆是肇因于新科技及新技术的崛起,而 XPRIZE 终有一天要回头面对这些问题。
事实上,我们仔细想想,人类的历史一直处于从科技中获得进步、再遭受科技破坏(disrupt)的轮回与矛盾:
抗生素的出现拯救了生命,但过度与不当地使用促成抗药性的破坏…
医疗的进步延长了人类寿命,却在老龄化的过程中降低国家的劳动力…
人口爆量压垮了地球的负荷,讽刺的出现了“殖民火星”的口号…
数据带来便利的同时,却也出现了数据盗窃和隐私侵犯等难题…
网络通讯成就阿拉伯之春,但生化武器及无人机的轰炸引爆了难民潮…
或许,XPRIZE 也就是试图在为这些矛盾找到解决方法。彼得·戴曼迪斯(Peter Diamandis)认为人类最终能跟破坏性的科技共生共处,但我总觉得,在走到那步前,我们都应该思考怎样的“生态共生”才是最恰当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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