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诗人,为何乐于写“悲”?

无论是读诗,又或是读词,常常会觉得不由的“悲”从中来。

或是情场上的失意、或是官场上郁郁不得志,似乎诗和词已经成为了大多数古人表达内心愁苦的载体。

即便是盛唐时期,潇洒如李白这般,也有着《悲歌行》、《怨情》和《独不见》等等借景伤情的作品,更莫说见证过大唐盛世,又在安史之乱后体会中唐衰景的杜甫了。

那么,究竟是什么让古人在诗词中流露的多是悲伤失望之情呢?

战争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 屈原《国殇》

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 范仲淹《渔家傲·秋思》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王翰的《凉州词》

战争频繁

从春秋战国到唐盛宋衰,古人们经历的战争有记载的次数多达2534次(来源,《中国军事史》),其中,征战最多的时期即春秋时期的384次,就算已近统一,相对和平的秦代都有9次之多。

要知道,在冷兵器,战法阵型固然重要,但决定性因素还是双方的士兵数量。

因为是冷兵器近身相接,所以无论胜负,双方的伤亡都是无比巨大,这也就造成了许多家庭在一场大战之后只剩孤儿寡母艰难度日,甚至在病历稀缺的时候,唯一的孩子也要被征调前往战场,只留下一个孤零零的女眷,甚至很多女眷也因为接受不了残酷的现实而自杀身亡。

出征时间长

因为古代打仗人员调配多以步兵为主,所以出征多以步行,假设从西安走路到北京,光是路上耗费的时间都要一个半月之久。

而且“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一个半月的粮食和花销是纯粹的“消耗”。如果对方坚守不出,那么是对峙还是围城,无论如何都又要加上一月半月,打的下来还好,打不下来回去整顿一番又要重新来过。

参考诸葛亮六出祁山(实为两次),将原本富庶的蜀国征的是怨声载道,最后也没能。所以杜甫的“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也着实取情于景,将战争带给百姓沙场之外的悲哀倾诉的了出来。

仕途

阖扇未开逢猰犬,那知坚都相草草— —李贺《仁和里杂叙皇甫湜》

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苏轼《念奴娇·赤壁怀古》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阳路八千。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年!— —韩愈的《左迁至蓝关示侄孙湘》

科举

说到仕途不顺,脑海中不由的就会冒出杜甫的名字。要知道,唐太宗和武则天是在盛唐时期创立和完善科举制的关键人物,而年轻时的杜甫却不似后来这般沉稳,睿智。反而更多的是一种自信过头的自负,而这种自负,也造就了杜甫第一次的失意。

而后来,玄宗纵情声色,科举把持在一些贪官污吏手中,此时的杜甫就算是再有才气,但凡有批评朝政的一丝想法,都注定与仕途无缘。

而科举制之前的九品中正制,更是在后期违背了“不计门第”的初衷,造就了保持三百年之久,“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族”的门阀士族垄断政局的局面。魏晋时期的竹林七贤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嵇康因不愿依附司马家而被害,山涛和王戎却因功利心极重而对司马家略献殷勤后得以官居高位。当时的九品中正制,无非就是比谁和权臣关系好罢了。

理想化

才华横溢的人会怎样认为自己?

我们都知道李白潇洒磊落、傲物不羁,诗词又多带有浪漫主义的色彩,那么比之官场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这种鲜明的反差也是大多数诗人无法融入官场的主要原因。

再者,诗人大多寒窗苦读数十载,除了书本字画,对人际交往有莫名的抵触。文人喜欢读的是什么?要么是虚空架构的小说,要么是圣人之所言,这些文章灌输的都是一个安静和谐的社会,当熟读这样文章的人见到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又怎么去保持一颗平常心与之共事呢?

就像李白在《梦游天姥吟留别》中所写,“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这样一个不肯摧眉折腰的人,你又指望他能在官场上走多远呢?

诗人的诗词能被后世所流传,就是因为这些诗句里流露出最真挚地情感,无论是悲是喜,也无所谓百姓高官,诗的精华也都在一代代相传。

也许说古人的诗词皆是大悲有些片面,但悲伤却更能够引起人的共鸣。只有在落寞失意之时,才不会去刻意堆砌辞藻,想着如何完善心中,和诗句中的理想。诗人就如那官场上的池中之莲,出淤泥而独清,或有悲愤,却依旧敢于直抒胸臆,也许,这才是诗词该带给我们的思考。

发表评论
留言与评论(共有 0 条评论)
   
验证码:

相关文章

推荐文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