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丽江刑警?
“别动,我是警察!”
这是警匪片中经常出现的台词,在现实生活中, “我是警察”却代表着平凡里的守护、危难时的担当,也是对丽江刑警最好的诠释。
刚刚结束通宵审讯,带着黑眼圈从讯问室走出来的他说:“丽江刑警,是在一起起触目惊心的案件背后,抽丝剥茧还原真相。”
DNA实验室里,身穿白大褂的她站在显微镜前说:“丽江刑警,是为逝者言、为生者权,在支离破碎的物证中解密无声证言。”
为排查可疑线索,在荒郊野外蹲守了一晚上的他说:“任何不起眼的细节都可能成为破案关键,丽江刑警就是一双鹰眼。”
接到紧急任务,准备驱车前去追捕嫌犯的他说:“丽江刑警,是公安队伍里的一把尖刀。”
跨省押解嫌犯刚回到单位的他说:“丽江刑警,是直面黑暗最深处的人,是平安丽江的最后一道防线。”
走近这群丽江刑警,我们听到的并非惊心动魄、绚丽绽放的故事。真正令人动容的,往往藏在那些看起来平淡无奇的时刻。而那一个个瞬间,总是深藏着最朴素而珍贵的力量。
他们身上的刑警精神就像歌曲《人间道》里唱的那样:“我要踏破这双鞋光脚平风沙,我要白日见云霞夜里举火把,我要出了门的人再晚也归家,我要天上落的雨又回到天上,我要吃这一口饭守这一野荒,我要这人间所有道都在青天下。”
01
丁涛
“破案,是一个抽丝剥茧的过程”
“发现那具无名尸体,是2013年9月23日,尸体蜷缩着被塞在一个黑色行李箱中,从江里捞出来,沉甸甸的,淌着浑水……”
丁涛是玉龙县公安局刑侦大队的大队长,每年由他参与侦办的案件达数十起。敏感、棘手的案情,错综复杂的线索,狡猾阴险的嫌犯,异常刁钻的作案手法……每次接手一起新的案件,都像站在一个路线被重置的小型迷宫入口处,需要他重新投入百分百的精力去破获,而后将结案卷宗一一封存。
这是丁涛进入刑侦大队的第十七个年头,他的结案卷宗已经有600余本,尽管如此,只要随手抽出其中一本,他还是能清楚回忆起这个案件的案发时间和破获时间,精确到具体某一天。
2002年,大学刚毕业的丁涛进入玉龙县公安局石鼓派出所实习,第一次穿上警服,他就在心中暗暗立下誓言——用自己的一生惩恶锄奸。21年时间里,无论是在基层派出所,还是后来调到县局刑侦大队,他都用一起起棘手案件的成功告破,回应了自己当初的誓言。
“破案,是一个抽丝剥茧的过程”,这是丁涛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在他看来,一起刑事案件的告破并不意味着结束,有时候一个微不可察的细节,都有可能会牵扯出触目惊心的案中案。丁涛还记得,那是十几年的某个春天,一通报警电话,一起看似寻常的工伤致死案,他与同事赶赴现场,死者身上的一抹细微伤痕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带着怀疑,丁涛开启了长达数月的调查走访、缜密研判、分析定论,隐性线索一次次跟断,证据被一次次推翻,面对多方压力,丁涛陷入了极为不利的侦查处境。
“那段时间,一晚上抽的烟头可以填满几个烟灰缸。但结果还是让我们比较有成就感的,最后查出来这是一个涉及多起的系列故意杀人案犯罪团伙,犯罪嫌疑人被绳之以法,也算是给所有被害者及家属一个交代。”回忆起曾经侦破的那些案子,丁涛感慨道,“抽丝剥茧,还原事实真相,这是正义感使然,也是每一个丽江刑警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02
