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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避而远之？互联网时代现实题材影视如何创新——

娱乐 06-14 来源：参考消息网

6月14日报道“改革开放这40年，中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你会发现任何想象能力都跟不上变化的速度，与其脑洞大开、进行新的创作，不如深耕脚下的土地，其实那些是最动人的，因为最打动你就是推动你成长、推动你成熟的力量。”上海市委宣传部文艺处处长聂伟表示。精彩的时代赋予了文化创作者无限的机会与素材，是当下现实题材实现更好、更快发展的基础。

上海举办研讨会，讨论如何拍好现实题材

6月13日，“互联网时代下现实题材影视作品的创新与思考”研讨会在上海新锦江酒店举行。来自上海市委宣传部、上海市文化广播影视管理局以及腾讯影业的领导，和资深电视剧创作人员齐聚一堂，共同探讨互联网时代背景下如何拍好现实题材影视作品。

而从用户层面，“现在的视频网站用户，已不单纯是年轻人，孩子、父母都会用iPad、手机来看连续剧。”上海市文化广播影视管理局广播电视与网络视听处处长游海洋指出：“这个时代难道只有小鲜肉才是用户关心的东西吗？我也认为我们的现实主义、我们的主旋律，包括少数民族题材都是用户想要看到的。”

现实题材的强需求，也得到行业及企业认同。腾讯影业首席执行官程武在发言中认为，腾讯希望在新文创的思路下实现文化价值与产业价值的良性循环。“具体到影视作品，作为重要的大众文化载体，不仅要关注产业价值，也需要承担起更多的文化使命。因此，基于对文化价值不同层面的理解，我们梳理出比以往更加清晰和集中的内容布局思路，推出了首批文化产品系列，而承载当代文化的现实主义题材作品，就是我们将重点打造的其中一个系列。”

诸多认同与必然性的认知之下，现实题材影视作品也在寻找自己的发展之路。

现实题材理应得到行业足够重视

现实题材是当前重要的影视创作方向。十九大报告明确指出：加强现实题材创作，不断推出讴歌党、讴歌祖国、讴歌人民、讴歌英雄的精品力作。近年来，主管部门也持续鼓励更多电视剧坚持现实主义创作方法，鼓励创作人员把握时代脉搏，承担时代使命，聆听时代声音，勇于回答时代课题。

在2018年4月举办的腾讯新文创生态大会上，腾讯影业推出五个文化产品系列，其中第一个系列就是“时代旋律”，聚焦改革开放、民族团结、打击犯罪、国际维和、依法治国等题材。

对于现实题材能否赢得市场，腾讯集团副总裁、腾讯影业首席执行官程武表示：“这一题材贴近国情民生，天然具有庞大的观众基础，影响力非常广泛；同时，这一类故事和人物的塑造，都在刻画时代，描绘现实，能在很大程度上激发出人们的情感共鸣，塑造和引导大众的认知和价值观。因此，现实主义题材，无论对产业还是对社会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类型，理应作为一种主流作品，得到足够的重视。”

出价值、有故事、换角度

目前，腾讯影业重点打造了《面向大海》《都是一家人》《蓝盔特战队》《天下无诈》《燃烧的DNA》五部现实主义题材作品，深入探索三个细分类型。

第一类，是关注国计民生的作品，如与公安部宣传局联合出品，分别与艺东派、春秋风云影视联合制作的电视剧《天下无诈》和《燃烧的DNA》，紧扣反电信诈骗和“依法治国”两大社会焦点；第二类，是展示国家形象的作品，如与陆军政治工作部、春秋风云影视等联合出品的《蓝盔特战队》，讲述中国军队在非洲参与维和行动的故事；第三类，是反映时代成长的作品，如描写深圳特区普通人创业故事的《面向大海》，以及关注民族团结的《都是一家人》。

中国广播电视协会电视剧委员会会长、《都是一家人》总制片人张明智，该剧总编剧景宜，《面向大海》总编剧温豪杰，《蓝盔特战队》及《燃烧的DNA》的总制片人尹廉和，《燃烧的DNA》总编剧陈育新，《天下无诈》总制片人王茜，七叶树影视总经理宫尚娟等在研讨会上分享了对现实题材影视作品的看法，以及创作此类题材的经验。

