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抗战初期我党创办的陕北公学（西北政法大学前身），为夺取抗战胜利，造就了一大批政治立场坚定、思想作风过硬的优秀抗战干部。毛泽东，则是陕北公学的“灵魂”。他为学校的创建和学员的培养倾注了大量心血。《毛泽东与陕北公学》将向读者一展此时此地毛泽东的伟岸风采。

毛泽东与陕北公学

文\李良志

陕北公学是我党在抗战之初创办的一所革命大学。它于1937年8月在延安成立，1938年7月在关中栒邑设立分校。1939年1月，陕公总校迁到栒邑与分校合并。6月，党中央定陕北公学、延安鲁艺、 工人学校、安吴堡青训班四校合并，成立华北联合大学，校址迁到晋察冀根据地。1939年12月，党中央决定恢复陕北公学，在延安重新招生，称为后期陕公。1941年8月底，党中央又决定将陕北公学与中国女子大学、泽东青年干部学校合并，成立延安大学，结束了陕公的历史。

陕北公学从筹建到最后结束的4年中，始终受到毛泽东的亲切关怀。学校的财政物资需要、干部的安排、教学方针与课程设置等等，毛泽东都要亲自过问。更为可贵的是，他还亲任课堂讲授。他有一段时间，几乎每隔几天就到陕公来作一次报告。4年中，毛泽东究竟来过陕公多少次，人们已无法精确统计，但他对陕公革命青年的谆谆教导，却使人们永远难忘。

▲毛泽东主席在陕北公学讲话

一、为陕公题词

陕公学员来自五湖四海。从党派来说，既有共产党员，又有国民党员，还有其他不同政见者；从民族来说，既有汉族，又有藏、蒙、回、彝等其他少数民族；从地域来说，有的来自祖国边疆东北、西康、云南，有的则是从朝鲜、暹罗（即泰国）归国的华侨。学员的家庭、经历也有很大差别，有红军战士，有白区的地下党员，也有陕北的农民儿女，有大批是沦陷区来的失业、失学青年，也有国民党高级人士的子女（如邓宝珊将军的女儿）。他们风尘仆仆汇集到陕公来学习，绝大部分是为了抗日救亡、学习革命理论，但有的想法也不尽相同。特别是由于第二次国共合作，国民党以各种形式来争夺青年，在革命队伍中曾一度产生了引起党中央严重关注的不良倾向。因此，陕公学员将成为什么样的人，这是必须解决的。1937年10月23日，毛泽东为陕公写了著名的题词：“要造就一大批人，这些人是革命的先锋队，这些人具有政治远见。这些人充满着斗争精神和牺牲精神。这些人是胸怀坦白，忠诚的，积极的，正直的。这些人不谋私利，唯一的为着民族与社会的解放。这些人不怕困难，在困难面前总是坚定的，勇敢向前的。这些人不是狂妄分子，也不是风头主义者，而是脚踏实地富于实际精神的人们。中国有一大群这样的先锋分子，中国革命的任务就能够顺利的解决。”毛泽东同志的题词对于今天仍然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

▲全国各地爱国青年经历千辛万苦奔向延安

二、号召学习鲁迅

陕公于9月1日正式编班上课，最初的学员有5个班约300人。10月19日，是鲁迅逝世一周年纪念日。毛泽东亲临陕公讲话，阐明了陕公的任务，号召学习鲁迅。他说：“陕北公学的重要任务是培养抗日先锋队。”“当着这伟大的民族自卫战争迅速地向前发展的时候，我们需要大批的积极分子来领导，需要大批的、精炼的先锋队来开辟道路。”在伟大的民族革命战争中，要像鲁迅一样，“用显微镜和望远镜观察社会”，“看清了政治方向，就向着一个目标奋勇的斗争下去，决不中途投降妥协”；同时，还要像鲁迅一样，“不畏惧敌人对于他的威胁、利诱、残害”，“一点不避锋芒，把钢刀一样的笔刺向他所憎恶的一切”；要学习鲁迅，在斗争中，“是一枝独立支持的大树，不是向两旁偏倒的小草”。毛泽东在讲话中赞扬陕公说：陕公的“一切物质设备都不好，但这里有真理、讲自由，是创造革命先锋的场所”。

