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国风·召南·草虫》赏析

每日一诗

先秦:佚名

喓喓草虫,趯趯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降。

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见君子,忧心惙惙。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说。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见君子,我心伤悲。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夷。

每日一首古诗,用诗词熏陶我们的生活,让我们在古诗词中感受中华文化的魅力,从而爱上它,喜欢上古诗词,为我们每日的生活增添一点趣味。

毕加索说:“所有的孩子都是艺术家。问题是当他长大后,如何还能保有艺术天份。”的确,每个孩子都是天生的诗人,心中都有童诗的种子(小三之前尤其明显)。可是,为什么这些小时候一开口就让父母惊艷的孩子,长大之后,几乎都变成语言乏味、创意大打折扣的人呢?

如果把人类漫长的演化史,类比于人的一生。那么,儿童这个阶段就象是老祖宗从野蛮蒙昧刚刚转入文明初启的阶段;各个民族面对宇宙万物所产生的炫丽神话,就像儿童面对生活所发出的奇思妙想。其中所涌动的新鲜、好奇与无限创意,都很类似。可以说,童年是人一生中仅有的“神话阶段”。这么美妙的时刻,怎么能让它轻易流逝呢?

如要避免“毕加索的遗憾”,唯有涵咏、滋润儿童本有的童心,让它在成长过程中,虽经转换却不消失。而童诗,正是最佳的媒介!

诗是文学之母,是所有艺术中最贴近心灵、最能兴发情感与想象力的类型。童诗保有诗的本质,却没有诗的门槛。因为“童诗,是用童心的话语所写出来的诗”,重点恰在“童心”,是用“新鲜的眼光去看这个老旧的世界”,跟儿童的心灵正好呼应。

在这个讲求创意的时代,一首诗就是一个小宇宙,就是一种创意展演。多读诗,能让我们的脑筋充电、创意无限。读诗,还可以培养生命情调,在儿童的“人格工程”中注入真善美的因子,让儿童的灵魂更有深度。

我们喜欢吹风、听雨、晒暖暖的阳光,说不出道理,却让生命更美好。

读诗就是吹风、听雨、晒暖暖的阳光,说不出道理,却让生命更美好。

读诗,最终会让我们发现:生命本身就是一首诗!

译文

听那蝈蝈蠷蠷叫,看那蚱蜢蹦蹦跳。没有见到那君子,我心忧愁又焦躁。如果我已见着他,如果我已偎着他,我的心中愁全消。登上高高南山头,采摘鲜嫩蕨菜叶。没有见到那君子,我心忧思真凄切。如果我已见着他,如果我已偎着他,我的心中多喜悦。登上高高南山顶,采摘鲜嫩薇菜苗。没有见到那君子,我很悲伤真烦恼。如果我已见着他,如果我已偎着他,我的心中块垒消。

注释

草虫:一种能叫的蝗虫,蝈蝈儿。 喓(yāo)喓:虫鸣声。 趯(tì)趯:昆虫跳跃之状。阜(fù)螽(zhōng):即蚱蜢,一种蝗虫。 忡(chōng)忡:犹冲冲,形容心绪不安。 亦:如,若。既:已经。止:之、他,一说语助词。 觏(gòu):遇见。 降(xiáng):悦服,平静。 陟(zhì):升;登。登山盖托以望君子。 蕨:野菜名,初生无叶时可食。 惙(chuò)惙:忧,愁苦的样子。 说(yuè):通“悦”,高兴。 薇:草本植物,又名巢菜,或野豌豆,似蕨,而味苦,山间之人食之,谓之迷蕨。 夷:平,此指心情平静。

赏析

这是一首妻子思念丈夫的诗歌,和《周南·卷耳》一样,也有想象的意境。全诗三章,每章七句。第一章写思妇秋天怀人的情景,第二、三章分别叙写来年春天、夏天怀人的情景。全诗表现了跨度很长的相思苦。

首章将思妇置于秋天的背景下,头两句以草虫鸣叫、阜螽相随蹦跳起兴,这是她耳闻目睹的,说是赋亦无不可。画面之内如此,画面之外可以猜想,她此时也许还感受到秋风的凉意,见到衰败的秋草,枯黄的树叶,大自然所呈露的无不是秋天的氛围。“悲哉秋之为气也”,秋景最易勾起离情别绪,怎奈得还有那秋虫和鸣相随的撩拨,诗人埋在心底的相思之情一下子被触动了,激起了心中无限的愁思:“未见君子,忧心忡忡。”此诗构思的巧妙,就在于以下并没有循着“忧心忡忡”写去,而是打破了常规,完全撇开离情别绪,诸如自己孤处的凄凉、强烈的思念,竟不着一字,而却改用拟想,假设所思者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将会是如何的情景。诗云,“亦既见之,亦既觏之,我心则降。”见,说的是会面;觏,《易》曰:“男女觏精,万物化生。”故郑笺谓“既觏”是已婚的意思,可见“觏”当指男女情事而言。降,下的意思,指精神得到安慰,一切愁苦不安皆已消失。古人质直,即使是女诗人也不作掩饰。这里以“既见”、“既觏”与“未见”相对照,情感变化鲜明,欢愉之情可掬。运用以虚衬实,较之直说如何如何痛苦,既新颖、具体,又情味更浓。方玉润说:“本说‘未见’,却想及既见情景,此透过一层法。”(《诗经原始》)所谓“透过一层法”,指的就是虚实相衬法。

第二、三章虽是重叠,与第一章相比,不仅转换了时空,拓宽了内容,情感也有发展。登高才能望远,诗人“陟彼南山”,为的是赡望“君子”。然而从山颠望去,所见最显眼的就是蕨和薇的嫩苗,诗人无聊之极,随手无心采着。采蕨、采薇暗示经秋冬而今已是来年的春夏之交,换句话说,诗人“未见君子”不觉又多了一年,其相思之情自然也是与时俱增,“惙惙”表明心情凝重,几至气促;“伤悲”更是悲痛无语,无以复加。与此相应的,则是与君子“见”、“觏”的渴求也更为迫切,她的整个精神依托、全部生活欲望、唯一欢乐所在,几乎全系于此:“我心则说(悦)”、“我心则夷”,多么大胆而率真的感情,感人至深。

此诗虽是重章结构,押韵却有变化,首章一、二、四、七句用韵;而二、三章则是二、四、七用韵。另外王力《诗经韵读》认为各章第三句“子”与第五、六句“止”亦是韵脚。

创作背景

这首诗抒写一位妇女在丈夫远出在外时的忧念及丈夫归来时的喜悦。旧说另有“大夫归心召公说”、“室家思念南仲说”、“托男女情以写君臣念说”等等。此诗应是写思妇情怀之作,所思是她钟爱的人,至于是丈夫还是情人,可不必深究,因为这无碍对诗意的理解、诗情的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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