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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真相:秦帝国之后是楚帝国

日期: 来源:弥勒市融媒体中心收集编辑:弥勒市融媒体中心

“帝国”一词在中国古已有之。早在殷商的甲骨文中,就有“帝”和“国”的造字,在记载周武王伐商事迹的“何尊”重器中,便出现了“中国”概念,意为“天下中心之国”,亦称“上国”、“天朝”,首脑称“天子”,四周辽远的蛮夷之地均为天朝的“屏藩”。按照这样的架构,周廷此时已具有了后世所称的“帝国”刍形,秦朝开始进入古典帝国时代,后世的多数朝代亦不负此名。有诗为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千门阊阖开金殿,万国衣冠拜冕旒”;“上国随缘住,来途若梦行”。

汉代贾谊在其《贾子新书》中,首次提出了“帝国”概念。他说:“臣闻强国战智,王者战义,帝者战德。今汉,帝国也,宜以厚德怀四夷,四夷敦敢不承帝意?”隋代大儒、王勃的祖父王通,也在他的著作《中说》中提到了“帝国”概念,即其所谓的“王国战义,帝国战德”,亦主张天朝对待四夷,不能用杀伐压榨的办法让其臣服,而是要用礼义和德行来对其进行感化,让其心甘情愿地藩属于中国。这些论述,都与楚国的“抚有蛮夷,以属诸夏”的国策一脉相承。中国古代的大多数朝代都依此建立了藩属制度,曾大得四海之心,如日本、琉球、波斯、锡金、暹罗、不丹、安南、坎巨提等,都自动地向天朝臣服,愿做天朝的藩属国。藩属国接受天朝的册封,定期向天朝进贡一些土特产品,名曰“万邦来朝”;与此同时,天朝也会给前来朝贡的藩属国回馈一些礼品,并承诺保障其国家不受外来势力的侵犯。以此实现皇朝一统,天下太平。

实行藩属制的中国古代帝国,是以礼制和孔孟之道为圭臬、以儒家的“大同之治”为理想的东方古典帝国,与古罗马帝国、拜占庭帝国、大英帝国等对世界其他国家的侵略、占领、屠杀、掠夺,让其成为自己殖民地的欧洲帝国不可同日而语。东方古典帝国的行为主张比西方古典帝国的行为主张要文明得多,它的帝国形态比西方古典帝国的形态也进步得多。在一定的意义上,可以说其是现代“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先声。

日本明治维新之后,有汉学家将贾谊、王通的“帝国”一词与西文的empire一词对接。应该说,这个对接是有意义的。中西方的这两类古典帝国均有着“幅员辽阔、国力强大、多民族共存、影响力深远”的君主制国家的含义,但藩属制帝国和殖民制帝国的性质则是有着很大区别的。

鉴于帝国概念要满足地域、国力、政体等要素条件,一般认为在中国历史上,只有统一中国的君主才能使用皇帝称号,因而只有中国的历代皇朝才能称作帝国,其藩属国则只能称为王国、酋长国、汗国。譬如在秦楚之交的历史过程中,秦、楚分别为南北两大诸侯王国,都有一统天下的实力和影响力。灭楚必秦,亡秦必楚。秦国统一中国走上了古典帝国之路,秦帝国之后统一中国的是楚帝国。楚汉一家,汉为楚朝中的一支新兴力量,汉帝国诞生于楚帝国的襁褓之中。

先秦南国的这段波澜壮阔的历史故事,尽在湖北人民出版社今年出版的《荆楚帝国》的篇章之中:

一、序幕。东夷部落联盟在涿鹿之战败落后,九黎大哥与小越妹相聚在江南铜矿带;禹伐三苗,汉北乃至江北的江陵一带赤地千里,华夏的一支芈姓季连后裔乘虚南下江汉。九黎、华夏族的移民,与扬越蛮、西南夷、东越夷、濮人、板楯蛮、五溪蛮等土著在这里生息、融合、繁衍,形成了先秦时期南方楚蛮社会的基础结构,为之后鬻熊一族楚人在这里的生存发展提供了广阔的社会舞台。

二、筚路蓝缕。在淅川丹阳与土龙族的一场械斗之后,芈姓鬻熊之孙熊绎到镐京拦车向周公申诉,请其将鬻熊三代勤劳王事的功绩和如今的窘境上达周廷。在周公的斡旋下,熊绎终获天子亲封的子爵封号。之后熊绎带领族人辟在荆山,处草莽,启山林,初见成效。淅川土龙族恶少不甘心自己的失败,勾结山匪对熊绎驻地进行洗劫,被熊绎族人击败。周昭王两次伐楚,以打通“金锡通道”,向楚蛮方囯“孚金”,后继楚君熊黮用“胶船计”击败周军。不久熊黮应召参与周穆王对徐夷的征战行动,熊黮之孙熊渠在这次战争行动中开阔了眼界。

三、融合江上楚蛮。楚君熊渠趁周厉王围剿位于随州羊子山上的鄂侯驭方之机,起兵伐庸、扬越至于鄂方。在鄂方故城建鄂郢,建樊口要塞和鄂郢舟师,征服九江邑,占据铜绿山、铜岭的铜、锡、铅矿资源和鄂渚的水土产品资源,封其三子为王,自称天王;后改封其三子为三侯,自称楚公,确立了楚国的立国战略。接着便引导江上楚蛮改进生产工具、交流生产技艺,发展生产,楚公族自身也逐渐地融入到了南方的楚蛮社会。这时的楚蛮社会也由分散离居的状态逐渐地进入到了有组织形态的阶级社会。