三、参加陕公开学典礼

1937年11月1日，陕公在延安城东的清凉山正式举行开学典礼。这天天气格外晴朗，同学们都穿上新军装。彩旗飘扬，歌声嘹亮，一片欢腾。最令人高兴的是党中央和延安各机关团体，派出七八十名代表前来庆贺。中央首长毛泽东、李富春等和边区教育部长陈正人也参加了典礼。毛泽东在会上就当时的抗战形势，作了精辟分析，批判了国民党的片面抗战和单纯防御，批判了唯武器论和抗战必败论。毛泽东说：我们应看到我们的有利条件，如抗日战争是近百年来最伟大的民族革命战争，它的性质是正义的，国内也比较团结，有广泛的国际同情，等等。因此，只要坚决执行我党的抗日救国十大纲领，进行人民战争，以机动灵活的战略战术去打击敌人，我们是一定能战胜敌人的。毛泽东说：我们一定要坚决打到底，一直打到最后一个人，“为保卫祖国流最后一滴血”。

▲1937年11月1日，陕北公学举行开学典礼

四、为陕公求援

陕公是在极端困难的条件下办学的。学员入校，第一课就是挖窑洞，首先解决栖身之所。六七人共一个土炕，晚上翻身都困难。陕公没有教室，上课就在露天，背包一物两用，晚上盖、白天当坐凳。雨天，师生卷起裤脚学习，冬天便头顶雪花。主食是小米，土豆，咸菜是主菜。学习用品，每学期每人发一支铅笔和几张油光纸，写了正面写反面。为了克服物质上的困难，一方面学员们自己种菜、打扫卫生、刻腊板等，另一方面就是发动社会募捐。学校给毕业生都要发一个募捐本，他们走上工作岗位后，还要为母校服务。此外，学校还编了一本《援助陕公》的小册子，对陕公这所抗日烽火中的大学作了详细介绍，号召海内外团体和个人援助陕公。毛泽东为《援助陕公》一书，写了这样的题词：“陕北公学是属于中华民族的，因为他为着抗日救亡而设，因为他收纳了全国乃至海外华侨的优秀儿女。维持这个学校的责任我认为也应是全国乃至海外华侨一切爱国人士的，因为这个学校并无任何公私财政基础，教员学生们都只吃小米饭，而且不能经常吃。”这本书发行后，立即产生了巨大的反响，陕公不断收到社会上各阶层人士的捐款，少则一角、两角，多则十元、五十元。远在爪哇、菲律宾的华侨，也汇来款项。

五、“中国不亡，因为有陕公”

1938年4月1日，陕公第二期学员举行开学典礼，（当时陕公每期学员的学习时间一般为三个月），毛泽东莅临训词，号召树立“坚定的政治方向，艰苦的工作作风”。他说：反帝反封建使中国独立自由，是我党的总政治方针；我们将来是要进入社会主义的，但这是第二步，“现在的一步好比是中学，中学毕业后，才能升大学”。我们过去几十万党员被杀，没有饭吃，过雪山草地，但始终坚持这个方向，因此在全国建立了信仰。当时陕公有个别同学说，到延安没有学到什么，“学到的不过是爬山而已”；毛泽东回答说，“还是爬一爬好”。“马列主义是头，爬山主义是脚”，这是理论指导实践，理论与实践结合，在这个意义上，爬山主义也是马列主义。不先爬爬山，怎能在中国实现民主政治！毛泽东告诫陕公学员，不要搞升官发财，不贪污腐化，不消极怠工，要讲真话做真事，还要不怕牺牲。毛泽东说，在前进的路上，有不少“大石头”，也许会碰掉同学们的牙齿、流点血，但不要哭着脸，不要“黄河之水天上来，向右转”，“而要把血抹一抹，牙齿掉了不管它，动摇的拔掉”。毛泽东说，你们别的可忘记，但坚定的政治方向和艰苦的工作作风“这两条是决不可忘记的”，要把它“发展到全国去，告诉全国人民，团结全国的人”。

