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传统饮食理念讲究“应季”,认为应季的食物营养价值更高,对人身体更好。按古人的话来说就是“应节律而食”,指饮食要遵循节气时律、自然之道,应时而变,到什么时节吃什么东西。
民间许多饮食相关的谚语,比如“冬吃萝卜夏吃姜”“冬鲫夏鲤,秋鲈霜蟹”等,都体现了这一饮食理念。实际上,不管是应季还是反季,只要种植养殖条件规范,都是安全食物。营养上,应反季果蔬虽存在一定差异,但差别不大,基本可忽略。
不过,人在自然中生活,无时不刻不与周遭环境、气候相适应,所以“应季而食”倒也自有其道理。更何况哪怕营养差别不大,滋味上却还是应季的更美!
▲秋味十足的“水八鲜”们:茭白、莲藕、水芹、芡实(鸡头米)、茨菰(慈菇)、荸荠、莼菜、菱。
按照“应季而食”的理念,作物大量成熟的秋天,除了是农民的收获季,无疑也老饕们最爱的吃货季。
秋梨清甜,葡萄馥郁,莲子微苦,山楂酸甜,鲜柚多汁,红枣甘脆,板栗绵软;肥蟹、鲈鱼、秋鸭、羊肉……
秋天收获的滋味实在太过丰富,以至于只需默念几声“秋收、秋收”,心底便泛起某种开心的饱足感。
▲江西婺源,人们晾晒秋天的物产。图片来自星球研究所。下同。
▲湖北宜昌,人们正在采摘黄灿灿的橙子
在“春生、夏长、秋收、冬藏”中,“秋收”无疑是很值得期待的一环,泛着香气,洒满喜悦,读起来满是采撷收获的快乐。
正如有个词叫“春华秋实”,春花缤纷,秋实丰腴,入秋了,小果实都成熟了,小凉风都乍起了。往自己身上贴些小秋膘,成了再“天时、地利、人和”不过的一件事。
秋天收获的喜悦给了人们大快朵颐的契机,减肥似乎能被暂时忘却。就连汪曾祺先生也在《贴秋膘》中坦言, “秋风一起,胃口大开,想吃点好的。”
人们总是在秋天叫嚷着要“咬秋”“贴秋膘”,倒也不全是为吃喝找借口。反倒是一种潜藏在人类基因里对冬天的未雨绸缪。
冬季严寒刺骨,食物匮乏。想要捱过漫长凛冬,囤积食物和一身肥膘,是动物们的生存哲学。
生活在食物充裕年代的新人类,或许永远无法感同身受秋季囤积脂肪和食物,对远古先民生存进化起到的重要作用。
但每次秋风一起,我们“胃口大开,想吃点好的”的嘴馋时刻,也许就是过往的漫长时光,偶然闪现在我们身上的印记。更何况在这“民以食为天”的国度,任何理由都能成为我们开心吃喝的“借口”。
说起来,中国古代两个非常重要的秋季节日,一个秋分,一个秋社,也都跟吃喝挂钩。
▲《月下把杯图》南宋 马远 天津博物馆藏
秋分,主要是祭拜月亮,中秋节就是源于这个古老的祭月习俗。秋社,则主要是祭祀掌管土地的“社神”。
秋分祭月,献羊猪牛三牲,设香案,摆瓜果点心,人们赏月、吃月饼。而秋社祭祀社神,除了杀牛祭祀之外,还要大摆筵席,饮酒食肉,以报答神灵的庇护,庆祝丰收。可以理解为古代的“丰年祭”。
▲《寿寓登丰册图》 清 董诰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作物在秋季大量成熟。人们感恩丰收,进而享受丰收。丰年足鸡豚,秋分、秋社,就是在收获的季节表达喜悦感激,享受辛苦得来的硕果。
其实不只中国人,古罗马人在秋收季节也会吃吃喝喝。古罗马诗人维吉尔的《农事诗》中提到,每年秋天,人们会祭祀“西尔瓦努斯”神。
西尔瓦努斯是罗马宗教中的森林原野之神,与牧神法乌努斯(Faunus)类似,负责看护林木、作物和牧群,并使其多产。
罗马人将他的地位等同于希腊人的自然之神“潘”(pan)和高卢人的森林之神“苏克鲁斯”(Sucellos)。
在秋天西尔瓦努斯节上,农人会用收获的葡萄、谷物和牛奶向神灵祭祀,以庆祝收获,祈福农业繁盛兴旺。
▲西尔瓦努斯,也译作“西凡纳斯”,喜爱吹奏排箫,是大自然的赐福者。
人类春耕夏作,而后秋天收获。无论哪种文明,都会因丰收而感到由衷的欣喜。
无论是用新收获的小麦烤出第一条面包,还是用新米蒸出第一碗米饭。新鲜食材散发出的香甜,总带给人简单直白的快乐!
《庄子》有言:「尧观乎华封,华封人祝曰:“使圣人寿,使圣人福,使圣人多男子。”」民间后来以“华封三祝”,作为祝福颂词。
而三多纹,则是对华封三祝“长寿、多福、多子”的艺术化表达方式。“三多纹”常见于粉彩、青花瓷器上,刺绣织锦作品中也有使用。
▲清乾隆 蓝色地福寿三多龟背纹锦 故宫博物院藏
▲书圣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所用包首也运用了三多纹织锦。
百花齐放,是万物复苏的欣喜。而果实成熟,是瓜果飘香的甜蜜之喜。桃子、石榴、荔枝,正是寓意长寿、家庭兴旺、大吉大利的丰收硕果。
三多纹系列单杯,则分别绘桃子、石榴、荔枝,三个杯子恰好组成三多纹。
桃子寓意长寿;石榴多籽,其火红的果实,象征着生活蒸蒸日上、家庭兴旺;三颗荔枝寓意“连中三元”。也可取“荔”的谐音“利”或“立”,有大吉大利的美好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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