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史为鉴·大明为何一败涂地

从军事看,连明末大将熊廷弼都很悲观。中心一句话:打赢太困难了,辽东的兵都是废物,我现在不能保住辽东,不能“制奴”了,我又想,辽东是神京左臂,放弃又不行“如何如何”!

辽东现在兵有四种:

一曰残兵。从主将赵甲逃阵,甲死而归钱乙;又从钱乙逃阵,乙死而归孙丙。或七八十人,或二三百人,身无片甲,手无寸械,随营靡饷,装死扮活,不肯出战。此残兵之情形也。

一曰额兵。开原一道,全额已亡,即臣标下两翼,亦并全亡。至于阖镇额兵,或死于征战,或图厚饷,逃为新兵者,又皆亡去其大半。此额兵之情形也。

一曰募兵。佣徒厮役,游食无赖之徒,岂能惯熟弓马?岂能膂力过人?朝投此营,领出安家月粮,暮即投之彼营;暮投河东,领出安家月粮,朝即投之河西。点册有名,及派工役,而忽去其半;领饷有名,及闻警告,而又去其半。此募兵之情形也。

一曰援兵。各镇挑选,谁肯以强人壮马来?谁肯以坚甲利刃来?每一过堂,弱军羸马,朽甲钝戈,不堪入目。而事急需人,又不暇发回,以另换精壮。此援兵之情形也。

【皇上以为有兵如此,能战乎?能守乎?】

自丧败以来,总兵以下,副、参、游击、都司、守备,以至中军,千,把总,指挥,千、百户,死者五六百员,降者百余员,辽将援将,已是一扫净尽。又募兵万数千人,即求一世职,为中军千把总,分布管领,亦不可得;况今一二见在将领,皆屡次征战存剩,及新败久废之人,一闻警报,无不心惊胆丧者。

【皇上以为缺将如此,能战乎?能守乎?】

良马数万,一朝而空,今太仆所存寄之马,既多瘦小,驿马更矮小;兵部主事王继谟所市宣府大同马,并无一匹解到。即现在马一万余匹,多半瘦损,率由军士故意断绝草料,设法致死,图充步军,以免出战;甚有无故用刀刺死者,以此马愈少而倒损甚多。皇上以为马匹如此,能战乎?能守乎?坚甲利刃,长枪火器,丧失俱尽,今军士所持弓,皆断背断弦;所持箭,皆无翎无镞;刀皆缺钝,枪皆顽秃,甚有全无一物,而借他人以应点者,又皆空头赤体,无一盔甲遮蔽。今将开局打造,既无铁无匠,而需索中央库局所贮,又急不能到。

【皇上以为器械如此,能战乎?能守乎?】

闻风而逃,惧战而逃,顷闻北关信息,各营逃者,日以千百计,如逃止一二营,或数十百人,【臣犹可以重法绳之;今五六万人,人人要逃,营营要逃,虽有孙吴军令,亦难禁止。】

【皇上以为军心如此,能战乎?能守乎?】

又使民有同仇之意,各顾身家性命,同心协力效死固守两三日,以待救援,亦可以捍御;今沈阳皆已逃尽,辽阳先逃者,已去不复返,现在者,虽畏不敢逃,而事急之时,臣安能保耶?况今辽人已倾心向奴矣,彼虽杀其身,杀其父母妻子而不恨,而公家一有差役,则怨不绝口。彼遣为奸细,则输心用命;而公家派使守城,以哭泣感之,而亦不动。

【皇上以为民心如此,能战乎?能守乎?】

【假令皇上于抚顺初失时用臣,臣力犹能处此,以保全辽;即于开原铁岭未陷时用臣,臣力犹能御之,以顾北关。今臣不能制边矣!不能保辽矣!臣又思之,汉唐以来,建国皆在中土,辽地尚无关轻重。今辽实神京左臂,万一不测,剥床及肤。如何如何!】

孙传庭表示我也带不动。

北兵入犯,连破数十城,无敢撄者。孙总督传庭【万历己未,振武县人。】亦云:“我麾下百战兵,为流贼望而胆落者,遇北兵辄股栗。偶一日,与北兵隔河相望,我兵詈云:“吾淫若妻女。”北兵大笑,驱营中妇女百数十出,皆红紫成群,指与我兵曰:“此若辈妇女,尽为人淫,反欲淫人耶?”语未毕,以数十骑浮渡,我兵数千皆走,如失魂魄,蹂践死者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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