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新闻客户端 记者 李睿

1月6日15时，杭州中和高架下的饿了么武林广场一站门口，七八辆载有蓝色外卖箱的电动车有序地停放着。屋内，一群外卖小哥凑在一块儿谈笑风生。

“小哥们可以‘喘口气’的下午，又回来了。”站长李志星轻松道。

在他面前，有一台显示着“待指派”“配送中”“已完成”以及每位骑手在送单量等信息的调度控制台。这对身为后台调度员的李志星来说，犹如一张城市运转的“晴雨表”，从这方寸之间，他看到了“兵荒马乱”后城市秩序的回归——半个月前“调无可调”，如今已是“尽在掌控之中”。

一般，系统会将订单根据距离远近自动分派给骑手。而李志星的主要任务，就是检查系统分配是否合理，“要保证多个订单的配送位置及顺序是顺路的，否则就得及时调配给其他骑手。”

这份工作并不难，但在过去大半个月，李志星常常处于近乎绝望的状态：单量暴增近一倍，骑手骤减一半人，系统分配出错几率变大，而当他人工介入时却发现，每个人都已经有30多单，真的是“调无可调”。

更难的是，订单变得无序，让他原先的经验判断“失效”了。

比如寻常时候工作日午餐高峰集中在11点至13点，订单以餐饮为主，一般可以一次性到一幢写字楼里送四五单。“我就可以提前预估到骑手单量会减少，以便分配其他订单。”可是那段日子，在李志星看来，从早到晚都是高峰，送餐地点分布在各大小区内，“骑手送单耗时就变长了，难以预估。”

但是，“调无可调”，也得硬着头皮上。

李志星能做的，就是尽可能让大家的订单量保持平衡，同时及时关注订单状态，联系商家或客户沟通协调。每天从早上6点多开始，李志星在电脑前一坐就是近20个小时。“连说话都顾不上。”

他转念又道：“不过也没人说话。”外卖小哥们忙着奔波，就算偶尔来一趟站里，也神情凝重，不愿多说一句。相比自己的辛苦，他更担心骑手们的状态。“最难的阶段，所有的超时、差评、投诉等记录都不会扣骑手的钱，只要他们能最终把外卖送到，就可以了。”

不只是武林一站，这样的“兵荒马乱”几乎出现在12月中旬杭州所有的外卖站点。饿了么浙江区域相关负责人林泽告诉记者，彼时外卖订单激增了三四倍，不少站点骑手却只有原先的一半甚至三分之一，再加上可选餐厅变少、出餐效率变低等多种因素叠加，使得外卖行业遇上了少见的复杂局面。

“转机是从12月20日左右开始的。”林泽回忆，在相关部门的倡议和外卖企业加大补贴力度等举措下，外卖骑手保供运力不断扩大，“过去这段时间，杭州单日最高新增骑手超过1500人，较去年同期猛增360%。”

李志星的武林广场一站里，也迎来了四五名新骑手的加入。“关键时候，哪怕多一个人都是很大一份助力。”

从12月28日开始，同样通过眼前这台调度控制台，李志星发现外卖订单明显有了下降趋势。而随着元旦小长假的结束，如今基本全面回归正常。

彼时正是午后空闲时段，每位骑手的在送单量都在3单以内。“这几天就算是用餐高峰期，最多也没有超过20单。”订单又回到了李志星的掌控之中，“送单地址又大部分集中在附近的绿都大厦、嘉德广场等写字楼里。”

他的声音里明显添了几分轻松，“这才是我熟悉的订单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