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有一位身居官位并且受儒家礼数约束的诗人曾经为一位历史上的美女写过诗,那么这着实令人感觉很新奇。而在宋朝历史上确实有一位这样的诗人,他就是“苏门四学士”之一的张耒。
这首诗是他写历史上有名的“四大美女”之一的赵飞燕的——“苦心膏沐不论赀,富贵人生各有时。直使中流畏仙去,君王何啻似婴儿。”这首七言绝句的题目就叫《赵飞燕》。大家对这位诗人是不是特别好奇?那么让我们来具体了解一下——
张耒,字文潜,号柯山,人称宛丘先生、张右史。他是北宋时期的诗人,“苏门四学士”之一,而且他是其中辞世最晚而受唐音影响最深的作家。
无论是《少年游》中的“含羞倚醉不成歌。纤手掩香罗。偎花映烛,偷传深意,酒思入横波”的少女娇羞,还是《风流子》中的“玉容知安否?香笺共锦字,两处悠悠。空恨碧云离合,青鸟沉浮。向风前懊恼,芳心一点,寸眉两叶,禁甚闲愁?情到不堪言处,分付东流。”的似水柔情,都表现着他诗歌的婉约细腻的风格。同时他婉约细腻的风格与柳永、秦观相近,作品中那份温情美妙真是有点"浓得化不开"。
事实上,早年饱受封建礼数教育的张耒也十分富有才华与灵感。“十有三岁而好为文"(《投知己书》),十七岁作《函关赋》。这样才华横溢的他也得到了杰出人士的赏识——当他游学于陈州时,得到当时在陈为学宫的苏辙的厚爱。同时张耒在文学上的发展与进步很大程度上是受到苏轼的提携与指导。在熙宁四年(公元1071年)的时候,苏轼出任杭州通判前,来陈州与其弟话别。
早就仰慕苏轼大名的张耒得以谒见苏轼,颇受青睐,自此便成为苏氏兄弟的门下客。在熙宁八年的时候,苏轼在密州修"超然台" ,张耒在这时应约写了《超然台赋》。在看过张耒写过《超然台赋》后,苏轼称他"超逸绝尘,有秀杰之气,"其文汪洋淡泊,有一唱三叹之声"(苏轼《答张文潜书》),这是他们诗文交往的开始。
后来熙宁六年至元丰八年(1073年-1085年),张耒先后在安徽、河南等地做了十多年县尉、县丞一类地方官,并因秩满改官不断,往来京洛间,为政特别辛劳。"我迂趋世拙,十载困微官"(《悼逝》),"飘然羁孤,挈其妻孥,就食四方,莫知所归"(《上蔡侍郎书》)说的就是这段为官的经历。在宋神宗元丰二年(1079)的夏秋之交,诗人张耒赴任洛阳寿安县尉,在途中创作了下面这首《初见嵩山》,让我们来一同欣赏一下他从单调寂寞的生活中获得解脱后的豁然开朗:
年来鞍马困尘埃,赖有青山豁我怀。日暮北风吹雨去,数峰清瘦出云来。
——宋代 张耒 《初见嵩山》
张耒在这首诗刚一开篇就写自己之前的一段时间的倦怠状态,车马劳顿,在俗世的尘埃之中渐渐迷失了进而使自己的呼吸都不能够通畅了。因为之前的繁重的官场生活带来了巨大的压力,所以堆积在他内心里的愁绪一点点凝聚着。幸好自己能够有机会投入到大自然中感受到这种美好与清新,稳健、挺拔、耸立的青山屹立在那里,缠绵着思绪,延伸着想象。沉着稳重的他身披一身青翠,迎接清风雨露,送走晚霞明月,有一派自然的美好与清新。这都给一直有“案牍之劳形,丝竹之乱耳”的巨大影响的张耒以非常美妙的观感,使得他能够愉悦身心,纾解压力。
接着下面这句的白描非常巧妙工整,巧妙的拟人中一瞬间将这山写活了,让人有一种如临其境,如见其景的感觉——天色渐晚,北风萧萧,吹走一片阴郁的云雨。此时,晴空一碧如洗,几座山峰就从云后面走出来了,原来它们是那么的清瘦挺拔、不染一丝尘埃。作者 运用了拟人的手法,赋予青山以人的姿态与动作,一“去”一“来”之间给人以非常鲜活的形象。这里的“清瘦”将青山的形象一下了写了出来,让人有一种眼前一震的感觉。
正是这种别具一格的清新怡人的景象给他与众不同的观感,张耒才能够感觉到豁然开朗,不再受到精神的束缚与压抑。
文|青舟(三度平台签约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