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次不同于往常的丝路考察。
同行的15名学者,来自不同的专业领域,有不同的研究方向,但,此行他们有着同样的目标,走进龟兹,亲眼见证龟兹石窟艺术。不同的思想因同一个目标聚拢,注定会碰撞出精彩的火花。
步履不停:探访39个石窟 缘起对历史文化的执着与追求
7月3日上午,爬上65度角摆放的高高的木梯,站在克孜尔石窟118窟的木门前,北京大学艺术学院研究生刘子璇略显激动,这一路,她和其他14名学者一起跨过河流、穿过密林、翻过山丘,克服重重困难,抵达龟兹最古老的石窟,用双眼在空气中描摹三世纪画师的精工细作,感受每一个笔触后流淌的故事。
回望一天半的时间探访克孜尔石窟其中39个石窟的种种过程,记者对随行的一路全程记录,每一幕都历历在目。
7月2日,考察第二日,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北京古代建筑博物馆研究学者刘雷、广东大观博物馆副馆长刘东和北京工业大学雕塑专业教授李惠东三人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早早来到了前一日定好的集合地点——克孜尔石窟前方广场的鸠摩罗什雕塑前。和着清晨的第一缕晨辉,他们用相机记录克孜尔石窟的全貌。
“这是一次难得的机遇,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品鉴的机会”,在前往石窟的路上,复旦大学历史系博士徐凡说。三天的考察活动,由于经常向陪同考察的龟兹研究院研究员苗利辉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这位古灵精怪的女博士被冠上了“十万个为什么”的美名。
从8号窟看到190窟,再从克孜尔谷东探访到谷内,一天半的考察,学者们看完了39个石窟。在悲叹国家文物被列强盗走的同时,他们庆幸着国家对克孜尔石窟的保护,心灵一次又一次被中国博大精深的壁画艺术所震撼。
思想绽放:不同专业的碰撞和融合
维吾尔语中,克孜尔石窟还有一个动人的名字:“克孜尔明屋依”,意为坐落在克孜尔的千间房子。克孜尔石窟位于新疆拜城县克孜尔乡东南的明屋依达格山南麓的陡峭山崖上,洞窟层层叠叠,与山下湍急东流的渭干河交相辉映,宛若佛国仙境。
菱形格画是克孜尔石窟别具一格的绘画形式,有多少个菱形格,就有多少个壁画故事。克孜尔石窟壁画中的本生故事数量多,画面丰,分布广,在世界佛教石窟中都是罕见的。
克孜尔石窟在中国,研究在世界。专家学者在感叹克孜尔石窟壁画魅力的同时,也回眸了丝绸之路。站在47窟,麦积山石窟研究所副研究员段一鸣和新疆师大博士生孙海芳发出这样的感叹“敦煌壁画的保护一直得到社会各界的关心,但龟兹壁画现在还远未像敦煌那样广受关注,对龟兹艺术再不保护好,也许数百年后就再也看不到这些精美的艺术了,这绝非危言耸听”。
丝路拾珍:探寻台台尔石窟 跨越戈壁滩 只为遇见你
7月3日下午,龟兹研究院研究员苗利辉告诉考察团,“距克孜尔石窟十三公里处有一处石窟名叫台台尔,却因窟群较小,至今鲜为世人所知”。这个消息无疑是给痴迷于石窟研究的考察团成员们注入了一支兴奋剂。他们忘记了上午穿密林、跨河流、攀木梯的劳累,背上行囊再次出发。
抵达台台尔石窟脚下的铁提尔村,车辆无法直接驶入,考察团成员选择徒步进入。一望无际的戈壁滩,骆驼草不听话的刺入考察团成员的鞋子,“台台尔是古人留给现代人的‘宝藏’,继续向前”,团队里的老大哥、麦积山石窟研究所副研究员段一鸣给年轻的学者们不断打气加油。翻过一重又一重蜿蜒的山头,一座坐落于断崖顶部向北延伸出去的戈壁丘陵上的石窟显现在眼前。苗利辉告诉考察团成员,台台尔石窟的残存洞窟计有22个,自西向东编号。这些洞窟中窟型较完整或存有壁画的有第5、11、13、15、16、17窟,其余都已残破。洞窟类型包括中心柱窟、方形窟、僧房窟、龛窟,还有几个洞窟由于坍塌严重或大部分被掩埋,其形制不明。其中中心柱窟5个,方形窟4个,僧房窟6个,龛窟1个,不明形制洞窟6个。
进入16窟,中心柱窟的甬道外侧壁绘多身立佛,立佛头光和身光中绘有小佛,这种较为特殊的布局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学者们认为,台台尔石窟的壁画题材内容与龟兹其他石窟相同,但在布局上有所变化。第17窟后室券顶绘有“飞行夜叉”,绘画技艺精湛。由于新疆石窟内的塑像使用的材料大部分是泥土,不易保存,加之人为破坏,塑像所剩无几,这也让从事雕塑研究的李惠东和段一鸣遗憾不已。
回程途中,考察团在被龟兹艺术感动的同时,无不担忧台台尔石窟的保护工作,台台尔石窟不仅要面临岩体裂隙、雨水冲刷、壁画空鼓等危害,还要面对突发地质灾害、山体土石滑落导致覆盖等问题,龟兹石窟艺术是‘丝绸之路’的独特见证,抢救性保护这些精美的艺术,刻不容缓。(记者 丁小岚 编辑 郭云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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