和玉洁
让无声证物开口“说”出真相
和玉洁对于自己接手的第一起刑事案件检材鉴定记忆犹新。
“当时有点紧张,不是因为业务能力不足,不是因为血腥害怕,而是面对一堆毫无头绪的检材,太希望能以最快的途径锁定嫌疑人。”一拿到办案民警送过来的检材,所有的紧张都转化成了高度专注的注意力与精准的数据分析力,和玉洁通过一团案发现场遗留的破碎餐巾纸为关键突破口,迅速帮助办案组锁定了犯罪嫌疑人。
作为一名法医,和玉洁最常被问到的一句话就是,“法医,不就是解剖尸体,那你会害怕吗?”因为在许多人看来,这是一个神秘、危险,甚至有些吓人的职业,常常被划等号于“尸体解剖”。这时,和玉洁总会无奈地摇头笑笑,其实法医的工作除了验尸,更多的是为每一起刑事案件提供强有力的证据支撑,但因为工作的特殊性,她只能对此守口如瓶。
这是一项充分利用刑事科学技术,精准分析研判数据的工作,但是要让那些冰冷的物证和数据“开口说话”,便需要和玉洁对一张张图谱、一行行数据、一个个点位进行逐个比对,最终出具一份关键性的鉴定结论,而这份鉴定结会成为办案人员办结案件的重要证据。“通宵进行检材检验、鉴定是常有的事情,一想到那么多人等着我们的结果,你就是让我去睡觉,我也睡不踏实”,长期实验室检验工作和电脑前数据比对工作,和玉洁的近视眼镜镜片越来越厚。
高强度的精神压力,伴随而来的,也是一种对等的成就感,“因为一份DNA鉴定结果,让失散二十余年的亲人相聚;因为在不起眼的检材上提取到了关键物证并比对成功,迅速锁定了嫌疑人;因为一份验伤报告,让一位家暴受害者得到了法律的保护……这时候,我就觉得法医工作特别有意义。”
03
和彦斌
一张六万公里的航线图
和彦斌从小就想当警察,这个理想缘自母亲,“我的妈妈也是一名警察,从小我就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一种强烈的责任感和安全感,很酷。”
直到大学毕业,考入公安系统成为一名刑警,和彦斌才发现,警察这个职业的确很酷,但是,也很苦。
和彦斌的手机里,有一张航线图,总航程六万两千公里,这是他跨省追捕、押解嫌犯的众多行程中的一部分,如果细细盘算, 穿上警服的十年时间里,他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出差。“我妈妈总是开玩笑问我,是不是已经悄悄‘嫁’给公安局了,所以总是不回家”,其实,和彦斌还漏了一句话,母亲问得更多的一个问题,是“后不后悔成为一名刑警?”
“任何不起眼的细节,都可能成为破案关键”,在刑警队伍里,十年警龄的和彦斌时常觉得自己还是一个新人,但对于刑事案件的侦查、破获,他有自己的一套“笨办法”,就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小细节。
几年前,在侦破一起入室抢劫杀人案时,为了查找线索,他趴在桌子上看了几个通宵的监控,最终凭借电动车上的一个铁钩子锁定并抓获了犯罪嫌疑人,“那几年监控还不普及,家里基本不会装监控,只有一些路上的监控,只能用最笨的办法。”
“什么是丽江刑警?现在或许我还不能作出回答,但是等十年后、二十年后你再来刑警队里问我,到那时,我会给你们一个答案……”采访结束后,和彦斌站在“古城刑侦”的楼梯口坚定说道。
04
朱斌
“害怕就不要干刑警!”