陕公第六队至十队学员举行结业典礼时，毛泽东亲临祝贺。他高度评价陕公的作用，说“中国不亡，因为有陕公”。他说，这是因为陕公学员来自全国各地区、各种职业、各个阶层，“代表着一个同一的倾向——新中国的倾向”。“陕公是全中国的缩影”，“是一幅进步的缩图”，“陕公是代表着统一战线”，就像大革命时期富有朝气的最早的黄埔。毛泽东教导毕业同学坚持陕公的方向和精神，不要被“大水卷去”，要“有坚定的意志，在艰苦困难奋斗中不怕牺牲”。

六、游击战大有可为

1938年1月13日，毛泽东到陕公讲演，其主要内容，一是游击战，一是革命战争的作用。毛泽东说，日寇的武器比我们好，在占领地又修了坚固阵地，“我们的牙不硬，啃不动”；但是，我们可以“打他的屁股，打他的侧面”。敌人总是要出来活动的，我们“出其不意的打他个落花流水，这样他的飞机也来不及，大炮也失了作用”。毛泽东号召陕公学员毕业后，都要“大大地发展游击战，文的变武的，······你们都可以做团长、军长、总司令。······游击战可以使敌人亡不了中国”。在谈到革命战争的作用时，毛泽东说：“战争可以改造一切，解决一切”，“世界上有没有比战争这样大的能够改变人的力量呢？没有的。文化政治可以改变人，但是没有战争来的大”。毛泽东在讲演的最后，勉励同学不要怕困难，他说朱德长征到西康，50天没米吃、没有粮食吃，吃树皮。在江西，红军连咸菜也没有吃，就拿酸菜当咸菜。他说：“只要了解困难，不怕困难，困难就可以解决。”

在另一次讲演中，毛泽东谈到游击战时，说：我们的游击队像跳蚤，在敌人占领地跳来跳去，不怕乌龟，也不怕飞机。有游击战，中国就不会亡，“城市亡了，乡村未亡；大路亡了，小路未亡；白天亡了，夜里未亡”、古人李白说“大块假我以文章”，岂但大块地方可做文章！小块地方也可做文章，聂荣臻在晋察冀就做得很好嘛！毛泽东号召陕公学员去创造无数大大小小的抗日根据地，建立五台山，建立全国的五台山，争取抗战的最后胜利。

七、坚持国共长期合作的方针

1938年3月29日，毛泽东给陕公第十一队至二十队的学员讲时事。他肯定了抗战初期国民党的进步和转变，又讲了抗日游击战争的重要性。对抗战初期的国民党，毛泽东说：“历史上从来没有如此进步的国民党，五十年历史的国民党，到今天才打日本。三大政策，过去是联的文共产党，今天联的是武共产党，手里有枪的共产党，这又是历史上从未有过的。联合苏联，今天的苏联已不是过去的苏联，是有飞机、铁乌龟······的苏联”。“从前共产党不能说话走路，但今天周恩来走汉口马路、长江轮船、平汉铁路，甚至坐飞机，海陆空都有走路之权。”“现在国民党毕竟是进步很多了。”

4月5日，毛泽东又到陕公讲国共合作问题。他针对当时社会上在统一战线方面的“左”的和右的错误、讲了为什么有第二次国共合作，以及怎样巩固合作。他说，第二次国共合作的根本原因是民族矛盾高于阶级矛盾，即中日矛盾超过了国共矛盾、劳资矛盾以及地主与农民的矛盾，国共两党有了共同的利益，因此合作了。毛泽东批评了托洛茨基（毛泽东在讲演中称他为“兔子吃鸡”，引得满堂大笑）说中国已不是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不再需要反帝反封建，而应该马上建立无产阶级专政，推期国民党，实行社会主义等等谬论。同时，也批判了国民党顽固派把共产党看做第一敌人、日本是第二敌人的反动论调，毛泽东警告说，谁长期坚持这种“糊涂蛋观点”，就必定要走到反革命的道路上去。