张明智指出：“过去电视剧、网剧这两个平台是两个不同的观众群体，但现在基本上网台联动了。3年前我们讨论的是网台联动可能要在5年以后，没想到发展的速度非常快，行业一线从业人员也没有意识到发展如此快、如此惊人。”

而网络作为当前最重要的文化平台，也需要涌现受不同观众群体喜爱的现实题材作品。

尹廉和认为，“一讲到现实主义，就会讲到主旋律，想到不挣钱。但一个项目不挣钱，一定不是好项目。现实题材的东西怎么让它体现出商业价值，是需要探讨的问题，特别是在当今形势下，从中央到地方都提倡现实题材，这是非常好的一个改变。但是这个改变一定要产生出价值，否则就难以为继。”

曾指导《湄公河大案》、《国家行动》等现实题材电视剧的陈育新认为，相当一部分现实题材连续剧不容易刻画矛盾、冲突，“一说现实主义，一说主旋律，很多年轻人都避而远之。任何故事都要换一个角度，怎么样换一个角度、怎么样找到一个让观众喜欢看的故事，最关键的是人物，找到这些人物，怎么样把他们构置到一个事件当中、构置到一个冲突当中，这是一个叙述的问题，怎么样让年轻人接受，这是我们一直在思考的。”

电视剧《都是一家人》剧照

而《都是一家人》总编剧，国家一级作家景宜认为，互联网时代的中国故事首先应该具有中国特色、要了解中国国情。中国国情的表达和介绍，对于文艺工作者都是有重任的。第二，则是要重视分享，“我们共同分享着这个时代的梦想，共同分享着改革开放的成果，也共同分享着我们这个伟大时代中很多美好的故事。”

因《重案六组》而被观众熟知的王茜则强调，现实题材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结合现实进行创作，“古装剧、玄幻剧可闭门造车，可以有发挥和想象，但改革开放不可能找到一个古装大IP来套。”

《面向大海》剧照

《面向大海》总编剧温豪杰也表示，一个编剧永远写不过生活，写不过历史，反而是生活和历史给编剧一种指引。“无论是创新还是思考，现实主义题材的作品，我希望自己能表达真情实感。”

尽管现实题材创作面临诸多挑战，但腾讯影业副总经理、黑体工作室总经理陈英杰表示，腾讯影业不仅有商业型的作品，也要在关键节点有能够代表这个时代的作品。“今天大家觉得有风险，也害怕万一不赚钱怎么办？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要站出来，进行时代声音的传递，一起共同把现实题材这样一个大命题作文做好。”

【延伸阅读】从《黑猫警长》到《大鱼海棠》中国动画四十年

新华社北京6月1日电（记者丁宜凌朔）四合院里，大槐树下，一台9寸黑白电视机，一集几分钟的国产动画片，能吸引一整条胡同的孩子们……上世纪70年代末那些定格在人们生活里的画面，被动画片的简单线条和单调色块调和成最斑斓的时代记忆。

2017年11月1日拍摄的北京中心城区史家胡同一处刚完成改造的四合院。（新华社记者吴凯翔摄）

时光荏苒，那些孩子们如今已步入中年。而承载了几代人童年回忆的那些动画形象，从计划模式切换到市场驱动，从偶有亮色到集体出海，从拿来主义到走遍全球。它们和许多弄潮儿一样，在开放浪潮中摸爬滚打，汲取智慧，不断前行，谱写一段40年动画史。

图为1956年的资料照片，上海电影制片厂的摄影师在拍摄动画片。（新华社记者杨溥涛摄）

“小蝌蚪”不找妈妈找市场

每个孩子心中，都有自己的动画英雄。60后程女士忘不了找妈妈的小蝌蚪；70后李先生偏爱大闹天宫的孙悟空；80后“辣妈”张女士喜欢三个和尚；90后小刘曾梦想当黑猫警长；00后男孩乐乐痴迷于智斗灰太狼的喜羊羊……

2015年10月18日，根据经典国产动画改编的同名大电影《黑猫警长》获得首届“全国中小学生电影周”“我最喜爱的卡通形象”，制片方代表在闭幕式上登台领奖。（新华社记者潘旭摄）

