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我们就在等会议召开，并预留了傍晚的时间写分析。但没想到今天发稿比较早。

我们之所以预判今天会开这个会，因为从2018年以来，每年4月份的会议都是在周五召开，再加上今天又是假期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

对于这次会议精神的学习，我们认为要重点理解“好于预期”和“新的阻力”两个用词，进而才能清晰判断形势，研判下一步的政策走向。

我们要点式分析如下：

1

今天会议通稿一发出，就有圈友问，为什么会提到“三重压力得到缓解”、“经济增长好于预期”？

这个判断其实与我们在上期周报的前瞻研判完全一致。我们的分析写道，很可能在“开局良好”的判断之后加上“好于预期”。果真，这个判断得到了验证。

今年的形势有些类似于2021年，2021年是在前一年底的经济工作会议就提出了“窗口期”，当年4月份的会议再次提到了“稳增长压力不大的窗口期”，因为2020年疫情砸下的深坑，所以2021年的经济几乎是闭眼睛都可以考满分的年份。

今年虽然在去年底的经济工作会议没有类似的判断，但今年3月初，人大还没有结束的时候，3月6日，  在参加政协经济界委员联组会的发言时就对今年形势作出了判断“今年以来，我国经济发展开局良好”。

这是第一次出现“开局良好”的定调，当时前2月的经济数据还没有发布，处于开年的数据真空期，且3月份还是刚刚开始。但后来，无论是发改、统计等其他部门，对形势的判断都是围绕“开局良好”这个中心词汇展开。

那么，为什么说好于预期呢？因为去年年末对今年一季度的预期是很低的。

在经济工作会议之后，财办韩  在解读经济工作会议的发言时提到，“预计明年上半年，特别是二季度，社会生产生活秩序将会加快恢复，经济活力将会加速释放”。因为当时处于疫情闯关最艰难的阶段，他预判疫情管控放松后，闯关可能需要一个季度。

但事实上疫情在元旦前后，全国大部分地区都达峰了。基本上春节修整之后，就开始拼经济了。也就是说疫情防控闯关所花的时间远比去年末决策层预期的要短。

在1月17日鹤在达沃斯讲话后回答提问时也提前通报了超预期——转型总体平稳顺利，经过了一段感染高峰，现在大部分社会成员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状态，达峰的时间和恢复正常的时间是比较快的，从某种意义上超出了我们的预期。

正因为疫情闯关时间较短的情况，所以原来可能预计在二季度的经济恢复，在一季度就实现了。所以，一季度的增长超出预期。

其实对这种超出预期在年初出现之后，1-2月的数据发布、3月份的数据都进一步印证。

我们在3月中的周报分析中也注意到官方智囊对形势定性发生了变化，高   在《坚定做好经济工作的信心》一文逐一分析了经济运行出现了一些积极变化。我们当时根据他的文章画图展示了这个变化：

所以，当今天的会议提出这样的判断，我们一点也不吃惊：

需求收缩、供给冲击、预期转弱三重压力得到缓解，经济增长好于预期，市场需求逐步恢复，经济发展呈现回升向好态势，经济运行实现良好开局。

因为在每一个新判断出现的第一时间，我们就注意到并在当周周报中进行了详细的分析，现在只不过是这些研判得到了验证。

我们上期周报全面前瞻了这次会议可能的形势判断和定调，预判下一步宏观政策基调，并且我们通过专栏详细对比今年和2021年形势的相似和不同。

而且，在撰写分析时，我们都不是仅仅分析一个点，而是综合来自不同部门、智囊的观点，综合论证，谨慎求证。

如果没有一个信息链条，我们也很难就依据单点的信息来推断下一步的政策，除非这个单点的权重足够足够高。

也正因为形势较好，所以才有了两会期间    在江苏代表团的讲话，“我当时说，新班子起来了，一定要注意啊，不要有大干快上的冲动，也就是不能不按规律办事，急功近利、急于出成绩。要把这种浮躁心理、急躁心态都压下来，扎扎实实、踏踏实实地搞现代化建设……”

2

当然，上面只是说了形势好的地方，即一季度经济增速超预期，形势在好转。对于好转细节的描述，到底企稳回升、回升向好，我们也在周报做了详细分析，这里不累赘。

但是当前的形势当然不是一片大好，所以即使描述好，也仅仅是用了“开局良好”，而不是类似于过去用“开门红”这样的词。“红”的感情色彩浓烈，现在只是恢复性好转，还远远达不到“红”的标准。

