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方不好学,经方不好用,是因为其六经辨证的体系和《内经》藏象的体系不同。但如果用《内经》脏腑辨证的体系理解经方,运用经方,照样可以将经方运用娴熟。
麻黄汤
桂枝汤
《素问·至真要大论篇第七十四》
云:
夫百病之生也,皆生于风寒暑湿燥火,以之化之变也。经言盛者写之,虚者补之,余錫以方士,而方士用之,尚未能十全,余欲令要道必行,桴鼓相应,犹拔刺雪汙,工巧神圣,可得闻乎?岐伯曰:审察病机,无失气宜,此之谓也。
如果熟悉《辅行诀》,更可以知道古代的经方体系不光是六经辨证,只要深入洞察病机,脏腑辨证同样可以将经方运用娴熟。
麻黄汤
麻黄汤原主太阳伤寒,历来应用颇慎。但董老先生认为,小儿稚阳之体,卫气单簿,风寒之邪极易犯表,而邪由皮毛影响肺经,致使咳喘易作。故在冬日或气温陡降之际,小儿风寒外犯之证甚为多见,症见恶寒喜暖、清涕频流、咳嗽气促、喉鸣呕喂、尿清便调、脉浮紧、舌苔白。此时即可予麻黄汤,再酌情加味,疗效卓著。
第二种情况为寒邪羁留,久咳不愈,此时处方更非麻黄不能显功!咳而不畅加象贝、前胡、桔梗、苏梗,痰多苔腻加陈皮、半夏、苏子、白芥子,咳嗽频多者,可合百部、紫苑、款冬花诸品;素有宿饮者,则参入细辛、干姜、五味子之属。风寒一化,其咳即安。
医案:
张某某,女,5岁。1986年1月6日初诊。反复咳嗽已有五月,起于夏日游泳受凉。近日又见鼻涨清涕,痰多而咳,低热约有五、六分,久羁不退。脉浮滑。舌苔白润。寒恋肺表,治主麻黄。麻黄、桂枝、甘草各3克,杏仁、紫菀、百部、白芍各6克,陈皮 4.5 克,姜半夏9克,生姜三片。五剂。药后痰松咳差,低热下降,仅在晨起时稽有痰咳,脉软苔白,继予二陈汤合止嗽散,两周症除。
桂枝汤
董老先生多次撰文讲述桂枝汤的独特运用。这些应用,有的加味出入于桂枝汤类方之间,亦有参入后世时方的用药经验。而桂枝汤在复方中的地位,则各有不同。或以桂枝汤为主,加味药为辅,或两者并重;或以加味药为主,桂枝汤为辅,这是董师极具匠心的特殊用法之。
在这一类型中,桂枝汤不作为主方起作用,反而是加味药解决主要的病机病情,桂枝汤全方则起着温阳通脉、开启机枢的辅助功能。然这样的使用方法,明显地扩大和充实了桂枝汤的应用范围。这是基于小儿阴阳两稚的先天禀赋,易见阳气不振、阴阳不协之候,此时的桂枝汤虽为辅佐之用,却也有其不可忽视的独到之效。在这里,可以进一步举出这类用法的案例。
医案:
林某某,男,10个月。1985年4月14日初诊。素来进食作呕,近来尤甚,每于食后呕吐,夹有痰诞,平时容易感冒咳嗽,二便尚通,脉弱苔润。中焦不和,胃寒气逆,治以桂枝加味。桂枝、甘草各3克,白芍、姜竹茹各6克,陈皮4.5克,姜半夏、炒谷芽各9克,代赭石15克,淡干姜1.5 克,生姜三片,红枣五枚。五帖后呕吐已平,尚有痰咳,续以二陈汤加杏、茹、桂、芍等即愈。
刘某某,女,9岁。1985年3月20日来诊。时诉两胁作痛,多次检查未见异常,胃纳呆钝,四末清凉,面色苍黄,喉中痰粘,脉细弦,舌苔薄润。肝郁气滞,阳气不和,治以桂枝加味。桂枝、甘草各3克,白芍、丝瓜络、杏仁、象贝各6克,陈皮 4.5 克,郁金、香附各9克,生姜二片,红枣三枚。七帖。服药两周,胁痛已平,纳增肢温。
毛某,男,4岁。1985年12月8日一诊。遗尿频仍,寝汗淋多,面恍形瘦,纳可便通,脉弱,否苔薄润。阳气虚弱,肾元不固,治以加味桂枝汤。桂枝、甘草、附片各3克,白芍、益智仁各 6 克,淮山药、菟丝子、复盆子、莲须各 9克,生姜二片,红枣三枚。服药三周,遗尿显减,续服以求根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