改革开放前的计划经济时代，中国生产了一批优秀动画作品，在世界动画电影市场形成具有重要地位的中国电影动画流派。其中，中国第一部水墨动画电影《小蝌蚪找妈妈》获瑞士洛迦诺国际电影节短片银帆奖、法国阿讷西国际动画电影节短片特别奖。而《大闹天宫》则被外媒评价为“完美地呈现了中国的传统艺术风格”。

动画片《大闹天宫》主角孙悟空造型稿。（新华社发）

那时候，无论小蝌蚪还是孙悟空，画什么、怎么画，都是计划经济说了算。改革开放取消“统购统销”后，小蝌蚪需要自己寻找的不再是妈妈，而是市场；金箍棒再厉害，也不得不接受票房这个紧箍咒的牵引。

图为1962年的资料照片，严定宪在为动画片《大闹天宫》设计动画时，对镜揣摩、研究孙悟空的表情和动作。（新华社记者林慧摄）

“伴随中国电影整体走向市场化，中国动画电影也以不可逆之势迈向市场化。”中国电影家协会秘书长饶曙光近日接受新华社记者采访时说，经过较长一段时间阵痛，随着中国对动画电影的重视、广大创作人才集聚，中国动画电影近年来出现新的积极变化。他期待未来通过市场化手段有针对性地提升中国动画企业的自身能力，推动中国动画电影更公平、更高效、更可持续发展。

2016年4月22日，中国电影家协会秘书长、研究员饶曙光在中国电影博物馆做《喜剧电影的多元化发展》的主题演讲。（新华社记者李鑫摄）

一个“葫芦娃”成不了大气候

在北京电影学院的讲堂上，陈焱激情四射地开着讲座，题目是“好莱坞电影产业在全球的新战场”。

1985年，陈焱赴美求学，获俄亥俄州立大学电影文学硕士及南加州大学工商管理硕士。她曾在索尼、米高梅、米拉麦克斯、派拉蒙等好莱坞影业巨头公司工作，如今是好莱坞中国传媒咨询公司总裁。

“改革开放为中国动画电影的发展带来更开放的国际合作机会与渠道。”她十分看好中国电影在发展趋势、规模和市场方面的巨大潜力。

2018年4月25日，陈焱在北京电影学院的讲堂上作题为“好莱坞电影产业在全球的新战场”的讲座。（新华社记者丁宜摄）

以中美合资东方梦工厂为代表的中外合作项目助力本土创意与人才走向国际化；中国在全球最大动画电影盛会之一、素有“动画奥斯卡”之称的法国阿讷西国际动画电影节上担任主宾国；《大鱼海棠》《大世界》等为代表的一批中国动画电影频频亮相国际权威电影节，擒获大奖或入围主竞赛单元……

2016年10月31日，“中国好声音”第五期学员桂雨濛在现场演唱动画电影《大鱼海棠》主题曲“大鱼”。（新华社记者肖潇摄）

在几十年的奋斗中，中国动画人慢慢悟出一个道理：孙悟空要到国际市场的“天宫”中才能闹出动静；葫芦娃必须齐心协力，才能打败一个又一个对手。于是，告别早期的单打独斗式“出海”，国产动画电影近年来加速群体性、规模化“出海”，不断积累自身的整体国际认知度。

中国传媒大学教授索亚斌对记者说，在中国电影群雄逐鹿的“战国时代”，动画电影或将成为中国电影走出去的重要突破口。

图为首都电影院门前的《花木兰》海报。（新华社记者徐显辉摄）

会创新才是“熊猫”的真功夫

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1998年，当《木兰辞》的主人公被远在万里之外、隔有“文化关山”的迪士尼公司搬上银幕并取得巨大成功时，许多中国动画人一边陷入“问女何所思”的困惑，一边思索如何从模仿走向创新。

北京电影学院副院长孙立军不讳言，自己就是改革开放的典型缩影和受益者。“从我的亲身经历可以看出，经历了改革开放之后，中国动画电影正经历一个从‘模仿’到‘原创’的过程。”

上世纪80年代，孙立军在北京电影学院学习动画专业，后留校任教。之后他赴香港学习计算机三维动画，一边搞教学一边在商业公司从事动画实践，在业内被认为是身跨学界和产业界的双面手。

