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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经济时代企业如何赋能欠发达县域发展？

——以阿里巴巴的数字化就业项目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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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2022年4月，清华大学社会科学学院县域治理研究中心线上发布了《欠发达县与数字化就业价值研究报告》。报告显示，数字化就业为县域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本期，我们邀请了清华大学社会学系的何晓斌老师为我们解读数字化就业与县域发展的关系。

欠发达县域的发展是助力乡村振兴、推动共同发展、实现共同富裕的必经之路。人才是县域发展的核心和根本动力，如何留住县域人才，是促进县域发展的关键一环。

企业是社会经济发展的重要推动力量，是多元协同治理主体中的重要一员，其与政府合作开展的公益性合作项目，积极服务于国家的乡村振兴战略，为突破县域发展瓶颈提供了新思路。

在数字经济时代，以阿里巴巴为代表的一些头部互联网企业积极发挥自身优势，依托企业资源、品牌、技术等优势通过数字化公益性质的数字化就业项目，在一些县域摸索出了“引回来”、“留得住”、“促发展”的县域人才振兴模式雏形，促进了年轻人返乡就业，增加了县域经济活力，完善了县域公共服务，增进了当地家庭联结，提升了个体幸福感。阿里巴巴的数字化就业项目实践为欠发达县域发展提供了一种可借鉴、可参考、可复制的模式，为县域高质量发展做出了贡献。

一 数字化就业项目推动形成了“引回来”“留得住”“促发展”的人才振兴新模式

（一）创造有吸引力的就业机会，把年轻人“引回来”

第一产业和第二产业在欠发达县域具有重要地位，但是面临缺乏主导产业和特色产业、销售模式原始简单等问题，无法吸引年轻人就业。数字化就业项目为欠发达县域带来了新模式，创造了新岗位。一方面，通过数字化赋能，传统以线下销售为主的企业接触到新零售、电商销售、直播带货等新兴方式。新方式使得电商人才、主播等数字化人才成为县域稀缺的新型人才。这些职业具有挑战性、创新性，报酬可观，对本地年轻劳动力有较强的吸引力。另一方面，企业利用自身资源，发挥地区优势，引入特色数字化就业项目，如阿里客服县、数据标注中心、大数据中心等。调查发现，数字化就业项目中的客服县员工平均年龄在28岁左右，50%的员工学历为大专或高职，32.8%为高中中专学历。

图1：数字客服县员工受教育程度

（二）创造高质量的就业机会，将年轻人“留下来”

收入水平和社会保障是就业质量的体现，在创造就业机会的同时，要想留住人才则需要大力改善就业环境，增强职业稳定性。数字化就业项目不但为当地年轻人提供了具有竞争力收入的就业岗位，还提供了轻松愉快的工作氛围，符合年轻人的需求。调研发现，数字化就业项目中的数字客服中心员工五险一金覆盖率达到 97.4%，对比返乡就业员工在外地的最近一份工作，其五险一金覆盖率仅为 36.8%。只有为每一个劳动者提供完善的社会保障，保证劳动者的基本权利，才能为县域家庭带来安稳，留住人才。

图2：数字客服与其他工作五险一金覆盖率比较

（三）创造有发展空间的就业机会，赋能年轻人“促发展”

在助力数字化就业的同时，数字化就业项目还注重培养当地电商人才和青年数字化人才。在县域开设互联网和数字信息基础课程，培养电商直播、运营、客服和物流等实践人才，提升本地劳动者的数字化素养。此外，企业还积极扩大优质教育资源覆盖面，为培养下一代数字化人才做积累，在当地职业教育质量、中小学生教育方面提供发展支持。

二 数字化就业项目有四大正向价值

一是促进产业发展。企业通过数字化就业项目，利用自身的人才资源和技术优势为县域的企业和商户培养了一批数字化人才，并通过创新的策略，将不为人知的县域农产品、工业产品通过电商平台的方式与外界打通，打造区域品牌，从而增加了当地企业的产品销量、促进产业的数字化和品牌化升级，带动了当地产业的发展。

二是推动完善医疗、教育等公共服务。数字化就业项目吸引了一批县域青年返乡就业、也吸引了外地人才的进入，缓解了县域人口的空心化问题，增加了县域人口规模。人才的返回为当地带来了更多的医疗服务等公共服务需求。以我们团队调研的河北省内两个县为例，两县的医疗水平和养老服务水平近年来都有较大提升。

