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与人歌而善,必使反之,而后和之
孔子对音乐非常敏感,他不会放过天下华美之乐。“子与人歌而善,必使反之,而后和之”,说他听到别人悦耳的歌声,就一定要请对方再唱一次;他学会后便按人家的旋律另作一首以和之,孔子对音乐的喜爱与精通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孔子的音乐情结几乎是与生俱来的。自幼年至晚年,他毕生酷爱音乐并潜心钻研。不仅擅长声乐,还酷爱古琴,造诣深厚,他将自己的喜怒哀乐寄托于音律,把对生活的独特感受与追求融入琴韵。
“三月不知肉味”的故事最能说明孔子与音乐的深厚渊源。孔丘在齐国听了《韶》乐,激动得如痴如醉,大赞其尽美尽善也,居然因此3个月不知肉滋味。
从中也不难想象孔子听到的《韶》乐——虞舜时期的《大韶》是何等的优美动听富于内涵了!孔子倡导“游于艺”,他的生活也因音乐而充满情趣无比精彩。他一生几乎天天都要弹琴唱歌,哪怕置身荒郊野外也不例外。直至临终前7天,孔子还流着泪对子贡唱“泰山坏乎?梁柱摧乎?哲人萎乎?”
孔子的音乐才能是全面的多元的,除歌唱和演奏外,他还长于鉴赏品评、作词谱曲,现存的古琴曲《龟山操》《将归操》及《猗兰操》等,都是他的作品;他系统整理了《诗经》音乐,司马迁说他把《诗经》“三百零五篇皆弦歌之,以求合韶武雅颂之音”,这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庞大工程。
敢问全球音乐大师,一生能谱出305首歌的又有几人?在古代,文学与音乐的关系远比今天密切,诗词就是由乐府渐渐演变发展而成,所以中国诗词总带着音乐的节律,可以引吭高歌或低吟慢咏,古代吟诗就有唱的成分。
中国古代涉及音乐的专著有数百种,孔夫子的论述堪称圭臬。他认为:经典音乐是一种境界,聆听和体会美妙的旋律、和谐的音符与变幻的节奏,能够使浮躁的心绪得以纯净,会使人结成知音,从而达到“内在和谐”的目的。
他曾对鲁国的一位乐师说:“乐其可知也:始作翕如也,从之纯如也,敫如也,绎如也,以成。”(见《论语·八佾》)意谓音乐是可以解读和理解的,音乐里那种“翕如、纯如、敫如、绎如”的连续性,与人的精神与心律的跳动是一致的,旋律和节奏在演奏或吟唱中达到动态的和谐,这里的“以成”既指“乐”的完成,亦指倾听者对音乐的清醒理解与认识,真正融入艺术的境界,实现聆听音乐而心境愉悦的目的。
这使人想起《左传·襄》中“八年之中,九合诸侯,如乐之和,无所不谐”之句,谓八年之间九路诸侯团结得像一曲美妙的乐曲,那么和谐动听。孔子同其前辈关于“音乐即和谐”的认识是何等相似。
作为杰出的思想家与音乐家,孔子甚至认为道德与音乐同等重要,他提倡以音乐来提高人的品德和文明程度,强调音乐演绎出来的意境对于塑造人的良好素质拥有积极作用,音乐的律动有助于人们养成秩序、规则、礼仪和互相尊重的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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