2015年4月19日，在“注目未来”国际青年电影论坛上，北京电影学院副校长孙立军教授在致辞。（新华社记者沈伯韩摄）

改革开放以来，好莱坞迪士尼旗下工作室、有“日本动画好莱坞”之称的吉卜力工作室、世界动画教育名列前茅的法国戈布兰动画学院的暑期工作坊，都留下中国电影人向美日欧等动画产业发达国家“取经”的身影。

“但目前跟随和模仿日美动画的痕迹很重，中国需要建立自己的美学理论体系，培养本土高端动画人才。”孙立军强调。

近年来，北京电影学院阿达实验班应运而生，旨在“培养兼具家国情怀和贡献精神的本土动画人才”；北京师范大学、中国传媒大学和北京电影学院联合实施“动漫高端人才联合培养实验班计划”，搭建了人才选拔、课程教育、实践应用和创作展示的平台，逐渐形成一条中国动漫人才培养特色之路。

2016年1月16日，影片《功夫熊猫3》洛杉矶首映式在好莱坞中国剧院举行。图为熊猫阿宝。（新华社发）

中国动画人参悟到，熊猫阿宝永远无法从精通功夫的老虎、猴子、仙鹤、毒蛇和螳螂身上习得真正的武功，只有发挥自身优势，才能打出熊猫拳和肚皮功这般可以笑傲江湖的武林绝学。

【延伸阅读】“土味情话”修炼指南：“土”中滋长的真心最珍贵

5月30日报道语言从人的嘴里出生，在耳朵里死亡。但总有一些话会进入内心，永远存活下去。

语言是人类最重要的交际工具，是人们进行沟通的主要表达方式。而随着社会的发展，语言会衍生出不同的形态、类别。

“你知道我想吃什么吗？” “痴痴地望着你。”

“你知道我想喝什么吗？” “呵护你。”

在互联网传播的“土味表情包”

这些以字词谐音构成、让人有些尴尬却又有点甜蜜的情话，被网友戏称为：“土味情话”。

土味情话纵使难以上升到“保存和传递人类文明的成果”如此高的档次，也难掩它仍是语言的一种形态。虽然土了点，但是效果不错。

在土味情话撩拨一部分人心弦的今天，是不是也意味着它作为一种语言，真真正正地进入了人们的内心呢？

“土味”文化的媒介发展轨迹

近日热映的国产电影《超时空同居》片尾彩蛋中，雷佳音的土味情话撩到了很多观众的心，也让大家不免有些疑惑：土味情话在网络流行一下就算了，怎么都“进军”大屏幕了！

电影《超时空同居》和在片尾出现的“土味情话”

诚然，土味情话在《超时空同居》里是以“彩蛋”的形式呈现的，并不算台词的一部分。所以无论土味情话的流行是否算一种“文化倒退”行为，它并不以盈利的形式出现。可以说，土味情话是一种主动选择的“土”，跟那些初衷是打造“时尚、高端、大气、流行”结果却背道而驰的商业行为，有所不同。

“土味”是怎么流行起来的？很多人都摸不着头脑。仿佛突然有一天，它就火起来了，毫无征兆。微博上两大知名土味博主，“土味挖掘机”和“土味老爹”都坐拥数百万粉丝。

土味文化的发源地是短视频社区“快手”。由于约九成的快手用户的人口集中在二、三线城市，还有很多在农村地区，所以很多视频都是带有土味的，土味文化由此得名。2017年，很多土味流行词迅速在社交媒体上传播开来，大家在生活中开始借鉴这些词语打趣，而到了2018年，这些词语又被借鉴到诸多综艺节目里面。到了《超时空同居》，它们又被电影银幕吸纳。

这样的媒介变迁，让土味作为一种大众文化现象，似乎被迅速提升了好几个台阶。

从网络性、大众性回归文学性

和土味情话同时期在互联网传播的，还有其他类型的情话。比如：《别学什么土味情话了，唐诗才能帮你撩到女神》和《周总理与邓颖超74封情书中的柔情蜜意》。如此看来，土味情话文学性似乎要差一些。