相反，虽然“好”是一季度的主线，但隐忧特别多。好只是被动受益于疫情管控放开，因为管控期是低谷，只要放开，短期接触性消费就会复苏，经济就会自然有所恢复。

某种程度上，“好”是受益于在疫情管控放开后的反弹。但是面向未来看，很多困难挑战。

所以这次会议在总结“好”之后，对形势的判断用了另外一段话，理解这段话，甚至比理解“开局良好”更重要：

当前我国经济运行好转主要是恢复性的，内生动力还不强，需求仍然不足，经济转型升级面临新的阻力，推动高质量发展仍需要克服不少困难挑战。

这句话客观总结了形势，好是“恢复性”的，内生动力还不强。其中“新的阻力”到底什么是什么？如何理解？这是关键。

2021年，稳增长压力不大，所以当年在互联网、房地产、双碳等领域进行了很多整肃，但当时这几个领域都还算红火，房地产、互联网的向上势头还没有改变。2021年这些重大政策的推出基本上都是主动作为，主动整肃，追求高质量发展。

既然是主动作为，那么如果主动不作为，这些领域政策一放松当时就会马上好起来。

但是今年所面临的问题则不一样没有特别多的主动整肃的大政策，但经济转型升级却面临新的阻力，这到底为什么？

3

这就需要全面理解当前的形势，不仅仅看到好的一面，还要看到隐忧和困难。某种程度上，现在新出现的问题，更像是在疫情管控之后出现的“慢性病”。

这些“慢性病”似乎没有太多的速效药，而且要起效果也需要对症下药，真正通过调研研究，找到到问题的本质和根源，并且作出调整改变。

如果药不对方，很多问题可能还要恶化。这次会议信息量很丰富，与问题和挑战相关的内容都分布在公报不同的段落。

我们认为，主要从内外两个方面来理解当前的形势。先来看一季度经济运行出现的变化，或者一季度经济形势出现的隐忧。这些隐忧会否在二季度经济增长进一步走高（这是确定性）下化解还需要观察。

经济运行第一个突出问题是就业问题。去年很多经济学家已经注意到了年轻人失业率已经超过19%，当时所有人都有一个理由，怪罪于疫情管控。

但是现在疫情管控已经放开了，年轻人的失业率没有下降，反而继续攀升。而且，这是在春节后招聘高峰期之后出现的。这么高的年轻人失业率，到底是因为什么？经济超预期，为什么年轻人失业率还在攀升？

这个问题可能不是短期问题，也不能再用过去的一个百分点的GDP带动两百万人就业这样的简单模型来计算，进而推导出稳增长就是稳就业。

去年，这样的方法论就出现了变化，去年4月份我们在周报就分析了“稳增长新方法论”。也就是说，不要指望还像过去一样，搞大刺激就是稳就业。

现在的就业问题需要找到病根。我们认为可能包括几个方面：一是龙头行业的带动就业的作用在减少。

一个超大型经济体，需要一些行业存在一些泡沫，包括高薪资行业，这会对整个经济体的就业环境带来鲶鱼效应。

一部分薪水低的，愿意改变自己的技能和知识结构，跳槽到新的行业，新的人又会补充到留下的空缺。同时，一些年轻人也会以进入高薪水行业为荣，即使996，但至少有希望。

过去一些年，互联网承载了这个使命，互联网不断扩张，吸纳了大量的就业，给予高薪水，包括期权。但是这个行业这几年也开始萎靡了，而且新一代对工作时间和环境的要求更高。

龙头行业对就业带动和对年轻人希望的引导方面明显减弱。当然还有其他的行业，这些行业不是不需要监管，而是监管太急躁，下行太快了。

对市场化形成的高估值、高薪水应当一定的容忍，这样就业市场才能充满活力。因为缺乏更多高薪行业，那么就业市场追求的就是考公潮流，这不是一个创新性、超大型经济体的常态。

二是当前经济转型处于加速期，经济转型和教育、人才储备脱节。

这几年政策引导经济向实体经济倾向，向产业中高端迈进，但是中国的教育出了问题，没有前瞻性为这样的转型作准备，没有培养在各类高精尖领域的人才。

比如很多创新现在是跨学科融合创新，但是我们的学科设置可能都是陈旧的，更勿论庞大的创新领域的人才库。

中国在融入全球产业链过程中，确实培养了大量成熟的产业工人和工程师，这是制造业所需要的。但是往尖端迈进这远远不够。

就医疗器械而言，必须是懂医学和工程学的人才。就人工智能未来对各行业创新加速而言，必须要有懂人工智能和各个具体学科融合的人才，否则加速谈不上。

三是服务领域管制较多，但培养的人才很多，比如法学、新闻学、文学等等，但是因为与之相关的服务行业改革不足，比如教育、文化、医疗、养老等等，这些领域向来管制非常多，而且资本进入较为困难。

