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政府成立初期,军种还不甚完善,军制方面也与国外先进军事国家存在较大差别。在诸军种中,陆军人数最多,海军次之,空军刚刚组建,还未成系统。
陆军由于新旧杂存,成分复杂,加上战事一了,问题丛生,各方面亟需整顿和改革,以缓解财政困难,适应新形势下军队发展的需要。
民初陆军的革新,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裁减军队,二是改革军制。
民国初年,受革命形势蓬勃发展的影响,各省民众与学生积极参军,导致全国陆军兵力猛增。
但是,因大多从军者未受到正规的军事教育和训练,军队纪律十分涣散,军队战斗力低弱,滋生了许多社会问题,严重影响了民初社会的安定。
而且,因战乱已过,社会上普遍出现了一种要求裁兵的思潮,人民要求政府裁减军队的呼声日益高涨。
与此同时,北京政府迫于财政困难,积极推行裁兵政策,并强烈要求各省都督认真执行裁兵事宜,确保裁兵工作取得实效。
尽管北洋政府对裁减军队作出了较大努力,终因裁兵缺乏统一的中央机构以及各省都督对裁兵认识不一等因素,裁兵工作最终收效不大,但政府的裁兵举措在一定程度上符合了当时社会的实际状况,顺应了民初社会形势的要求,起到了缓解政府财政困难和稳定民初社会局面的作用。
1912年3月10日,袁世凯在北京正式就任临时大总统,开始了北京政府的统治。袁世凯统治初期,全国不仅陆军人数众多,也存在军队素质低下、军纪涣散等诸多问题,成为社会不稳定的一个根源,致使民初裁兵形势严峻。
一方面,在全国陆军人数上,受辛亥革命的冲击,各省份陆军兵力纷纷暴增,仅湖北一省就有兵员近10万人。第5军军长朱瑞曾指出辛亥后“仓碎招募,浮滥居多”,即向中央献策,要求裁兵。
最主要的是,在全国近百万陆军中,民军人数占2/3左右,数量上多于北洋陆军,这显然是北京政府不愿意看到的局面,也准备借裁兵之机削弱革命军的实力。
而且,由于大部分参军士兵缺乏严格的训练教育,使得民初军队纪律十分败坏,官兵悠意滋事生非,损坏了军队在民众心目中的形象。
黄兴曾致电袁世凯,指出民初军队仓促招募,致使“不教之兵所在不鲜”。黄兴之子黄一欧曾回忆道:“南京城厢内外,抢劫案件时常发生,社会秩序十分混乱”。
另一方面,民初财政困难,导致军饷拖欠现象十分严重,军心动摇,严重影响了社会的稳定。黄兴曾说道:“国家岁入,断难养此多数兵额”,“舍裁减军队外,别无他法”。
政府曾下令要求各省整理财政,认为“民国建设,以财政之整理与否,为存亡生死唯一问题”,可见北京政府对财政的重视程度。
鉴于军队骤增、军纪败坏、财政困难等原因及稳定社会的需要,裁军成为社会各方的共识,北京政府裁减军队势在必行。
1912年4月7日,整顿军务会议在北京召开,民初裁军工作由此拉开了大幕。
因为裁兵工作涉及到政府、社会及官兵等各方面的利益,稍有不慎就会引起社会动荡,因此需要统筹全局,详细规划,循序渐进。
如何安置被裁军人是政府需要着重考虑的问题,为此,北洋政府进行了精心规划,以保证裁军工作顺利开展,确保裁军工作取得明显成效。
1912年4月初,北京政府专门召开军事会议,就有关裁兵问题展开讨论。在会上,陆军总长段棋瑞建议暂不裁撤军队,待查看情形后再行决定,以免引发军队动乱。
不久,袁世凯发表对裁兵的看法,要求“每省不得过一镇之数”,同时对于被裁士兵,则资遣回籍,充当警士,可兼收保卫地方与节省军铜之效。
同年5月,总统府再次召开高等军事会议,讨论遣散军队的办法,决定“每名给洋二十元,军官给慰劳金、休养金,分三等九级”,对于军官与士兵,实行不同的安置办法。
5月21日,总统府连续召开会议,段棋瑞称“兵最易散,今觉其难者,全由军官挟兵以固其地位耳”,应该“一面资遣兵目,一面安顿军官”,决定“每兵各给二十元,牟目加四元,各送回原籍”;对于长官,采取优待办法,慰劳金和休养金均采取三等九级制,慰劳金从二十元到八百元不等,一次性发完,休养金从十元到二百五十元不等,分若干年发完进一步完善了被裁官兵的安置问题。
与此同时,社会上也出现了一些裁兵主张,大体有以下几种:一是将被裁士兵改为巡警或警士。二是效仿古代,实行屯田制度。三是发放遣散费。
此外,孙中山、黄兴和宋教仁等一些革命家也支持裁兵工作,并积极参与到其中,相继提出了各自的裁兵主张和理论。
比如,黄兴在1912年3月11日致电袁世凯,指出可以“移南方业已编成之军填扎北省”,如此以来,“在南方可节饷需,在北方得资保卫”,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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