在如今的自媒体环境下，有观点认为，土味情话是网络文学新形式。2018年5月25日的《中国社会科学报》曾刊文称：“网络文学之于传统文化，有着商业化、大众化、浅层化等与生俱来的特点。”“网络文学无论以何种形式出现、传播，它始终保有文学的根本特征，用文字来表达审美。”

周恩来和邓颖超的书信中的情话，选自《周恩来邓颖超通信选集》。

把土味情话视为一种网络文学，恐怕有些过誉，但它的确又符合“大众化和浅层化”的特点。土味情话的审美表达的确不高，甚至有些上不了台面。但它目前的传播形式仅仅是社交媒体、电影彩蛋等，商业性并不高。如果一味地攻击它是“文化倒退”的一种形式，实在有些言重。

土味情话最多的使用，还是在日常生活中。在网络上搜索大众对于土味情话的理解和感受，最多的一种回答是：“看谁说”。这三个字，一下把重点从“土味”转移到了“情话”。毕竟在这四字语境中，作为定语的“土味”，不如作为主语的“情话”来得重要。

何炅在《拜托吧冰箱》对土味情话的传播，表达了自己的见解：“有时候语言不是拿来深究的，语言就是在那一刻产生的化学反应。让对方开心，它就完成了它的使命。”

“土味情话”之所以大行其道，是因为它满足了听者片刻的愉悦。即便它的生命很短暂，也未曾在人的内心长久地存活，但它仍完成了说者的使命感，这是“土味情话”的成功之道。

无论是任何形式的情话，让聆听者感受到诉说者的真心、爱意和诚意，比什么都重要。不如把“土味”的“土”作为滋养情话的土壤，用耐心、尊重、喜欢浇灌后从土中滋长出的真心，才最珍贵。

网络流行术语的诞生，很多时候是牺牲“文学性”的。不过无论是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都要掌握一个平衡。任何文化的流行，无论审美高低，都有自己的发展轨迹。

土味情话纵然现在红极一时，但也可以预见它很快就会被新的大众文化形式所取代。冷静地对待、运用这些语言，丰富生活即可，如果以牺牲文学性的代价去捧红它们，就得不偿失了。（文/冰山）

【延伸阅读】《创造101》：没有文化的“本土化”，只剩下土

5月23日报道好像前段时间还在讨论着《偶像练习生》里哪位小哥哥C位（团队中间站位——本网注）出了道，这两天的大家又开始如痴如醉地探讨：“《创造101》你pick（支持喜欢的选手——本网注）了哪位‘小姐姐’？”

女团青春成长类选秀综艺节目《创造101》近日吸引了年轻人的大部分注意力：大家纷纷放下抖音里欲罢不能的小视频，不再在各个直播平台给喜欢的主播刷礼物，而是乖乖打开腾讯视频的投票窗口，不让自己“pick”的小姐姐在“battle”（在比赛中对阵——本网注）中败下阵来。

和未购买版权的《偶像练习生》相比，腾讯视频合法购买了韩国《Produce101》的版权。如果说《偶像练习生》是完完全全的山寨，《创造101》的目标是加入中国特色，创造“本土化“的女团。

前不久，北京大学和腾讯视频还就《创造101》举办系列研讨会，其初衷是，从以正能量导向的综艺洞见年轻一代的审美标准和新时代的社会价值观，探讨网络综艺的社会意义。

那么问题来了，年轻一代的审美标准到底是什么？《创造101》到底传达了怎样的价值观？网络综艺的“本土化”到底是否成功？这些问题的答案恐怕并不像研讨会总结出的那般乐观。

难以摆脱男性凝视的女性形象

提到年轻人的审美标准，有一个令很多观众意外的结论：无论是《偶像练习生》还是《创造101》，都是女性观众比例远高于男性观众。

360公司发布的《创造101》（上）和《偶像练习生》（下）的用户画像（2018年3月）

根据360公司提供的用户画像显示，在《创造101》的观众中，男性观众占35%，而女性观众高达65%。显而易见，“好色是《创造101》的第一生产力”这种观点缺乏说服力：就算女孩子也很欣赏漂亮有才的小姐姐。所谓的“好色”缺乏尊重意味，在《创造101》的语境下，同性间的互相吸引明显大于异性。