见到朱斌时,他刚与所在大队的副队长杨晓琪驱车八小时从邻省办案赶回来,眼中丝毫不见疲惫,反而闪着一丝神采奕奕的味道,“案件有重大进展,等下我们一起开个分析会噶”,来不及坐下休息,他就冲进一间间办公室吆喝着同事们。
朱斌和队友聊天时总是带着那种内敛的笑容,讲故事般地聊着大案小案,让旁人听得津津有味。他擅长轻描淡写地吐槽,更擅长一本正经的幽默,时常让听众捧腹大笑。
然而一进入办案状态,他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审讯中的朱斌黑着脸,眉头紧蹙,目光凌厉,一副凶巴巴的神色,和平时判若两人,连搭档都会感受到房间里的阵阵寒气。审讯结束后,他又会迅速换上温和、内敛等多种成分混合的笑容。
两年前,在办理一起跨省案件时,朱斌了解到受害人家庭十分困难,且家中没有青壮年劳动力,于是他主动跟随受害人一起回到外省的家中之后,并积极帮助她们联系当地民政、妇联、检察等部门,为受害人申请到了五万元的司法救助金。“其实这都不是我们的工作职责,但是看着这些受害人,真的于心不忍,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去年春节前,朱斌在跨省办理一起新案件时,再次到那位被救助的受害人家中探望,“当时我们也没带什么贵重的礼物,就买了几袋大米几桶油,还有一些细碎的年货,但是她很开心、很惊喜。”
朱斌说,当刑警就不要怕,不要怕触目惊心的案情,不要怕穷凶极恶的嫌犯,更不要怕受害人的眼泪,依法依规、公平公正地办好每一起案件,用一点一滴的小行动为受害人伸张正义,就是丽江刑警最好的自证。
05
杨晓琪
一簇正义的火苗
接近一个半小时的采访,杨晓琪的手机响了八次。
古城公安分局刑侦大队承担着全市超过一半的刑事案件的侦破工作,作为副大队长的杨晓琪更是被各种案情塞满了所有时间,即使下班回到家中,他仍在思考着关于每一起案件的突破点。
“最近办理的这起案子,就是有一天我在家里给孩子搜有声故事,无意间在网页上刷到了一条新闻,仔细看完发现有很多情节与我手中的案子契合,当时我就赶回了单位,与同事分析、研判后发现了一个关键线索,前两天我们刚连夜把最终锁定的犯罪嫌疑人押解回来!”
杨晓琪的语气中难掩兴奋,每一起案件的重大进展,都能让他短暂地卸下心中的大石头,“那些悬而未破的案件,都成为一颗颗石头压在我们心里,久而久之,就成为了刻在骨子里的心结”,提起那些因案发时的技术条件等原因而迟迟未告破的案子,杨晓琪的言辞里有着难以言喻的无奈和难平。
凭着一股子“犟”劲儿,一股对正义和真相执着,杨晓琪与队友们破获了一起又一起积压多年的案件,“时间越久,对捉拿真凶的执念也越重。不管过了多少年,只要发现一丁点蛛丝马迹,我们立马就会派人追查,把卷宗重新翻出来看,我相信每个丽江刑警都是这样的。”
三年前,杨晓琪与队友破获了一起二十年前的旧案,结案后他到受害人的坟前待了半天,“迟到了二十年的一个交代,我们做到了,我们心中那簇正义的火苗,就算过去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永远不会熄灭……”
1月9日,丽江市公安局召开“砥砺奋进110,一心为民保安宁”主题新闻发布会,据介绍,2023年全市刑事警情同比大幅下降,而采访中他们谈到大部分案件也都是五年前、甚至十年、二十年前的,“最近几年,全市刑事案件逐年下降,我们希望有一天能听到‘刑事警情为0’这句话,在此之前,我们会以对真相的渴求、对生命的热爱,以及对司法公正的坚守,牢牢扛住平安丽江的最后一道防线……”
“惩恶锄奸的道路布满坎坷和艰辛,但他们相信,只要心中那簇正义的火苗还在持续燃烧,心中那股对于真相的执念还在紧绷着,哪怕周身被黑暗笼罩,这团光终将驱散黑暗,照亮大地,让万家灯火彻夜长明。”
作者手记
今天,1月10日,警察节。
“110”,这是每个中国人在遇到困难、遇到危险时都能脱口而出的数字,它早已成为人民警察的标志。
“110”,对人民大众而言,是身在祖国大地的安全感;对于千千万万的人民警察而言,是夜以继日的无私奉献,是责任,更是担当。
在今天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向每一位追求真相的丽江刑警致敬,更向每一位守护平安的丽江警察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