按照发达国家的规律，一般来说人均GDP上来之后，服务消费比重会增加，但中国在高质量的服务消费领域供给严重不足。

可是教育培训行业的政策其实是反对资本向这些领域扩张，导致这些行业创新不足。

虽然政府有良好的提供公共服务的心愿，但是一个超级规模的市场，服务必须是分层的，高端的服务业（无论是生产性还是生活类服务业）都需要更多的资本进入支持创新，并且带动大量的就业。

其实即使是政府提供的公共服务，也不一定就要养人养事，一定要有庞大的人员、机构，还要补贴，民间有足够的活力提供服务，政府根据服务好坏给予财政补贴或奖励，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但如果仅仅因为是国有性质（即事业单位）就享受更多财政支持，民间的（民办非企业单位）就面临竞争劣势，那么服务市场很难实现公平竞争。对外资均是如此。

在4月15日我们周报专栏中非常详细分析了就业问题。这次会议将就业放在民生部分，要求“要切实保障和改善民生，强化就业优先导向，扩大高校毕业生就业渠道，稳定农民工等重点群体就业”，但是只提出了要求，没有提具体措施。

经济运行面临的第二个突出问题可能是民间投资非常弱。这从一季度不同所有制投资、盈利等增速就可以看出。虽然民间投资弱与房地产市场直接相关，但也不完全。

民间投资弱可能与这几年的政策环境有直接关系。一个是防止资本无序扩张。虽然这里没有提是什么类型的资本，但在实际执行中，主要是针对民间资本。

因为国有资本其实是鼓励在各个领域加强核心功能、加强核心竞争力，并且事实上也在大幅扩张。

另一个是红绿灯。2013年上海自贸区开始试点的是负面清单机制，即不禁止进入的就可以进入。但是“红绿灯”则意味着是要进入还要绿灯，这等于否定了之前的负面清单机制。

这次会议再次重申了针对民间投资的基本原则，但其实基本原则已经说了很多次，态度是明确的。

但一打纲领不如一个案例的说服力，因为民企面临的问题都是实际工作中，民企看的是具体落实层面怎么样，而不是听基本原则。

这次会议要求“各类企业都要依法合规经营”其实也包括国企。在某些行业，在招投标、政府采购明显偏向国企，因为这样似乎就可以推卸自己的责任，但一些国企在接下项目之后还是转包给民企，这种“二道贩子”的行动其实也严重挫伤了民企的积极性。这些问题怎么办？

这次会议的表述特别没有提到民企，也没有提国企，在主动引导不要以所有制区分政策，而是提“各类企业”“各类所有制”，这是一个正确的方向，但是现实存在的问题需要化解。这同样是一个慢性病，不是一次行动一次督查就可以解决的。

经济运行的第三个问题就是消费的问题，不能完全说消费疲软，毕竟一季度接触性消费反弹很快，疲软的主要是耐用消费品领域。从一季度的数据也可以看出，负增长的领域在哪。

对于扩大消费政策的反思，我们在上篇文章（《提振消费政策新思潮》）已经做了详细分析，这里就不展开。

这是长期的投资依赖症带来的，过度重视投资带来一轮轮的产能过剩，中国需要逐渐建立一套针对扩大消费的政策工具，这是经济转向新发展格局的关键。终端消费不起，内循环为主体从何而来？

就业问题、民间投资问题和消费问题，我们认为，这是一季度经济所显现出来的主要难点，每一个都不是短期政策可以化解的，都是慢性病。这次会议通稿也都提及相关问题，只不过分散在不同的部分，我们就不再一一列举会议的表述。

4

上文分析了经济运行出现了一些问题和挑战，但一季度外部环境的变化同样不小，外部环境带来的压力正在加大，而不是减小。主要可能有几个方面的问题：

一是中美关系的恶化可能带来更多负面影响。年初本来还指望布访华至少带来关系的短期改善，但气球事件之后短期改善也没有了。在没有护栏的情况下，中美在tw问题上的博弈还在加剧，尤其是那个两院委员会可能第一项重点就是落实对台军售的问题。