我们不禁要问，基于这种审美，女性到底在综艺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妈妈是超人》中的女明星会被贴上“好妈妈”和“坏妈妈”的标签；《偶像来了》里女明星坐在一起只是聊天做游戏并不展现才艺；《女人有话说》节目收视并不高，但韩雪“吃得少”的话题却上了微博热搜。

与以上这些综艺相比，《创造101》当然有它的优势。它展现给观众各种不一样的女性画像，也许其中有许多形象并不符合男性印象中的“完美女人”。但这些形象不为讨好男性去建立，并且成功吸引了同性的欣赏。比起“肤白、貌美、大长腿”这样肤浅刻画女性的标准，在《创造101》里面“努力、实力、野心、才华”和外在并肩。这很棒。

《创造101》的节目服装被许多女性网友诟病用“低龄化”迎合男性审美

但是，《创造101》里仍有难以摆脱的男性凝视。所谓男性凝视，就是将女性角色建构男权社会所希冀的具有“女性气息”的角色。每个《创造101》女选手的衣服又短又紧又小，还有点像童装。每个人房间都有体重秤，严格管理。而在《偶像练习生》中范丞丞变胖却被粉丝叫萌。评委中一位女团发起人和五位导师，只有陈嘉桦一位女性。而导师的权力时不时也会高过观众，与节目理念背道而驰。因为剪辑原因，一到淘汰的环节，就会展现很多女性选手哭哭啼啼的环节……

除了难以摆脱的男性凝视，反观社交媒体对《创造101》的反映，除了女性对女性彼此的欣赏，也能看到女性对于女性的恶意：无论是粉丝对于自己“爱豆”对手的diss（诋毁、不尊重——本网注），还是网络对节目中女生争吵间的讨论，都仿佛一场“大型女性情感纠纷”。女性对女性的欣赏更客观，也更挑剔。

最重要的是，在现实的生活中：“颜即正义”的标准一旦凌驾于实力之上，女性就失去了在职场中被公平对待的权利。社会的舞台有时候比《创造101》的舞台要残酷得多。

出名？出道？还是尽快赚钱？

与《超级女声》的草根、海选制度不同，《创造101》的很多选手已经小有名气。有在韩国出道过的女团，有参加过别的选秀节目但并没火起来的选手，也有像Sunshine那样在社交网络有争议的“网红”人物。

《创造101》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呢？节目的设定是“组成新的偶像团体出道。”

这和十几年前的《超级女声》有所不同，选手们参加《超级女声》的目的只是夺冠，夺冠拥有名气的选手会有经纪公司争相签约。而“出道”意味着“开始从事工作”。既然《创造101》的最终目的是出道，那么“售后服务”就要跟上。

王思聪的香蕉娱乐也向《创造101》输送了选手

在日本娱乐圈的定义里，出道的标准是正式发行CD。在韩国，练习生通常的训练周期是2至3年。相比日韩娱乐圈，《创造101》的标准也许简单很多，经历几个月的比赛，以“十一分之一”的身份赢得比赛就好。具体拥有什么样的作品，训练的水平够不够格，在这项赛制里面并不重要。通过《偶像练习生》出道的“NINEPERCENT”（组合名称,意为9%——本网注）到目前为止也并没有什么音乐影视作品。在百度搜索他们的名字，接踵而来的也只是代言广告而已。

看到“NINEPERCENT%”短期的发展现状，让人不禁为《创造101》最后出道的女团组合担心。一旦赢得比赛，出名和出道对她们来说已经是在握的两张胜券，需要在乎的是自己代表作和未来的发展。而她们成功的决定因素不止是自身的能力，也是背后40家公司的资本角逐。

对于这些资本公司来说，小姐姐们的未来和代表作，也许都没有“尽快盈利”这四个字来得有吸引力。

然而，粉丝需要的是自身闪闪发光的爱豆，并不是资本运作下牺牲的赚钱机器。

令人尴尬的“本土化”

《偶像练习生》抄袭程度高达88分，刷爆了抄袭程度的世界纪录。原版所属公司表示遗憾，外媒点名批评。

可这影响什么？似乎什么也不影响。喜欢原版节目的观众骂两句就完事儿，没看过原版的观众继续高高兴兴地pick着自己的小哥哥，对于抄袭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