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北方有大漠戈壁的慷慨豪迈,南方有长风掠帆的写意风流。
一直以来,北方江湖都是“多慷慨悲歌之士”的形象,南宋莆田江湖诗人刘克庄也说“车千两,载燕南赵北,剑客奇才”。南方江湖在武侠小说中多是诸如“武风不盛”之类评价,好不容易出来个“福建一字慧剑门”,也就只剩一个卓不凡了。但是,金庸告诉我们,福建确确实实是有江湖的。
比如说九阴正经作者、射雕第一高手就是南平人黄裳,明教唯一遗址是泉州摩尼寺,还有莆田南少林、邵武的张三丰等等。
作为一个对江湖十分向往的武侠迷,因为工作关系,也曾三次接触福建的江湖,甚至也差点成为武林高手。
第一次与福建江湖接触是在刚大学毕业后不久,采访福州一个老拳师,练的是正宗的少林香店拳。他在晋安河畔开了一个医馆,类似广佛宝芝林那样的传统医武结合馆。当时看老师傅打起拳来虎虎生风,一派宗师模样,曾请求他教我。老先生一句“行,每天六点跟去公园练”,让我错失人生中的第一次成为武林高手的机会……
退而求其次,老先生教了我内功法门,让我每天睡前在床上练习。记得那是一个很简单的冥想方式,大致练习方法是冥想内气以一定的规律缓缓画圈……总之,并不复杂的方法,最后还是让我只是当成治疗失眠的办法。
第二次接触的是南方有名的白鹤拳系中的食鹤拳。当时一个与福建渊源很深的台湾著名食鹤拳师来榕,这个拳师曾经给美国海豹部队当过教练,特意登门采访。在我要求下,现场展示了拳法,那次感到很震惊,看到跟武侠电视剧一样的场景,与金庸武侠小说一印证,觉得这完全就是武林高手风范啊!
继续求教,拳师亦是让我每天早起学拳,还是不了了之……
最后一次是大概在两三年前,那时候电影《叶问》、《一代宗师》十分火爆,跟热点到处探访詠春拳。那时候才知道福州三坊七巷中的宫巷里有个正宗詠春拳馆,还是国家级非遗。一所古香古色的宅子里, “小念头”三个大字迎面而来,让人感觉仿佛置身《叶问》或《一代宗师》的片场。
采访对象是詠春拳第八代传承人,打起木人桩来,一头长发飞扬,现场看来比《叶问》电影里的场景还劲爆。因为有前两次的失败经验,这次惭于求教,只是偷偷模仿,并结合视频教学,自己练得不亦乐乎。不久后在一次饭局上,与另一位詠春拳教练一加印证,发现练得都是错的……
为了不被忘却的纪念,自曝三次的不成功“学武”经历。谨证明福建并非“武风不盛”,而是在现代快节奏的工作生活方式和泛娱乐文化的流行下,我们慢慢选择了忘记。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生死同,一诺千金重。推翘勇,矜豪纵,轻盖拥,联飞鞚,斗城东。轰饮酒垆,春色浮寒瓮。吸海垂虹。闲呼鹰嗾犬,白羽摘雕弓,狡穴俄空,乐匆匆。
似黄梁梦,辞丹凤。明月共,漾孤篷。官冗从,怀倥偬,落尘笼,簿书丛。鹖弁如云众,共粗用,忽奇功。 笳鼓动,渔阳弄,思悲翁,不请长缨,击取天骄种,剑吼西风。恨登山临水,手寄七弦桐,目送归鸿。
——贺铸《六州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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