1938年5月，毛泽东相继发表了马克思主义的伟大军事文献《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地位》和《论持久战》。1938年6月27日，毛泽东到陕公，讲了《论持久战》中的问题。他对中日双方的基本特征，战争为什么是持久的，最后胜利为什么是中国的，战争为什么要经历三个阶段，怎样去争取胜利，我军的战略战术等等，一一作了精辟论述。报告中，毛泽东批判了当时陈独秀的一个错误观点——如果汉口丢失，中国就要亡国。毛泽东说，这是“放屁”。指出，由于敌小我大，“大城市失了，铁路线失了也决不会亡国，这只可以说是亡路、亡城”。因为这些地方有我们的游击队在战斗，“白天是他们的，晚上就是我们的”，“我们的力量要渐渐增加，从小指头到大拇指”，我们将来要收回太原、南京、武汉，一直打到鸭绿江边。毛泽东的精彩讲演，不断获得经久不息的掌声，极大地武装了学员们的思想。

八、不要学张国焘

1938年春，张国焘与国民党特务密谋后，于4月2日偷偷离开延安，4月11日到达汉口。在汉口，他拒绝了周恩来对他的批评和挽救，死心塌地地投入蒋介石怀抱。以后，他在蒋介石的“反共设计委员会”做了一名可耻的特务。1938年5月7日，陕公举行第二期学员毕业典礼，毛泽东出席，并给毕业学员讲了张国焘问题。毛泽东说：张国整过去在政治上早已“开小差”，现在在组织上也“开小差”了。此人一贯称自己是“中国的列宁”、“什么都要争第一”，但实际上他是一个十足的“老机”，历史上不“左”就右。毛泽东说，党的“三大”讨论第一次国共合作时，张国焘反对，“开会十几天，他反对十几天”。到了武汉，他又支持陈独秀的右倾。长征路上，他反对北上抗日，带着部队“开小差”，主张到西藏去建立根据地，以后又另立“中央”。到陕北以后，1936年10月，他反对党中央致国民党二中全会的信，反对第二次国共合作，说什么党中央的信是“韩文公祭鳄鱼文，与国民党合作是幻想”。西安事变后，他半夜敲我的门，坚决主张对蒋介石（毛泽东用手比划着在脖子上一割）处以极刑。党中央进入延安后，张国焘说：“延安是块鸡骨头，食之无肉，弃之有味”，结果还是逃出延安。毛泽东说，张国焘“从头到尾是机会主义，沿途开小差”。毛泽东最后勉励学员：“我今天讲的是坚定革命的旗帜，就作为对同志们远行的礼物，每个同志出去要记住，坚决奋斗，不怕困难，不开小差，不学张国焘。”

九、“送君延安，快如之何”

1939年夏，由于日寇增兵华北，妄图西渡黄河进攻陕北，由于国民党又加剧了关中构邑地区的反共磨擦，以及由于前线的斗争需要，党中央决定将陕公、延安鲁艺、安吴堡战时青年训练班、延安工人校合并，成立华北联大，由成仿吾任校长兼党团书记，全部开赴晋东南前线，到晋察冀解放区去办学．6月下旬，陕公师生由栒邑出发，先回延安。7月初，全校完成了整编任务，在离开延安前夕的7月9日，党中央书记处的几位负责同志毛泽东、周恩来、博古，以及中央干部教育部部长李维汉、中央统战部部长王明等前来看望出征师生，并给他们作报告。在这次会上，毛泽东讲话最多、最动人，他赠送的“三大法宝”，更给出征的战儿们留下了难忘的印象。

