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孔子,过去咱们中国只要有井水的地方,没有不知道有这一位“圣人”的。就是在今天,他的知名度还很高。不但在中国,在全世界,他也是一位文化名人,被看作古代的一位“圣哲”。
孔子名丘,字仲尼,春秋末年(前551年)生于鲁国陬邑(今山东曲阜)。据说他的祖先本是商朝时候宋国(今河南省东部)的小贵族(奴隶主),后来衰落了。他的父亲叔梁纥已是平民,在曲阜附近(春秋时候是鲁国地界)做过小官;母亲姓颜。孔子出生后不久,父亲死了,因此他“少也贫且贱,故多能鄙事”,做过仓库管理员,还给一个大领主管理过牲畜。但他很要强,“十五岁而志于学”,“好学不倦”,常常“发愤忘食”。
传说他还是儿童的时候,就爱用木块泥巴做成烛台、香炉等祭祀用具,仿效大人们作祭礼仪式。当时祭祀活动较普遍,上层社会祭祀时常有乐队演奏,这又启示了他对音乐功能的认识,所以他从小就对“礼”、“乐”感兴趣,积累了这方面的知识。到30多岁时,已是当地很著名的学者。他还远赴洛阳,去考察东周王都的政治、文化的详细状况,并向当时很有名望的大学者老子请教周礼的精义。他学无常师,除问礼于老子,还学乐于长弘,学琴于师襄,显然走的是“自学成才”的道路。
孔子思想的核心是“仁”,即一方面希望当时的诸侯们行仁政,另一方面又希望通过“礼乐教化”来引导老百姓“遵纪守法”,拥护统治阶级,认为把这两方面结合起来,社会就能永保安宁和谐。他积极宣扬这种政治理想,并希望首先在自己的家乡实行。可是当时鲁国的执政季桓子就反对他,而且对他的主张表示轻蔑。他很气愤,但没有办法,便在家里刻苦钻研学问,编辑整理当时某些历史文献和诗歌,并精研典礼和音乐。
这时他的学问和品格已为相当多的青年人所倾慕,于是因势乘便,聚徒讲学,创造性地举办起私人学校,以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授徒,以“诲人不倦”的热情培养学生,以期将来出仕各诸侯国,贯彻他的政治理想。50岁后,鲁国国君慕名请他去做官,从“中都宰”做到“司寇”(最高检察官和执法官),还代理过宰相职务。然而最终还是受到冷落,他的政治主张贯彻不下去。他曾说过“道不行,乘桴浮于海”,这时便实行起来,不过不是真去“浮海”,而是带着好些学生离开鲁国去周游卫、宋、陈、蔡、齐、楚列国。
谁料诸侯国国君对他那一套不感兴趣,终不见用;路上还受了不少挫折,又被长沮、桀溺等外地学者们挖苦讽刺。但是,孔子百折不挠,甘愿为实现自己的理想吃苦。当他最后回到鲁国时,已经年近古稀了。但他依然勤奋地研究学问,致力于文化教育。他先后教过的学生竟有3000多人,其中特别优秀、被后世称作贤人的有72位。72岁时(公元前479年),这位一生学而不厌、诲人不倦的教育家、思想家和政治家告别了人间。
孔子留给后世的文化遗产十分丰富,除了他整理编订的《诗》、《书》、《春秋》之外,还留下了一部《论语》。《论语》这部书虽然不是孔子亲笔所写,但孔子的学术观点、政治思想和一生的活动,都主要见于《论语》,是儒家的主要经典。《论语》是一本什么样的书呢?简单的说就是孔子语录,是他死后由他的学生和再传学生们,根据记忆和再传记忆录出他说过的话
舌。全书共20篇,每篇又有若干章,每章记一件事或几句话,内容涉及政治、教育、哲学、文学及品德修养等许多方面。这里所谓“记忆”和“说过的话”,那是经过记忆者在长期的潜意识中筛选过的,打动了他们的心灵,并为自己真正理解了的话。因此《论语》中孔子的“话”,全是生动、精辟、充满哲理的格言警句,也完全表现了孔子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另外,学生们在回忆时,心中充满了对老师的怀念、敬仰与虔诚,一方面要诚敬,要本着“述而不作(客观真实地记述,不随意发挥引申),信以传真”的态度,力求准确,“不敢妄以已意诬师言”3一方面出于思慕,在记述时,把老师当时说话的态度、表情、语气甚至开玩笑或者偶尔生气时的情态都实录下来了。
因此,我们读《论语》时,不仅读到孔子的思想,而且从其中夹叙的事件和对他神情的描绘中,简直可以看见一位活生生的人物形象。他是那么正派严肃,又那么和善谦逊,有时也诙谐而挚热;他们师生之间的崇高情谊更令人感动。孔子为什么会被后世那么敬仰而“熟悉”,显然是精彩的《论语》一书起了作用。
孔子思想的核心是“仁”,《论语》的基调也是“仁”。但“仁”的观念本来十分宽泛,有作为哲学思想方面的“天命观”,有作为政治观念的“仁政”,有作为道德范畴的“仁爱”。作为政治观念的“仁”,孔子本人并未作系统的阐明。同样,作为哲学思想的“天命观”和作为道德观念的“仁爱”,孔子自己也没有系统的论述。但是所有这些方面,在语录体的《论语》中都能看出他一整套思想和主张。
《论语》的另一基调则是一位教育家的呼号孔子一生主要从事教育和学术活动。他在教育方面的言论主张,对后世有很大影响。历代儒家尊他为“至圣先师”、“万世师表”。像孔子那样把教育的重要性,摆到赖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地位,并且身体力行,把教育当作自己的终生事业的,在他以前没有第二人。他提出“有教无类”(施教不应分别等级身份),在此之前,受教育只是上层社会的权利,“庶人”、“野人”们根本没有任何能够进学校的因缘。孔子由“泛爱众而亲仁”的观念出发,否定了这一奴役偏见。他的仁政理想本是以裕民为前提,再进而使人们受教育。他绝不认为只叫少数人读书明理,这个国家就会好起来。从《论语》中我们看他的那些学生们,绝大多数都是平民,像颜回那样的高足竟非常穷。但他对学生期许都很高,认为他们谁合适做怎样的官,谁合适干怎样的事业。
孔子在教育事业上非常用心,关于学习方法,学习态度,书中尤多教诲,以致那些格言警句直到现在仍然令人十分信服。例如“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不愤不启,不悱不发。”“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朝闻道,夕死可矣!”“学而不厌,诲人不倦。”“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君子不以言举人,不以人废言。”“敏而好学,不耻下问。”“当仁不让于师。”“饭蔬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等等,都是我们今天应该学习和继承的。
《论语》的内容广博精深,儒家学派把它定为必读的“四书五经”之首,对它十分重视,宋朝开国的一位宰相赵普甚至说可以靠“半部《论语》治天下”,固然是极而言之,我们不那么看,而且要看到它的内容有消极的一面,还需要批判扬弃;但要想了解2500多年前的这位大学者的思想风采,就必须读它;就是个人立身处世,为学就业,待人接物,也可以从中学到有益的东西;要想研究春秋战国之际我国的社会与文化,它也有极重要的参考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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