中方似乎对中美改善不抱太大希望，wj新闻发言人直指“我们希望他作为大国领导人，能够言而有信、言出必行……”，这非常少见。

同时，中美关系也影响到中欧关系，慕尼黑会议后，傅的文章引用观点称，中欧关系到了临界点。

虽然法方访华带来一些积极信号，但其实来自欧方的压力事实上在增大，主要是碳关税法案可能很快通过，并要开始披露碳排放信息，几年后将要征收碳关税，对中国的相关产业对欧出口会带来很大影响。我们去年以来在周报都做了许多详细分析，包括最近的周报。

另外，今年欧盟委员会提出的关键原材料法案和净零工业法案，表面上是吸取俄乌冲突带来能源危机的教训，但现在的方案影响最大的是中国，减少依赖是脱钩的另外一种表述。细节我们在周报已经做了详细分析，这里也不展开。

总结来看，中美关系持续低水平，中欧关系带来的压力显著加大。

二是CHATGPT带来的科技革命。CHATGTP这个现象级的产品出现开启了新一轮科技革命，中国资本市场无概念可炒，不断追捧这个概念，但技术实力几何？如果将中国相关公司和美国公司的市盈率比较一下，中国似乎在资本市场炒作更胜一筹。

在科技行业这几年创新投资热度明显降低、在芯片产业明显落后的背景下，中国能否追赶得上正在爆发的新一轮的科技革命？

在未来的人工智能新时代，中国能居于什么样的位置？中国努力在制造业领域科技创新上取得突破，但大模型其实就是创新，是顶级的创新。

这次会议提出，“要重视通用人工智能发展，营造创新生态，重视防范风险”。“营造创新生态”很关键，这个生态需要包容审慎监管，需要允许出错。

三是美联储政策方向进一步确认，在硅谷银行和瑞士信贷风险事件之后，美联储加息幅度降低的趋势进一步明确。这减轻了包括人民币在内的新兴市场货币的压力。

正因为外部环境的变化，所以特别要注意——在超大特大城市积极稳步推进城中村改造和“平急两用”公共基础设施建设。各地其实已经有很多具体的行动，但“急”到底是指什么？

总结而言，一季度内外形势的变化，内部主要是就业、民间投资和消费，外部主要是中美中欧关系、新一轮科技革命和美联储放缓加息。

5

以上所有的内容都是在分析形势，之所以写这么多，因为分析形势可能比开药方更重要。首先要分析清楚发生了什么变化，出了什么问题，如果问题分析清楚了，即使没有药方，但也知道方向。

所以，前沿君一直认为，政策分析形势判断远比药方重要。形势判断对了，药方大致错不了。

但很多分析，形势分析是空白，一上来就开各种政策药方，这些药方大多是无本之木，很多来自单方面的猜想，而不是建立在应对形势变化的研判之上。

那么，这次会议传递了什么新的政策信号？对下一步政策的研判是如何？我们主要从下面几个方面分析：

第一，理解政策重心。

就如上文分析的，如果认为就业问题的解决，就靠拉动经济增长，稳增长就是稳就业。那么，当前就业不好就需要拉动增长，那么就需要宏观政策加大力度。

但现在显然不是这样的。一季度的经济增速超预期的，所以开局是良好的。既然如此，增速不是担忧的问题。而且二季度去年基数低，增速更不是担忧的问题。

所以，今天的会议对宏观政策（货币和财政）的表述仍然是重复去年经济工作会议的，没有变化。所以，接下来宏观政策明显加力的可能性比较小。

对于宏观政策具体的细节，比如专项债发行进度、火爆的信贷走向、货币政策基调等，我们在周报有详细的分析，这里不重复。

那么，方向是什么？这就需要理解这句话——把发挥政策效力和激发经营主体活力结合起来。政策效力要和激发经营主体活力结合起来。

某种程度上说，中国经济当前面临的问题主要不是宏观政策不够，而且微观活力不足。这使我想到易纲在90年代末分析通缩时的判断：

国企的长期低效是导致通货紧缩的根本原因，中国的问题主要不在宏观政策调整，而是在经济的微观机制上，因此要加快微观机制改革，提高国企的经济绩效。

对于一季度市场出现通缩讨论，我们在周报先后分析了“不是共时性判断”、“不宜过度担忧通缩”，但同时也综合了各部门研判认为，二季度物价水平肯定还是比较低，恢复要到三季度，所以不排除未来这个话题还会间歇性升温。对于通缩的分析，这里不再重复。

