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文界人物琐谈·“疾声”为民的李云青

“疾声”为民的李云青

看官,您知道李云青吗?听说过吗?写杂文的。天津的。静海的。出过好几本杂文集。《疾声集》《疾声又集》《疾声又又集》《百姓心声》。不过他现在不写的。早就不写了。十几年前就不写了。去世了。2003年3月10日去世的。

或许您知道。或许并没听说过。

但是我知道。

我知道他。真的。我真的知道他。只是很少想起。然而近日我在翻检自己仅存的一点杂文资料时,蓦然又看见了他的名字,及些与他有关的文字,才又想起了他。

才又想起了李云青这个再三为民疾呼并一心为民发声的名字。

其实,我与他素昧平生,更是缘吝一面。

因为,当我听说他的时候,他已去了另一世界。

但我知道他。

我是通过他的书,他的杂文,以及他诸多同好的悼念文字,知道他的。

我知道他视野开阔,善于思索;嫉恶如仇,敢怒敢言;为民发声,不惧权贵;文笔犀利,刀刀见血;为人诚朴,古道热肠……

据称,李云青走得特别突然,以至他的杂文同好闻讯后夜不成寐,遂撰一挽联祭奠他:“疾声三集,集集激浊扬清;百姓心声,声声为国为民。云青同志走好!”(王行:《杂文家李云青》)

他的杂文我读过一些,确如有论者所称:“句句掷地有声,篇篇振聋发聩!”(闵良臣:《振聋发聩李云青——兼谈他的杂文新著》,《杂文月刊》2002年第12期)

诸如当年他有篇杂文,认为“政治权力对经济领域的控制,乃是乡镇企业举步维艰的政治动因。”其中写道:“手中握有财物大权的上级部门来人了,酒足饭饱,醉醺醺中一个条子批下,企业一年的饭就有了。反之,脸一沉,头一摇,官腔一打:罢!罢!罢!企业就只能饿肚子。这种经济之外的‘政治力量’,用国家财产‘人格化’的随意施舍法,对企业产生的生杀大权,谁拿它有办法?平等啊,竞争啊,唱得好听,一旦政治权力插入,一切都完蛋。”(《权力的误区》,《天津日报》1989年6月8日)

他的杂文,盖因过于“生猛”,常常难以面世。

据说,十篇当中,或有一两篇能勉勉强强变成铅字。

甚或有编辑致函给他:“你不要砸我们的饭碗。”此语虽属笑谈,但也不失真实。

据说,某年某报发了他一篇杂文,报纸刚发了一点点即被勒令追回,并将其文撤下另换一篇,重新印过另发……

结为此事,李云青十分愧疚,当时给文友打电话时总是说:“我给报社惹祸了!”(王行:《杂文家李云青》)

李云青对杂文的挚爱也是众口皆碑的。据说,当年央视的《东方之子》节目开播后,李云青觉得,既然各行各业有贡献的人物都能上这个节目,那么一些知名的杂文家,如邵燕祥先生这样的人为什么就不能上呢?于是就撰文表述了自己的疑惑。其实,他的意思并不是说杂文家非要挤着上那个平台,而是意在说明社会对杂文不公,对写杂文的人,哪怕是写出极优秀杂文作品的杂文家,也还不认可。(闵良臣:《生命不息杂感不止》,《杂文月刊》2004年第5期)

李云青对社会、对人生的认识,更是令人瞠目。他在他一本杂文集的扉页,竟是这样“简介”自己的:

小时候,听理想,想哪儿哪儿好,像个赤子,一往情深;大时候,听招呼,指哪儿打哪儿,像个疯子,一往无前;老时候,听摆布,让哪儿去哪儿,像个傻子,一事无成;此时候,听老天,哪儿也不哪儿,像个呆子,一息尚存。

我反复读着他的这段文字,唏嘘不已:这仅仅是李云青他一个人的“生平简介”吗?

我知道,他曾在静海二中、静海县委党校做过老师,他的学生很是了解他。在他故去后,有一学生感慨道:“李老师是气死的,累死的。”

另一学生则道:“此话不假,李老师是个才华横溢、精力充沛、感情丰富、忧国忧民的典型知识分子,让众生敬仰钦佩!他热爱国家,热爱人民,热爱学生。他让我们多活些时日,他自己却耗尽了精力,匆匆地走了!”(潘文忠:《文昌阁下的光与影(3)·千禧难逢的师生聚会》)

而今,李云青去世已有十多年了,但,他的杂文至今读来都感到振聋发聩。

因此我恍然意识到:真正为民疾呼、为民发声的杂文作者,虽死犹生。

(据称,前排中为李云青先生)

(李云青先生《百姓心声》一书的扉页,及给其学生的题词。)

李云青:2003年3月10日在静海去世。河北唐山人,曾在静海二中、静海县委党校任教,后调入静海县委,任农工部部长。著有《疾声集》《疾声又集》《疾声又又集》《百姓心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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