三是增强家庭凝聚力。数字化就业项目为县域家庭增加了收入来源和保障，并促使家庭成员的团结，增进了家庭的凝聚力。阿里数字客服中心在县域提供了第三产业的数字化就业岗位，为当地的年轻人提供了收入来源。年轻劳动力群体通过数字客服的岗位实现了再就业，从而为家庭增加了一份经济收入。同时在家乡地就业便于照顾父母和隔代照料，增进了家庭团结和凝聚力。

四是提升个体价值。数字化就业项目为女性提供了就业的机会，增强了她们的个体价值感。欠发达县域“男主外、女主内”的传统性别分工思想较重，“留守女性”的现象普遍。囿于家庭的女性通过数字项目走出家庭，实现自身的工作抱负。调查进一步了解了这些女性员工在从事数字客服工作之后生活发生的变化，其中近三成女性认为自我的独立性增强，20%左右的群体认为精神状态更加积极，这些主观改变都证明了数字客服项目对于县域中生活的个体(尤其是女性)带来的自主性和幸福感的提升。

图3：数字客服员工工作后生活变化

三 企业帮扶欠发达县域有三种可借鉴的模式

（一）政企合作：政企协同，发挥各自优势

“政企合作”模式从资源的利用效率出发，充分结合企业的灵活性与政府的硬件优势，切实为县域创造就业机会。此合作模式主要有两重含义：一是构筑以协同治理为特点的政企合作范式，形成良好政商关系的模范；二是通过具体项目的实施落地，达到企业创收和政府绩效达标的双赢结果。

（二）校企合作：建立从中小学教育到职业教育职业学校的全方位合作

县域发展的核心动力是人才，而教育质量决定人才的供给。教育的数字化赋能紧跟时代步伐，不仅要给学生提供电子信息技术教学，还要针对社会中出现的新型职业农民进行科学和电商素养培训，助力提升个体在劳动力市场上的竞争力、创造出更多的财富，从而为乡村振兴和县域的长远发展带来希望。

（三）企企合作：与县域中小型企业合作，助力当地企业数字化转型

“企企合作”是通过对县域生态链企业的扶持，在实现企业本身发展的同时，为县域的产业振兴做出积极贡献。企业可以通过与县域中小型企业合作、助力当地企业的数字化转型，形成一种企业与企业之间创新性的合作模式。围绕电商销售建构产业生态圈，使得产业真正成为县域发展的根基，为县域的产业振兴做出积极贡献。

四 政策建议

（一）建议支持数字经济企业利用数字化手段助力县域发展

欠发达县域多位于较为中西部地区，线下销售推广的渠道成本高、效率低，而互联网和数字化减少了中间商环节，能够跨越时间空间的限制。通过新兴的数字化赋能方式，县域企业才能将不为人知的初级农产品直接推向更多的消费者，县域产业才有重新焕发生机的可能。

（二）建议多方协同合作，探索县域内生型发展道路

数字化就业项目为企业帮扶欠发达县域提供了一种可借鉴、可参考、可复制的模式，即通过“政企合作”“校企合作”“企企合作”等模式，让政府、数字经济企业、当地中小企业和学校等主体共同参与到县域数字化振兴的过程中，为县域发展带来积极效果。欠发达县域的发展是一个长远的过程，帮扶县域发展更应当具有长远的目光，从“输血”到“造血”，从硬件设施和资金支持转向软性支持，因地制宜寻找适合县域发展的道路，以激发当地内在的能量和发展动力。

（三）企业和政府应推动轮岗制度，促进人才流动

人力资源是构成县域的重要资源，帮助欠发达县域发展应当更进一步推动优秀企业优秀专人派驻和政府专人挂职，建立轮岗制度，促进人才在短期内的流动，引导企业和政府的优秀人才与欠发达地区的政府工作人员、企业人员之间的相互沟通，带动人力、技术、资源和经验的自由流动，从而实现“先发展带动后发展”，最终实现共同发展的目标。

作者简介

何晓斌

何晓斌，

清华大学社会科学学院社会学系长聘副教授，博士生导师，县域治理研究中心主任，学工组组长。美国斯坦福大学统计学硕士和社会学博士。研究领域包括经济与组织社会学、社会治理、创新与创业等。目前已经在中英文期刊上发表论文60余篇，主持或参与国家和省部级级课题10余项。

供稿 | 何晓斌

排版 | 惠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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