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追求女性解放的都是什么人?

文|陈卿美

长期以来,中国一直是传统的男权社会,女人只是处于从属地位。女人饱受各种传统思想、社会观念的束缚与压迫。到了清朝,女人缠足现象流行,女人再次遭到精神与肉体的严重摧残。晚清以后,随着国门的打开,国人的意识也在觉醒。尤其是随着出洋留学的增加,几乎每个女留学生都有一种强烈的使命感、责任感,要推动中国女性的解放,追求男女平等。在这些人中,有几个人非常活跃,或可以说是中国女性解放运动的先驱。今天的女人真的要感谢她们。

大家熟知的秋瑾,她不只是热衷革命,还是一位追求女权的人。敢于革命的人,必然有决绝的勇气,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革命首先就是要反抗对女人的封建压迫。秋瑾的性格,从小就很叛逆,穿衣打扮与做事风格都像男孩子一样。为此,她自比是花木兰在世。

秋瑾如此性格,但也不得不接受包办婚姻,丈夫完全是一个花花公子、纨绔子弟。婚后的秋瑾通过朋友对日本有了一定的了解,后来,又认识了一个日本女子,她们为秋瑾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秋瑾决定留学日本。

在日本,秋瑾看到日本女人可以识字看报时,深感中国女性解放的重要。她与其他女留学生一起,将“撂荒”的共爱会再次重建,创办《中国女报》,致力为中国女性解放为目标,为女性平权呐喊与奔走。共爱会,就是一个专门为女性主张权益的组织,本不是秋瑾创办,但在秋瑾手里,再次恢复生命力。

秋瑾对女性的解放有诸多精彩言论,如“欲结二万万大团结于一致,通全国女界声息于朝夕,为女界之机关使我女子先生机活泼,精神奋飞,绝尘而奔以建于大学明世界。”为此,秋瑾还专门创作了《勉女权歌》,其中有一段歌词是这样的,“男女平权天赋就,岂甘居牛后?”

对于女性的解放,秋瑾认为,首先要从解放女性的脚开始。女性缠足这一封建陋习让秋瑾深恶痛绝,其实,当时国内已经产生“天足运动”,各地建立了很多致力于女性不缠足的“天足会”。这场运动有了秋瑾的加入,影响力大幅提升,很多觉醒的女性纷纷响应秋瑾的号召,拒绝缠足。

秋瑾应该是当时追求女性解放最著名的女性。除此之外,还有很多鲜为人知的女性参与其中。如共爱会的创始人胡彬夏等人。

胡彬夏没有秋瑾那样叛逆的性格,但同在日本留学的她,同样致力于中国女性解放运动。当时,在日本的女留学生,仅有十余人,大家在一起,时常为中国女性的处境感慨,决心要做些事情。在胡彬夏、林宗素、曹如锦等的发起下,共爱会成立。共爱会的宗旨就是“以二二万之女子,复其固有之特权,使之各具国家之思想,以得自尽女公民之天职”。

相比秋瑾,胡彬夏更具理性,也更有见地。她认为,女性不仅要多读书,还必须有一番作为。女人可以通过自己的觉醒,改造家庭。家庭是社会的细胞,改造家庭就是改造社会。其实,胡彬夏的观点与今天所讲的女人要人格独立、思想独立差不多。

再说与胡彬夏一起创办共爱会的林宗素。这也是一个思想很另类的女人,10岁开始就拒绝缠足,从此与传统观念决裂,与封建思想势不两立。她在去日本前,就曾在上海就读爱国女校,逐渐开始产生女权思想。日本留学后,进入东京女子师范学校。在日本期间,几乎所有的政治活动都与女性有关。在宣传革命的同时,她一直号召女性团结起来,一起为自己、为民族、为国家努力。除了创办共爱会外,还有什么“拒俄同志女会”等。

林宗素的特点是,鼓励女子参政。当时有个中国社会党,林宗素鼓励女性加入该党,希望“普及女子之政治学识,养成女子之政治能力,期得国民完全参政权”,“从改良女子教育方法,加入各种政治结社等方面入手,而开展活动”。

在当时的女留学生中,有一位名字比较有意思,那就是吴弱男,她的妹妹叫吴亚男,也在日本留学。从这两个名字就可以看出,家长的男权思维。这两个姐妹对自己的名字也是非常不满意的。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让吴弱男很早就坚定了追求女权的步伐。当然,名字只是一方面,主要还是因为他的父亲比较进步、开明。她老爹虽是清朝官员,但绝对是进步人士。受此影响,她于1901年就去了日本留学,是中国最早的女留学生之一,秋瑾都要晚她三年。

吴弱男(中)与丈夫章士钊及三个儿子

吴弱男在日本就读的是女子学校,专业是英文。相比其他人,吴弱男的思想更西方化,尤其是后来还曾到英国留学。她在投身革命的同时,就是宣传女性解放,促进女性权利意识的觉醒。有意思的是,她嫁给章士钊,生了三个儿子后,章士钊开始偷偷纳妾。这让吴弱男非常不满,一直追求女权的她怎能容忍丈夫如此“沾花惹草”,两人大吵一架后,吴弱男带着三个儿子远赴欧洲定居。

除了女留学生外,还有一位外交官的夫人——单士厘。此人作为官员家属赴日本。相比秋瑾、胡彬夏、林宗素、吴弱男等人,见识广、受封建压迫比较少,思想更开明。单士厘跟随丈夫在欧洲工作长达10年之久。在日本学习期间,还热衷日语,进步很快,曾任翻译。为了启蒙中国女性,她翻译了很多关于日本文化、政治等方面书籍。

相比其他人,单士厘的视野更开阔,没有革命思想,但在追求女性解放方面,没有秋瑾等人激进,更没有胡彬夏等人那样有深度。单士厘做的比较简单,就是呼吁女性要解放思想,走出家门,接受新思想,新观念、新风俗,移风易俗,仅此而已。外交官的夫人其实也是农家出身,但长期享受着朝廷的厚恩,不可能号召女性投身革命,改造社会。

追求女性解放这事,女人在做,也有男人在做。比如陈天华、邹容等人,男人呼吁女性解放,与女性不同。身为同性,女性能感同身受。而男性更多是从革命的角度,呼吁女性解放。比如陈天华就说,“凡我女同胞,急急把脚放了……把救国的担子,也担在身上,替数千年大多数妇女吐气……我看妇女的势力,比男子还要大些”。也有男人认为,女性接受新思想可以,但做个贤妻良母就够了。读那么多书,甚至还要参政,实在没必要。

一生致力追求女性解放的这些女人,都可以称为女权运动的先驱。在一百多年前,她们突破旧思想、旧势力束缚的勇气与决心确实值得我们学习。她们这些人普遍死的比较早,或许她们想不到,仅仅几十年过后,广大女性的地位就得到了翻天覆地的逆转,“半边天”几乎变成了“多半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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