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河南坠子《霜降》,让陈胜利在网红视频网站哔哩哔哩圈粉无数,大火了一把。让年轻人对曲艺刮目相看,直呼惊艳,赞誉这才是国潮,原来传统文化也可以这样美,内秀却饱含力量。
《霜降》寥寥几笔,直戳人心。唱词开篇,犹如铺开的一幅秋止冬至深秋画卷:“一场秋雨一场风,一场冷露一场冰。寒霜单打独根草,小蚂蚱冻死在草棵上它了结了一生。暖阳下看着寒鸦,扑楞楞楞楞扑楞楞楞楞楞戏寒水,白鹭飞,鸳鸯叫,对对双行”。深秋之美,跃然纸上。“马儿跑,驴儿叫,牛羊满地,鸡儿飞,狗儿叫,鸭叫鹅鸣。到黄昏又听得大雁乱叫,成群结队,雁飞南行。枯黄的落叶随风跑,满山的枫叶似火红。桂花虽败还有香气味,篱笆墙下黄菊花开得正浓。百草叶结了籽迎风飞舞,单等着单等着来年它扎了根再生。” 唱词朴实,每一帧都是寻常画面,每一句又值得回味。这样一份弥足珍贵的情感基因在睡梦中,触手可及,醒来后,好似大梦一场。人生太短,岁月太长。无比亲切,无比感伤。“小桥边柳树下,哗啦啦啦啦哗啦啦啦啦流秋水,农家门前那老汉,醉了酒又说又唱又哭又笑,醉烂如泥追忆前生……”如泣如诉,余音袅袅,几丝愁苦,又展现生命的力量。
显然,《霜降》承载了更深入的人生思考。陈胜利不流俗的创作风度,自然流露的性情与风骨,让曲艺有了新的审美深度。“外师造化,中得心源”,创作者的境界决定了作品的深度。
陈胜利的作品,在大俗大雅里表现出深深的人生悲喜,在力求传递意蕴美之外,也不缺烟火气息。在诗意和烟火、俗与雅之间,他寻找到了平衡,且贯穿其作品之中,圈里圈外有口皆碑。
从《霜降》《老虎学艺》《乔派往事》,再到《村支书》《老灶爷诉苦》,亦或是方言话剧《老街》,他大胆创新,创作出一批优秀的河南坠子作品。每一首作品,都有其浓郁鲜明的个人风格——返朴归真。看似朴实的文字,却蕴藏着丰厚的人生况味。不管是对传统文化的深挖细琢,亦或是紧跟时事的急就章,他好似找到了最好的切入点。他的作品,粗看并不那么引人注意,并无心炫耀过多的创作技巧,而是在俗与雅中,游刃有余,如鱼得水,呈现出自然风流之态。让见惯曲艺述说家长里短的观众明白,原来曲艺也可以拿来以曲儿会友,把酒临风。
作为河南曲艺的“头把弦”,如果说作曲是分内的事儿,那不俗的作词能力,一定源于他“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几十年投身曲艺,他的每一首作品,每一句唱词,每一段旋律,都是经过岁月的洗礼,把自己独特的生命体验融入其中,才有了以《霜降》为代表的诸多越品越有味道的经典之作。
这样的作品,宛如粗粝土地开出的诗意之花。
出生于曲艺世家的陈胜利,自幼随父、兄学艺,后又拜丘祖龙门派二十一世张至学为师。1986年,勤恳学艺的陈胜利考入河南省戏曲学校曲艺班,师从河南坠子艺术表演家赵铮先生。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期,民族艺术走入“低谷期”,给他的“曲艺人生”带来了伤害。为了心中那份热爱和初心,他到广州、北京学习了音乐制作。几十年孜孜以求,成就艺术人生。他创作的作品多次获奖,成为曲苑翘楚。
作为河南坠子的国家级非遗传承人,陈胜利用心传承,守着一份热忱,几十年如一日,不改初衷。在他眼里,曲艺是一幅斑斓多彩的画卷,他殚精竭虑,赤诚表达,要认真写下每一笔。
笔者与陈老师结缘源于曲艺。因为热爱,自己写了一个少儿题材的坠子小书帽,发给陈老师斧正。没想到,很快得到了他的回复,这个作品很快被谱曲搬上了舞台。再后来,我与陈老师又合作了少儿题材的《乌鸦喝水》。这两个作品,一个在河南省少儿曲艺大赛中获奖,在前不久刚刚举行的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年会中得到赞誉和肯定,一个入选“山东胡集书会”优秀少儿曲艺作品展演。
谁能想到在这两个作品完成之前,我跟陈胜利老师还仅仅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合作中,他给了我很多宝贵的创作意见,不厌其烦帮我再三易稿。他在圈内是很有名气的“头把弦”,我只是刚入门的曲艺新人,这是他对青年人加入曲艺创作队伍的期盼,才不断给我鼓励,给一个新人这么好的合作机会。
“终于有了适合小娃娃演唱的河南坠子了!”这是我的心愿,更是陈胜利老师的初心。有了这一份鼓励,指引我下定决心,写出更多适合少儿演唱的作品。
监 审:赵慎珠
责 编:岳林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