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霞曾说:“他是我唯一的偶像。他的声音是我的半颗安眠药,能给予内心安定的力量。”
的确,他的声音,他的导读,他的思想影响了很多人,无论青年时代的求学之子,还是奔波四方的人士,都想从他的声音中凝听一段属于自己的心声,找寻属于自己的一份安宁。
他,就是蒋勋。
林青霞与蒋勋(图片来源于网络)
蒋勋是福建长乐人,1947年生于西安,成长于台湾。文化大学史学系、艺术研究所毕业。1972年赴法国巴黎大学艺术研究所,1976年返台后,曾任《雄狮美术》月刊主编,并先后执教于文化、辅仁大学,担任东海大学美术系系主任。1983年创立东海大学美术系并担任系主任。
蒋勋先生(图片来源于网络)
蒋勋文笔清丽流畅,兼具感性与理性之美,有小说、散文、艺术史、美学论述作品数十种,并多次举办画展,深获各界好评。数十年来推广文化与美学教育,为整个华语世界的观众与读者,带来广泛的启发。近年来,蒋勋又以有声读物的方式,解读中国古典文学巨作及中国诗词,讲说中西方艺术史及美学,更是影响无数华语世界的聆听者。
蒋勋先生做客蜻蜓FM(图片来源于网络)
为秉承持续推广中西文化与艺术美学传播的使命,佳士得将于6月9日至6月15日期间在上海安培洋行佳士得艺术空间举办“天地有大美——蒋勋的艺术人生”特别展览,这也是美学与文化艺术的重要推广者蒋勋先生在大陆的首次艺术展览。2018年适逢蒋勋七十岁之际,本展览将以蒋勋艺术人生为线索,展出其数年来的艺术创作、手稿文件、作品朗读等,期间还将举办包括"天地有大美 ——文人-诗书画-长卷"艺术讲座在内的一系列活动。本展览由佳士得主办,谷公馆协办,蜻蜓FM支持。
蒋勋先生讲美学(图片来源于网络)
在传播美学的同时,蒋勋也一直从事艺术创作,他的创作源于生活,在艺术里融入独特的"文学性"的气息。台湾的太鲁阁,淡水的风景,日出与日暮,在蒋勋的作品里,都是心情的写照。2014年,蒋勋应「台湾好基金会」的邀请,担任池上驻村艺术家。位于花东纵谷的池上是台湾有名的稻米之乡,几百公顷的稻田在终年不断的风中翻浪,远处山丘白云连绵。蒋勋画下了这样的风景,写下了诗句。种种与“天地”“生活”有关的岁月记载,在诗,书,画相互自在的交流融通的结合背后,是一个开阔的艺术生命的态度。
"云门舞集"创办人林怀民为此次展览撰写了序言"书画蒋勋"。他提到:“蒋勋的绘画不追逐潮流,他的山水是内观的思维,生活的修为。从故宫库房上课的青涩学子到银发生辉的艺术家,他延伸文人画的传统,而自成一格,像他的诗文,温润地与众人分享他的生命感悟。”
佳士得亚洲区总裁魏蔚表示:“佳士得深感荣幸举办此次特别艺术展览。蒋勋先生于华语世界普及东西艺术,这与佳士得进入中国以来的使命不谋而合。同时,他不仅是传播者,也是艺术的实践者,从未停止创作和美学的思考。我们非常高兴把这样具有启发意义的展览带给广大艺术爱好者。我们非常期待许多阅读、聆听蒋勋的读者和听众能够走进佳士得,并通过此次展览了解蒋勋,以及艺术家 ‘天地有大美’的艺术领悟。”
展览精选作品
蒋勋《纵谷之秋》2017 油彩 布面
尺寸:92x270cm
“纵谷之秋。2014秋天住到池上,看纵谷因地壳挤压起伏连绵的山峦,云升雾卷。”----蒋勋
蒋勋《乌石鼻港礁石图》2017 水墨设色 纸本
尺寸:52 × 226cm
“台东乌石鼻港,礁岩崚嶒,有时惊涛裂岸,有时平静开阔……”----蒋勋
蒋勋《青埂峯下一別》2017 水墨设色 纸本
“红楼梦是一块石头和草的故事,几世几劫,他们来到人间,只是要把该还的眼泪还掉……”----蒋勋
蒋勋《只因为小小一梦》2010 水墨纸本
尺寸:28.7×52.8cm
“只因为小小一梦,就有了你我和你我以为的繁华”----蒋勋
在当下全球化的背景下,蒋勋更着重如何省思属于这个时代的"东方美学"。在展览序言"文人诗画"中,蒋勋说到:"文人作品常在可有可无之间,「世说新语」留下许多故事,都彷佛告诉后世,烂漫晋宋,其实是「人」的漂亮。看到「快雪时晴」,看到「兰亭集序」,也只是想象当年,不必当真,原来也只是摹本。这也是西方论述不能懂之处。"
生活中的蒋勋(图片来源于网络)
文人诗画
蒋勋
“中国传统里有一个特殊的词汇——「文人」。
「文人」这个词汇用西方语言来理解,并没有很准确的翻译。
我常常想:「文人」如何定义?
