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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徒们，来吧！将命运交给轮盘吧！

历史 07-07 来源：光束戏剧

纪德说：“读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一件终身大事。”

尼采说：“陀氏是心理学上唯一可以教我的人。”

陀思妥耶夫斯基（1821－1881）。生于医生家庭，从小爱文学。遵父意学工程，毕业后专事写作。与列夫·托尔斯泰、屠格涅夫等人齐名，是俄国文学的卓越代表。

19世纪经历巨大变革的俄国是个充满深重苦难和压迫的国度。劳动群众的苦难、贵族阶级的没落和资本主义的巩固，社会矛盾、思想矛盾和精神矛盾的全面尖锐化——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作为民众和作家的陀思妥耶夫斯基。

△ 画家列宾笔下的《伏尔加河上的纤夫》

童年时期生活的拮据、青年时期母亲的病故、父亲被田庄农奴殴打致死、写作带给他的牢狱之灾和流放之苦等一系列不幸遭遇，陀思妥耶夫斯基走过的是一条极为艰辛、复杂的生活与创作道路。他非常耐心地观察当时社会人民和国家的生活，时代总是很“真实”地侵入他的作品。

△ 俄罗斯当代艺术家伊利亚·格拉祖诺夫1956年绘

不难理解，陀思妥耶夫斯基能描绘出“俄国的深度”，正是因为他自己经历过最苦难的生活，又将所听、所闻、所感映射在作品中，“艺术源于生活”说的大约就是如此。而作为与他自身最为息息相关的小说《赌徒》值得一提。

- 《赌徒》的作者也是赌徒 -

《赌徒》的灵感来源于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数年的轮盘赌经验。1863年，他第一次在德国的威斯巴顿赌场接触轮盘赌，后迅速迷恋上这种风险极大的游戏。赌瘾一直持续到1871年才有所好转。

“

我曾体验过这个人物 (《赌徒》主人公伊凡诺维奇)的许多感情和印象。一个人可能具有坚强的性格，但却敌不过自身对轮盘赌的狂热。——陀思妥耶夫斯基

”

故事主人公阿列克赛·伊凡诺维奇爱上了一位将军的养女波琳娜，一切都听命于她。波琳娜需要一大笔钱，伊凡诺维奇就去赌场押轮盘赌，成了个赌徒。起初的篇名是《鲁列特恩堡》意为“赌城”(俄语中“鲁列特卡”一词的意思是“轮盘赌”)，后来才改为《赌徒》。

小说中对于赌博情节的细致入微的描写及与作家情人波琳娜同名的女主角，也映射1862至1865年陀思妥耶夫斯基出国旅行期间对轮盘赌的长期迷恋和他和情人苏斯洛娃的爱情。

△ 亚历山德琳娜大剧院《零祈祷》

- 名导舞台上的“轮盘赌” -

有“俄罗斯人民艺术家”之称的瓦列里•福金（Valery Fokin）是观众的老朋友，去年五月，他带来的《哈姆雷特》惊艳众人，成为许多观众心中的“年度最佳剧目”。2018年，福金导演摘取了欧洲戏剧最高荣誉——欧洲戏剧大奖。

△ 2018 瓦列里•福金(Valery Fokin)获欧洲戏剧大奖

陀思妥耶夫斯基带给瓦列里·福金的影响力是巨大的。福金的毕业作品就改编自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同名短篇小说《别人的妻子和床底下的丈夫》，并在此后的50年间创作数十部以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为蓝本的作品。

而《赌徒》作为陀思妥耶夫斯基最惊艳、最尖锐、与作家最为息息相关的作品，给瓦列里•福金带来的吸引力并不让人意外。小说《赌徒》原著约7万字，读下来也要4-5小时，而福金大刀阔斧地在原著上进行了删改，将故事汇集在100分钟内。

△ 亚历山德琳娜大剧院《零祈祷》

看到剧目名称，也许会有疑问，为何“赌徒”要改名为“零祈祷”？其实这也是导演的另一精妙之处，一是剧中人物在玩轮盘赌时经常下注“零”，祈祷得到高回报率；二则是主人公伊万诺维奇在赌博中逐渐放弃了自己的生活、身边一切美好的事物，最终一无所有。

△ 亚历山德琳娜大剧院《零祈祷》

- 所有人的命运都被放在轮盘赌上 -

话剧《零祈祷》的主题和《赌徒》一致，即对灵魂的束缚使得人们放弃自身的一切美好。《零祈祷》围绕着“零”“空虚”“虚构”展开，逐步指向人格的腐朽，这也正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原著所要说的。

《零祈祷》的舞台布景设置地极为扣题与巧妙：原著《赌徒》中，“轮盘赌”是最常见的赌博玩法。福金导演将赌博所用“轮盘”放置在舞台上，搭建了一个可旋转的巨大圆形装置；巨大的圆形旋转装置以水池为圆心，共有4圈可旋转的同心圆；每个座椅背后印刻着轮盘上的序号，每个坐上座椅的人物就像将他们的命运寄托在赌局上，下注押“零”希望发生奇迹的祈祷最后都变成了“零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