毛泽东首先讲了当时的政治形势和国共关系。他说，汪精卫已叛变，统一战线中的张精卫、李精卫、赵精卫、钱精卫，也想“做一出张松献地图”。毛泽东说：“要去总是去，再三留不住”，任他们走吧！但是，地主资产阶级也不会全走，有的人还要抗日，长期合作是可能的，因此一定要坚持统一战线.毛泽东批评了当时革命队伍中出现的又想打土豪分田地、成立苏维埃、图痛快的“左”倾思潮，强调对抗日同盟者，“凡是可多留他一天，我们就留他一天。能够争取他半天、一夜，都是好的，甚至留他吃了早饭再去，也是好的“。我们绝不可图痛快，”革命这件事不是痛快不痛快，而是艰苦奋斗的事情”。毛泽东说，团结也不是不要斗争，“国民党拿棍子打我们，我们逼上梁山，就拿起茶壶，（毛泽东拿起桌上的茶壶）反攻他一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是圣人之言，哪有不听之理！”又说：“这是使同盟者进步的好方法。”毛泽东把统一战线比做姜子牙的“打神鞭”，指出这是孙中山革命四十年在临终时悟出的道理，是我们的法宝，掌握好这个法宝，就可把日寇赶出中国。

其次，毛泽东讲了中国社会和中国革命的特点，讲了游击战问题。指出游击战也是共产党18年来学得的法宝，“为了得到这个法宝，我们不知流了多少血，死了多少人”。“同志们要晓得，解决中国问题，不但用口，而且要用手，你们有两件武器，一件是口，一件是手，你是好人的，大家讲道理，我们就行＇君子动口不动手＇，但是你要动手了，我也就打你一家伙。······马克思主义看起来非常难，其实非常容易，就是用斗争来改造历史”，“谁人除开武装斗争，谁人就吃亏”，“陕公过去不是在看花官吗！可是现在的看花宫尚是谁家天下，你们被迫离开，推其原因是什么？就是你们没有武装”。你们到前线去，“第一要有人，第二有枪，第三有地方，你们方可安心学习”。武装斗争是中国革命的特点和优点，你们一定要记住。毛泽东驳斥了国民党诬蔑我对日寇“游而不击”的谬论。指出：真正“游而不击”的不是我们，汪精卫旱已游到日本见天皇去了，还有人也想这样游，而我们则是又游又击，又击又游，游游击击，击击游游。毛泽东把游击战比做姜子牙的第二个法宝“方天印”，指出有了这个“方天印”，什么妖魔鬼怪也不怕。

最后毛泽东讲了“革命团结”，指出这也是我党18年斗争经验的结晶，它不仅是一个法宝，而且是一个最主要的法宝，没有这个法宝，前两个法宝都不能使用。因为，如果没有我们革命内部的巩固团结，怎能进一步搞好统一战线，进行游击战争呢！毛泽东说，革命队伍的团结，也有团结与斗争的问题，但革命内部的斗争，“不是动手动脚，而是批评与自我批评”。毛泽东把革命团结比做姜子牙的“杏黄旗”，指出我们革命队伍有了这个“杏黄旗”，才有“中心团结＂，“才能够任何困难也不怕”。在这次开会前，出征师生赠给毛泽东一面锦旗，毛泽东说，我就回赠同志们这“三大法宝”。

讲演的最后，毛泽东把南北朝著名诗人江淹所作（别赋）中的佳句：“春草碧色，春水绿波，送君南浦，伤如之何。”改为“春草碧色，春水绿波，送君延安，快如之何”赠给全校师生，勉励他们不要留恋，更不要悲伤，要为了中华民族和苦难祖国的解放，勇敢地奔赴前线，贡献自己的青春。7月11日，延安各界在陕公大礼堂举行了盛大的欢送晚会。7月12日，1700余名出征健儿，背上行装，在成仿吾等同志的率领下，离开抗日圣地延安，向晋察冀敌后，开始了千里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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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系中国人民大学中共党史系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