有人译为「学者」,但是,「文人」并不只是「学者」。「学者」听起来有点太古板。「学者」案牍劳形,皓首穷经,「文人」却常常悠游于山水间,「渔樵于江渚之上」,必要时砍柴、打渔都可以干,似乎比「学者」更多一点随性与自在,更多一点生活吧。
也好像有人把「文人」译为「知识分子」,「知识分子」有点太严肃了,而且无趣,让人想到总是板着脸的大学教授,批判东批判西,眼下没有人懂他存在的「生命意义」,时代欠他甚多。
「知识分子」不会懂「文人」,「文人」不会那么自以为是,「文人」要的只是「江上之清风」「山间之明月」。「与谁同坐?明月、清风、我」不懂清风明月,可以是「知识分子」,但是不会是「文人」。确切地说,「文人」究竟如何定义?
于其「定义」,不如找几个毋庸置疑的真实「文人」来观察吧。陶渊明是「文人」,王维是「文人」,苏东坡是「文人」,从魏晋,通过唐,到宋代,他们读书, 写诗,画画,但是或许更重要的是他们热爱生活,悠游山水。
他们都做过官,但也可以拒绝政治,高唱:「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
他们爱读书,或许手不释卷,但也敢大胆说「好读书,不求甚解」,这是「博士」类的「知识分子」绝不敢说的吧。
他们或许常常是政治上的失败者,却或许庆幸因此可以从污杂人群喧嚣中出走。
「行到水穷处 ,坐看云起时」,他们失意、落魄,坐牢,在政治的陷害里饱受凌辱,九死一生, 走到生命的穷绝之处,坐下来,静静看着一片一片升起的山间云岚。
这是「文人」,他们常常并不是琐碎知识论辩,而是观想「水穷」「云起」。「水穷」「云起」都是文人的功课。
他们在生命孤绝之处,跟月光对话,跟最深最孤独的自己对话:「我欲乘风归去」。
他们写诗、画画,留下诗句,手帖,墨迹,但多半可有可无,没有想什么「传世」念头。
「奉橘三百枚,霜未降,未可多得。」王羲之十二个字,称为「手帖」,成为后世尊奉的墨宝, 上面大大小小都是帝王将相的传世印记。然而「文人」之初,不过是一张随手写的字条,送三百个橘子,怕朋友不识货,提醒是霜前所摘。
寥寥十二个字,像「指月」「传灯」,有「文人」心心相印的生命记忆。
「文人」的作品是什么?
从西方的艺术论述,无法定位「奉橘帖」的价值。
文人作品常在可有可无之间,「世说新语」留下许多故事,都彷佛告诉后世,烂漫晋宋,其实是「人」的漂亮。看到「快雪时晴」,看到「兰亭集序」,也只是想象当年,不必当真,原来也只是摹本。这也是西方论述不能懂之处。东方失去了文化论述主权超过一百年,学习西方尊重西方,二十一世纪了,同时也期待一次东方文艺复兴。此时此刻,可以重新做好自己文化的功课吗?
王维、苏轼的诗还流传,可靠的画作多不传了,但是历来画论都谈及他们的巨大影响。王维的「辋川图」不可靠,苏轼的「枯木竹石」也不可靠,艺术史如何定位他们的影响? 王维诗「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诗中有了「留白」,也有了「墨」的层次。
苏轼赞美王维「诗中有画,画中有诗」,他必然还看到王维画作吧,八个字,也不像西方长篇论述,点到为止,懂的人自然会懂,会心一笑,「谁把佛法挂唇皮」?
大江东去,历史大浪涛沙,他们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可有,也可无。「作品」更只是「泥上偶然留指爪」,可有,也可无。「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东坡在颓坏的寺庙墙壁上看到自己往昔的题记墨书残痕, 懂了生命与作品的关系吧?鸿雁已去,泥上指爪,没有斤斤计较,也可以不在意。「文人」写诗、画画,他们真正的作品或许不是画,也或许不只是诗,而是他们活过的生命本身吧。
陶渊明还在东边的篱下采菊吗?王维还在辋川与田夫依依话说家常吗?至于是夜饮东坡,还是在海南儋州贪看白鹭,懂了他的哈哈大笑,或许也就懂了一个民族「文人」的苍凉与自负吧。
我写诗,也画画,觉得好玩,有时大痛,有时狂喜,有时哭笑不得。哭、笑,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与他人无关。没有使命,也一点都不伟大。青年时在太多「责任」「天下兴亡」「时代考验」一大堆政治教条里长大,后来写诗、画画,好像也只想借诗画批驳对抗自己根深蒂固的迂腐可笑吧。
更多时间,走在山里,看流泉飞瀑,听叶叶间的风声,明月如水,觉得可以随星辰流转,看一个文明的繁华如此,繁华都在眼前,而我端坐,凝视一朵花,心无旁骛,彷佛见到前身,繁华或许尽成废墟,看到一朵花堕落,不惊、不怖、不畏。”
展览图片致谢佳士得官方展览艺术王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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