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成语“无人问津”到底源于何事何处?

成语“无人问津”到底源于何事何处?

《论语·微子》记载:“长沮、桀溺耦而耕,孔子过之,使子路问津焉……”说的是,当年孔夫子率诸子周游列国时,曾遇到正在耕田的长沮和桀溺,便派子路上前询问过河之渡口,竟无人愿告知。这便是“无人问津”之典故。

但是,昔年孔子指使子路到底在何处问津,却并无具体史籍记载。故孔子“问津”处说法颇多,迄今为止尚无定论,有待进一步考据探秘。

位于武汉新洲邾城东面的孔子河畔,迄今尚遗存有一座问津书院。据传,是当年孔子“问津”地,书院因此得名。

据史料记载,约于汉文帝十六年(公元前164年)至武帝元狩元年(公元前122年)间,邑人在新洲孔子山旁挖掘出“孔子使子路问津处”石碑,淮南王刘安为纪其事,遂在当地建亭立碑,修孔子庙,以供人祭祀,并征召学士在庙内讲学著书。之后,问津书院曾一度与白鹿、嵩阳、岳麓齐名,自科举以来,共出过进士三百八十七人。明代进士、书院主持人萧继忠曾有诗云:“雾暗秦碑涩,云生汉殿荒。”

由此推断,“孔子使子路问津处”石碑应为秦代所立。原碑不知毁于何时,现仅存明人书写的同文碑一块。

那么,孔子又是何时因何途经新洲邾城的呢?

《史记》记载:“孔子居陈三岁,会晋、楚争强,更伐陈。”说的是,公元前489年,晋、楚两国举兵陈国,两军对峙、剑拔弩张,连吴国也兴兵凑热闹,大有一触即发之势,负函(今河南信阳)成为前线。居于负函的孔子师徒不得不告别对他们礼遇有加、勤于问政的楚大夫叶公,接受楚昭王之聘,前往楚国都城郢都。

相传,当年孔子带着子路、子贡、颜渊等高足,沿大别山经邾国(今武汉新洲)准备前往郢都。他们乘着马车,奔驰在古栈道上,一路风尘仆仆地来到新洲道观河南面的旧街境内。稍事休整后继续往旧街东南方向驰行。走了约六里,前边一条河流挡住了去路。河流水深面阔,不知津口(渡口)在何处。孔子一行踌躇岸边,忽见河之上游有两名身材高大颀硕的男子正在田间并头而耕,便派子路去询问渡口之处。

子路来到那两人的身旁,恭敬地揖揖手,问道:“先生,请问这条河流的渡口在何处?”一农夫答非所问,反问道:“车上所坐执辔之人是谁呀?”子路忙答曰:“是鲁国的孔丘。”不料农夫却道:“那么,他应该知道渡口在何处。”另一农夫又问道:“你又是谁呢?”子路说:“我是子路,孔丘的徒弟。”农夫说:“你看,天下何处不是动荡不安,谁可以改变它呢?你跟着孔丘四处奔波,不如跟着我们在此避世安逸自在。”

孔子派子路去问渡口,子路不仅未问到渡口,反而遭到一番奚落,只得沮丧地回告孔子。孔子闻之,怅然长叹曰:“有志者怎能隐居山林,置天下黎民苍生于不顾,而终日与鸟兽为伍呢?如果天下太平,也用不着我孔丘四处奔波矣!”

《论语》、《史记》对子路问津均有记载。《史记·孔子世家》称孔子:“去叶,返于蔡。长沮、桀溺耦而耕,孔子以为隐者,使子路问津焉。”并进行了一番对话:“桀溺曰:‘滔滔者天下皆是也,而谁与易之?且与其从辟人之士,岂若从辟世之士哉?’……子路以告孔子,孔子怃然曰:‘鸟兽不可与同群,吾非斯人之徒与而谁与?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

这两位在田间耕作的农夫,便是当时有名的隐者长沮和桀溺。据钱穆《论语新解》注:“长沮、桀溺两隐者,姓名不传。沮,沮洳。溺,淖溺。以其在水边,故取以名之。桀,健义,亦高大义。一人颀然而长,一人高大而健。”长沮、桀溺虽归隐山林,但并不闭目塞听,他们知道,鲁哀公曾问过孔子:“鲁国之乱,源于季氏,大家都明白,然而,为何越明白越乱呢?”请孔子指点“迷津”。孔子当时答道,“因为你只是明白一国、一人,而不明白天下”,可见孔子是知而不迷。长沮的话中隐语:孔子既知鲁之“迷津”,也必知楚之“迷津”,故不以渡口相告。

因为孔子曾于此地使子路问津于长沮与桀溺,当地人便将那条挡住孔子去路的河流称作孔子河。在河流的两旁,长沮、桀溺所耕那片呈梯形的田垄,一边称之为长沮冲,一边称之为桀溺畈。此外,还有山名孔子山,有村曰孔子村。

孔子是否在新洲使子路问津于长沮、桀溺,笔者不敢妄断。因为今河南新蔡城南二十余里的关津,亦传说是当年子路问津处;罗山县有子路村,拓城县、叶县亦传说有子路问津处,山东鱼台亦有此说。

《史记》记载,孔子自叶返蔡,见沮、溺耦耕使子路问津,其在叶在蔡,还是在新洲,也未详细道明。但据《圣贤冢墓记》载:“黄城山即沮溺所耕处,下有东流,子路所问津处也。”明万历《黄州府志》亦云:“按史记孔子自蔡如叶,注云,叶有黄城山……古志载,县以北十里有永安城,为楚所筑,楚因当都之矣。今淋山河(湖北团风县地,与孔子河村南北毗邻)正当官道,亦有黄山。”清光绪《问津院志》则云:“黄山,在孔子河北,一名黄山铺,一名黄林墅。”按府志之说,叶有黄城山,而孔子河也有个叫黄山的地方。黄城山、黄山仅一字之差,也许是后来简称之,且附近又有楚城,本地又是官道,孔子由此到楚似在情理之中。明《统一志》、清《湖广通志》均载:“相传孔子自陈蔡适楚,至此问津。”

孔子走了,带着壮志未酬的遗憾,带着无人问津的惆怅走了。但孔子河、孔子山、孔子村犹在!问津书院、问津石碑犹在!颜子巷、长沮冲、桀溺畈犹在!有道是:问津遗迹今犹在,镌得丰碑立古今。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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