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征前夕,彭清云调任18师政治部组织科长。
红军进入藏区后,由于国民党军队的威胁和反动宣传,藏族地区的土司、头人纷纷带着牛羊、粮食躲藏起来,不明真相的藏民也把自家的粮食藏了起来,人也躲进了深山之中。
这给红军的筹粮工作带来了极大困难,为了保障部队走出草地,彭清云奉命担任师直属队挖粮队长,带领警卫连到远离驻地的地方挖粮。
一天,他们在一个逃亡土司的家里挖出了1000多斤青稞。好久没有见到粮食的战士,条件反射似的伸手抓起青稞就往嘴里塞。
“放下!”彭清云猛地拉了一下战士伸到嘴边的手臂,厉声说道。小战士很不情愿地将青稞放回了原处。
看着散发着香气的青稞和战士们蠕动的嘴唇,彭清云的肚子也咕噜咕噜地直叫唤。他缓了一口气对战士们说:
“为了北上,走出草地,战友们忍着饥饿在冲锋陷阵,顽强拼杀,首长们更是又要走路又要指挥打仗,身上的担子有千斤重啊。我们是做机关保障工作的,挖出的粮食如果都被我们近水楼台先吃了,这哪像一个革命战士,我们怎么能对得起为革命日夜操劳的首长们,如何对得起同生共死的战友们!”
“彭科长,我们知道错了。”战士们说道。
挖粮队途经53团3营宿营地时,天色已晚。战士们早出晚归,彭清云率先垂范,决不吃一口找回来的粮食。因此,一整天连口野菜汤也未沾唇,饿得前心贴后背,实在迈不动步了,便在3营驻了下来。
“二位,有招待肚子的东西吗?”彭清云见到三营长和教导员王继朝,风趣地说道。
“对不起,连野菜汤也没了。”教导员说:“看你们挑了不少粮食,怎么自己还饿成这样?”
彭清云说道:“我们奉命出来为部队找粮食,自己怎么能够损公肥私?”
营长和教导员听后十分感动。教导员看到他们风尘仆仆的样子,非常心痛,转身跑到炊事班查看锅碗瓢盆,折腾了半天,一无所获。他忽然看到地上放着的大半张耗牛皮,高兴地对炊事班长说:“老伙计,把这东西洗一洗,炖给彭科长他们吃吧。”
“咱们全营就这唯一能吃的东西了,你看......”炊事班长摊摊手说道。
“还看什么,彭科长这人我了解,他们虽然挑着不少粮食,但他们宁可饿死也不会私自吃一粒,我们有困难再想办法,先救济吧。”教导员命令道。
耗牛皮炖好后,教导员怕彭清云追问,一边劝他们吃,还一边打“掩护”,说“粮食我们没有,这耗牛皮一路我们捡了不少。”
彭清云他们太饿了,狼吞虎咽把一大碗耗牛皮汤连皮带汤吃了精光。也许是吃得太急了,耗牛皮一进肚子,就胀得慌。到宿营时,彭清云肚子胀得像鼓一样,疼得他在地上打滚,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从脸上滚滚下来。
3营长和教导员急坏了,他们这里没有医生,两人围着彭清云急得团团转。
“有了!”突然,教导员眼睛放亮,“快去找点醋来,越多越好。”几个战士分头去找,但费了好大劲也没有找到醋,却端来了半盆酸菜汤,听老乡说可以当醋使。
教导员接过酸菜汤,赶忙往彭清云嘴里灌。
这一招还真灵,一个小时后,出现了奇迹!上吐下泄一阵之后,彭清云总算是得救了。
原来,耗牛皮喝汤还可以,皮不容易消化,吃进肚里怎会不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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