四、勃兴上。熊通征服随国之后,让其代奏天子,请尊其爵位,遭天朝拒绝后,一怒之下自称为楚武王,急欲北进中原。在其“欲观中国之政”受挫后,得到了熟知中原世情的鄀俘观丁父,破格任用他为“军率”,采纳了他的建议,由北进中原转向为先征服身边的江汉诸国。之后楚文王、楚成王、楚穆王北出南阳盆地,占据了申、吕、息、邓、析、英、六、商於等广大地区,挑战郑、宋、齐诸国,廘上会盟跻身于春秋三小霸。宛路之箭、丹之姬、桃花夫人、刑身正国、劫持盟主乃至宫廷政变的故事起伏跌宕。

五、勃兴下。楚庄王左拥右抱、一鸣惊人、问鼎中原、平定叛乱、折缨之会、泓之战打败晋国、止戈为武、称霸中原,成为无可争议的春秋五霸之一;楚共王在鄢陵之战中被射瞎一目,屈巫携夏姬叛楚,惟楚有材,楚康王与晋平公的弭兵之会,晋、楚共霸中原。

六、中败上。楚灵王大修边城,支走碍眼之人,谋夺侄位;在申邑大会诸侯,称霸中原,到处逞能抖威风;修章华台和地下乐池,好细腰,奢靡无度;计夺陈、蔡,驻扎乾溪对徐国用兵,不料攻城部队在内奸的煽动下与守敌串通一气,致敌城久攻不克;关键时刻郢都兵变,灵王身死荒村。楚平王为酬兵变之功恢复陈、蔡及一众小国,杀兵变大功臣蔓成然,清除养氏势力,一心追求享受,强娶儿媳秦孟嬴,逐太子建,杀害伍奢、伍尚,追杀伍子胥,用兵屡败于吴,死于恶鬼缠身。

七、中败下。平王之恶遗祸子孙,昭王年幼,贪婪无能的嚢瓦掌握实权。伍子胥助阖闾夺权,推荐孙武为将,献“三军轮番疲楚之计”,带吴军千里跃进江汉腹地,两军夹汉对峙,进行“柏举之战”。吴军五战五捷,不到十天攻入郢都,伍子胥掘墓鞭尸,吴国君臣处生者之室,大肆掳掠,激起楚民的反抗;楚昭王奔随,申包胥哭秦廷,楚秦联军打败了吴军。

八、中兴。楚国君臣还在流亡之时,便开始在随侯大殿上谋划明暗两手对吴进行反击。暗的一手是派出文种、范蠡前去帮助越国出谋划策,并暗地派楚军和调拨物资支持越国;明的一手是医治战争创伤和进行秋后算账。楚昭惠时代的故事曲折,如文种的制吴七策、昭王的励精图治、惠王的吞食水蛭、白公造反、叶公平叛、墨辩、鲁阳公的挥戈回日。

九、鼎盛。大臣太重、封君太众,楚声王被刺;楚悼王求贤欲渴,吴起变法,富国强兵,南收苍梧,北击秦魏,悼王新丧,旧贵族群起射杀吴起。楚肃王用计灭七十二家贵族。宣威盛世,平定巴国,援秦击魏,卫鞅乘虚侵占商於之地;楚威王发兵平商鞅,围魏救赵,平定越国,进军巴蜀;威王盛年驾崩,功败垂成。穿插兰台学宫事迹和知音故事。楚怀王雪中送炭,派大司马昭阳击魏,收取八城,与巫山神女相会。

十、沦落。张仪欺楚,楚对秦及韩魏等国的丹阳之战与蓝田之战、垂沙之战、新城之战皆败,庄跷暴郢,楚怀王过武关被囚,奔赵被拒,客死秦地,屈原吊丧。顷襄王与艾萧为伍,屈原、庄辛被贬,秦将司马错、白起先后带兵攻楚,水淹鄢郢,火烧夷陵,纪郢被夷为平地,屈原投汨罗江。顷襄王城阳城坐薪,召回庄辛,亡羊补牢。庄辛重用庄跷和黄歇,最后的回光返照……楚亡,秦王嬴政在樊口要塞受降。

十一、复楚兴汉。秦始皇一统天下,在咸阳举行登基大典,开国君臣共商国是。秦始皇巡游,病死沙丘,赵高、李斯改诏,大行苛政,孟姜女寻夫。楚南公议政,亡秦必楚,陈涉起义;项梁、项羽叔侄起兵响应陈涉起义;刘邦投入项梁麾下,与项羽约为兄弟,并肩作战;项梁、范增、项羽、刘邦共同拥立后怀王为天下共主。项梁牺牲后,后怀王亲任三军统帅,领楚义帝之名,决策项、刘两路大军入关灭秦,并约定先入关中者王之。项羽破釜沉舟,进咸阳,坑秦卒,杀秦王,灭秦朝,得天下,以楚义帝之名大封十八路诸侯,自任西楚霸王,弑楚义帝。刘邦为楚义帝发丧,发誓继承义帝的事业,垓下之战灭项羽,建立汉朝;按楚旧制,封陈胜为楚隐王,复封项羽为鲁公,派三侯到郴州祭祀楚义帝,以此告慰天下共主楚义帝的在天之灵;平叛,唱大风歌明志。

十二、尾声。楚国曲折的历史过程和楚人生生不息的奋斗留下了丰厚的精神文化遗产。(严明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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