但是今天会议提到“激发经营主体活力”非常重要，这个用语是放在形势分析后面一段，这是对下一步政策总纲性质的要求，着力点要放在这里。

那么，什么政策可以激发经营主体的活力？这就需要认真研判经济运行中的问题，对症下药，而且不能急于求成，需要看清楚慢性病的本质，需要从战略和战术上做好筹划设计。

如果说对二季度政策的判断，宏观政策不是主角，激活微观主体的活力才是主角。但这远比宏观政策“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要难，也远比找项目找资金短期刺激稳增长要难。

这需要真正的体制机制的改革，认清问题，而且方向不能搞错，否则容易倒拉犁。

第二，具体政策的优先顺序也出现了变化。

从下面可以看出，去年经济工作会议是将宏观政策（即扩大国内需求）放在第一位，这是因为当时还有三重压力的判断，但是现在三重压力缓解，所以“恢复和扩大需求”已经放在第二位，第一位是现代产业体系建设。

如果说2021年稳增长压力不大，带来的对房地产、互联网、双碳新领域的主动作为，出了很多大政策。

那么，今年稳增长压力不大，不再出那么大政策，而是利用这个窗口抓现代产业，所以    第一次考察去的湖南，也是考察先进制造业，这代表了政策的主要着力方向。

宏观政策重要性在二季度后退，主要是抓实体经济、抓现代产业体系。不过需要注意的是，我们在周报也分析过多次，制造业增加值占GDP比重几乎成为某部门的KPI，工业和制造业一下滑就会有政策出台。

最近一些官方智囊也提出了具体数字的指标要求，即占比不应当低于多少。

但是我们不能只要多打粮食、多生产产品的这种传统思维，服务业在带动就业，并且服务业和制造业已高度融合，无论是高端服务业，还是生产线服务业，中国都非常落后。

如果片面只抓制造业升级，忽视服务业正处于消费需求升级的关键供给方，也是拉动就业的关键，那么中国的服务业水平始终处于低端，在国际竞争中，服务贸易也继续落后，大幅逆差。

这次会议的政策组合基本和去年经济工作会议类似，继续强调“两个毫不动摇”、继续强调改革和开放，但这两个领域也是最难的，因为改革需要突破阻力，甚至是对错误的政策进行纠正，这需要勇气和智慧。

对于这五个方面政策细微变化的分析，我们将会在将出的一期政策分析报告中详细分析，本文主要是点题，就不详细展开。

6

一些重点产业政策和具体领域，同样需要高度关注。

一个是优势产业。我们今年1月7日周报专门分析了“产业政策方向的重要变化”，主要是针对工信接受新华社采访对“优势产业”的提法，追踪了去年大会报告提法以来不同层级和部门对优势产业的指向。

这次会议专门提到了，要巩固和扩大新能源汽车发展优势，加快推进充电桩、储能等设施建设和配套电网改造。

新能源汽车现在是中国新的优势产业，所以要加力支持。只是现在汽车行业面临新的问题，不仅仅是要在供给端支持新能源汽车向智能网联汽车爬坡升级，还要从需求端支持，汽车消费在去年刺激之后今年明显疲软。

但现在支持主要是配套方向的政策。关于汽车支持政策组合拳、各类各方面政策建议，我们在周报分析过很多了，这里就不累赘了。

一个是房地产，房住不炒一直强调，没有变化，这次会议的表述和之前的表述也没有新的变化，房地产政策要关注住建今年初接受采访的提法，现在基调没变。

新模式（新发展模式、发展新模式）也不是第一次出现，去年末也不是，我们在去年上半年和年中的周报中分析过这一词源出现的情况，还从不同角度去分析了新模式到底是什么。这里就不再重复。

另外一个是迎峰度夏电力供应保障。因为前年全国大范围拉闸限电的教训，去年对能源安全抓得非常紧。

今年因为经济复苏，用电可能继续攀升，所以今年各方面准备工作都提前了，我们在4月15日的周报中针对各方面的动向进行了详细分析研判。

再比如，规划建设保障性住房……

再比如，“平急两用”公共基础设施建设……

……

每年4月份的会议，都是zzj首次专门研讨经济工作，所以非常重要，今年也不例外。但分析当前的形势必须把握好与坏两条线（也即“好于预期”与“新的阻力”）。

一季度因为增速不错，所以整体不错，好是主要方面。二季度不用看，增速会更不错，所以关键是三个持续——内生动力持续增强、社会预期持续改善、风险隐患持续化解。

当然，一篇小文很难写完全部的分析，本文重点是研判形势，然后再是政策对症下药，但对政策细节，我们有很多会在周报进一步深入分析。

如需了解政策周报，请关注本期推送的次条文章或点击左下角“阅读原文”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